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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淡淡的龙涎香入鼻,她的身子在倒下去之前,已被人稳稳地拥在怀中,一粒药丸滑入她的嘴里。
众目睽睽之下。
这速度,瞬间的事,还未看清,就把人给抱在怀里?明明都还站在眼前呢?
南城熏就这样将昏倒的她打横抱起,怀里的人儿精致俊美的小脸煞白,嘴唇逐渐变成暗黑色,双眸微微阖着,已经陷入了昏迷,可紧蹙的眉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依然可以看出,即使昏迷,她依旧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回宫。”冷冷的两个字从他薄唇吐出,抱着墨宫胤直接走出大殿,朝皇宫的方向疾步而去。
此时此刻,站在后面的展舒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的主子竟然被南京的皇帝抱在怀里?那表现得那么紧张的神情?还有他一个闪身就出现就出现在她的身后,那是瞬间术?
冷睿见展目瞪口呆的望着南城熏离开的背影发呆,不由的瞄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有一条鞭痕,胸前的衣服也破了,露出几条血色的鞭痕,伸手过去,“发什么呆,还不快走?要不要扶你一把?”
听到声音,打乱了展舒的思绪,恍然醒悟的看着冷睿,“不用....”说罢,迈步离开,他现在很担心墨宫胤带回宫里后,被人揭穿她的身份。
怎么办?
冷睿无意的看了他一眼,懒得管,直接走了。
皇宫,南城熏抱着墨宫胤马不停蹄的回来,并没有送她回南苑,而是直奔长生殿将她放在龙床上,下令传所有的太医觐见。太医纷纷的赶过来,还以为是皇上受伤了,个个都跑得气吁喘喘,上气不接下气的,结果,到了长生殿看到南城熏好生生的站在龙床边,悬着心也落下了。
这皇上没生病,这么着急的召他们进宫是为何事呀?
太医个个面面相觑,赶紧跑上前去跪在地上请安。
“免了,你们快看看墨宫胤怎么样了?”南城熏掠过众人,直接先开口打断。
墨宫胤?
众太医一脸诧异,惊恐,却不敢吱声,赶紧跑到龙床上面,一个个排着队检查。
第一个靠拢床边的人是吴太医,他是太医院年纪最大,医术最好的一位,他一靠近就淡淡的瞄了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墨宫胤,再细致把脉,知道她中了迷.药之类的毒,不过已经解了。就是手臂处那一道箭伤皮肉翻开,直接就是一个箭窟窿,箭直接穿过了手臂,而这人居然硬生生给拔出来,还不尽快处理,还敢用力的撕裂伤口。
吴太医是一个耿直的人,遇到这种不心疼自己的人,就情不自禁的低骂了一句:“活该...”
骂归骂,还是老老实实的处理伤口,将那白皙纤细的手臂握在手里,轻轻把脉时,眉峰微蹙略有狐疑之色,沉眸微眯,缓缓抬起,朝昏迷的墨宫胤脸上深沉的扫过。心里闪过一丝了然,低低的叹气,好一张精致妖魅的脸,好一个墨国质子,果然不简单。
手臂上的伤,吴太医给细致的给处理包扎好了,而她体内还潜藏着一味毒,那毒竟然将她的武功压制住了,虽然不致命,但时间长了,会影响她的身子,不能再孕。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毒,竟然给她下这种毒。
“怎样?伤势如何?”南城熏似有心急的问道,脚不知不觉的靠近床边,凤眸淡淡掠过床上那还昏迷的人儿。
吴太医将被子给墨宫胤盖上便起身起来答道:“回皇上,他身体并没什么大碍了,手臂的伤臣已经处理包扎过,可能是受到箭上的毒的影响,才迟迟未醒。”
“麻醉的毒朕已经给他解了,晚些时辰就会醒。”南城熏声音淡然,似有些疲惫。
吴太医提着药箱,退了几步,心里几番挣扎,很想开口问问皇上是否知道床上躺着的人,根本不是墨国的太子,而是一名女子?
女子又怎么可能是墨国的太子?这之间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阴谋?他无从得知?
话到嘴边,几次硬生生被卡在喉咙间,他不敢冒这个险,现在屋里这么多人,要是皇上知道这个事呢?又或者皇上不知道呢?
说也不对?不说也不对?
他心里特别的矛盾,退开后,他沉深的眸子看向南城熏,见他好像很担心,很焦急的神情,疑惑的猜疑,难道皇上知道这事?
不然,他为何见墨宫胤受伤就如此心急,如此紧张?
