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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黄沙之中,人迹罕至。
玉门关外十里之地,一面高高扬起的旗子在风沙之中不停的摆动,旗子上赫然映着一个白色的“情”字。
这就是有情客栈,这片风沙聚众之地,正是中原与西域相通的要段,有情客栈的存在对于来往的人来说就像是荒漠之中的绿洲。
十年寒来暑往,有情客栈渐渐名声远扬,不光是因为有情客栈方便了大漠里行走的客人,同时他们还做江湖上的买卖,所以有情客栈在江湖之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令有情客栈名声大噪的还是因为客栈的掌柜,是一个姓沈的女人,听闻在她在娘家排行老三,所以就叫做三娘。沈三娘不光容貌俏丽身手不凡,更烧的一手好菜。若是说一个客栈的掌柜是个女人或许别人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若是一个杀手头目是个女人那自然就要另当别论,虽有情客栈落户于此十年之久,却没有多少人知道有情客栈也做江湖上杀人的营生。不过这沈三娘虽然貌美,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八年前就有一个中原来的商人看上了年方二十的沈三娘,调.戏不成反被打断三根肋骨,只得令那些爱慕沈三娘的人望而却步。
临近午时,艳阳高照,现正值六月中旬,气候渐渐炎热起来。一位白衣斗篷的女子骑着一匹红棕色的马停在了有情客栈的门外,看了眼客栈的牌匾,便翻身下马,将马拴在木桩上后便步入客栈。
“姑娘里面请,吃饭还是打尖儿?”小二见到有人来热情的招呼着,可女子并没有理他,只是自寻了一个位子坐下。
小二清了清嗓子准备再问一遍的时候,女子清冷的声音便已经响起:“听闻有情客栈的掌柜沈三娘烧的一手好菜,手艺堪比长安皇厨,如今我倒是想见识一番。”
小二闻言,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咱们有情客栈有规矩,逢每月初十,我们掌柜的都不下厨。”
“还有这等规矩?”女子淡淡说道,“那不知怎样才能让掌柜的破了这个规矩?”
小二有些飘飘然:“姑娘恐怕不了解咱们客栈的规矩,就算皇天老子来,也不能坏了我们掌柜的规矩……”
小二话才刚落音,一把明晃晃的短刃就已横在他的脖子上。
小二吓得举起双手,怕锋利的短刃一不小心就会割破他的脖子,连说话也说不利索:“你……你想干什么?”
就在这一会功夫,客栈里的伙计停下了手里的活全部都围拢过来,眼神之中的杀气毫不掩饰,他们一早就留意到白衣女子。
黑纱之下女子突然冷笑了一声:“若真要动起手来,你们这些人都不会是我的对手。叫你们沈掌柜出来。”
其中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上下藐视了白衣女子一眼,轻蔑的笑道:“好大的口气,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这些年敢在有情客栈挑事的,你是第一个!”
女子将手中短刃收回腰间的剑鞘之中,将小二推到一边,“我请不动你们掌柜,那么红镜阁呢?”
“红镜阁?”壮汉闻言,眼神之中的鄙夷更深了几分,“就是那个只会偷鸡摸狗,背地里耍阴招的红镜阁?不过是不知所谓的宵小,这是有情客栈,不是你红镜阁!”
说罢那一众人全部妄笑起来。红镜阁在江湖上的名声的确不算太好,但那壮汉殊不知,白衣女子腰间的短刃随时随地可以要了他的命。
“老二,不得无礼。”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那一众人的笑声。
楼上站着一个绿衣女子,一根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慢慢走了下来。
“掌柜的。”刚才还狂妄无比的壮汉见到沈三娘,便变得毕恭毕敬。
沈三娘走到白衣女子面前,侧过脸似有责备:“来者皆是客,怎能对客人无礼?”
身后的人只得垂首不语。
“沈掌柜是该好好管管你的手下,免的自己一个错失,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
沈三娘唇角一扬,侧首对那壮汉说道:“听到了吗?”
那壮汉看了白衣女子一眼,唯唯诺诺应答:“是。”
“既是客人,就先入座,阿越