所以,深思熟虑后,他还是不问了,他什么也不知道。
“大公主驾到.....”突然门外响起公公尖细的声音高喊。
大公主南城霓墨蓝色的长裙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似有些关着急的走了进来。
殿里的众人纷纷跪地行礼,直呼“参见大公主,公主千岁!”
南城霓直径朝南城熏所站着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摆手:“起身!”
众人缓缓起身,一个个都好奇这大公主来这里干嘛?难道她也以为皇帝受了伤?
“皇上,你没事吧!案子了结了吗?抓到人了吗?”南城霓走近就开口先问,话还未说完目光就向龙床看去,见墨宫胤躺在床上,惊道:“宫胤怎么了?受伤了吗?”脚步不由的向床边迈过去,坐在床上,本能伸出手去想握墨宫胤的手,却看到手臂处绑着绷带,手一顿缓缓垂下。
南城熏站在原地,微微敛眸,“中了一箭。”
“伤得很重吗?为什么还没醒?”南城霓一脸疑惑的转过头看着他。
“过些时辰自然会醒,中了毒。”南城熏淡淡的回答。
“哦,只要没事就好!我挺担心他的。”南城霓闻言松了一口气,转过脸,看着墨宫胤那张沉睡着妖魅的俊脸,心里突然甜甜的,喃喃低语:“你倒挺能干的,能破案,帮皇上剿灭了圣教潜藏在南京已久的巢穴,你真的很厉害。”说罢,手不由自主的朝她的脸缓缓伸去。
墨宫胤原本早就在吴太医给她包扎伤口后就醒了,后来又听到南城霓进来了,便打算装昏睡,可没想到听到南城霓这么肉麻的话,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也能强烈的感觉那朝自己的脸伸过来的手越来越近,她不想醒来都不醒,要是被一个女人抚摸自己的脸,全身的鸡皮疙瘩一定会肃起。
眼看手就要靠近墨宫胤的脸庞,墨宫胤骤然睁开眼,漆黑如星辰的眸子瞪着南城霓已经伸到自己的嘴边的手,诧异看着她:“公主.....”
南城霓也未想到她会醒来,伸到她脸庞的手微微一僵,缓缓垂下,转换成给她理被子,“嗯,你醒了?还觉得哪儿不舒服吗?太医都在,要不叫他们再给你瞧瞧。”
墨宫胤瞥了她一眼,淡淡的摇头:“不用了,不痛了。”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
“就好生在这里歇着,不要动了。”南城熏站在一旁见她要起来,便朝前一步,凤眸盯着她,出声提醒。
墨宫胤抬眸看了他一眼,弱弱的吐出一句:“属下想回南苑歇息。”她不想躺在这个家伙的床上,太恐怖了,想到上次那家伙就这样躺在床上,而她摔一跟头,压在他身上碰到那个部位,她心里毛毛的。
“呵呵....”南城霓突然发出一声轻嗤。
众人不解,纷纷看向她,这公主是笑个啥呢?
墨宫胤忍着右手的不方便,缓缓坐了起来,却看到南城霓唇边那一抹轻笑,疑惑的看着她:“公主笑什么?”
“笑你很可爱,睡哪儿都是一样睡,别人想睡皇上的龙床都没机会呢?你还不想睡?这是多大的荣幸呢?”南城霓抿唇轻笑,眨了眨眼睛。
那双眼像会说话一样,墨宫胤看得面色一怔。
不管如何,墨宫胤她就是不想睡在这张床上,便敛起脸上的怔然之色,肃然的再次望向南城熏,说道:“皇上,百花湖的案子已破,这三年连续死的男子都是中了圣教的绝*,而赵学士之子赵魁只是在墨国世药谷识食了圣教教主白染韵的食人蛊,原本是这食人蛊是针对子世神医的,是他运气不好而已。这些不是属下瞎乱胡编,暗部侍卫躲在暗处全部听得清清楚楚,皇上可以问他,一切就自然真相大白。”黑眸微暗,看南城熏面色有些深沉不悦,她毫无畏惧的明治继续说:“御花园赵魁之死,与属下无关,而圣教更与属下毫无瓜葛,毫无关系,请皇上明察。还恳请皇上看在属下尽心尽力的份上,准属下几天假养伤。”
其实她也怀有私心,今日在后院,她完全有机会躲过白染韵挥过来的利爪,更有机会拖延时间等到暗部赶到,将白染韵活捉。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置身替白染韵挡下暗处射过来的箭,却也很巧妙的躲过了要害,只射中了手臂。这样做,她有两个好处,一是让白染韵对她另眼相看,还侥存一丝疑虑的情感。二是,让他们狗咬狗不是更好!杀了白染韵只会少了一个劲敌对付南城熏。
既然他可以做到试探自己不顾自己的性命,那她也跟他好好玩玩什么是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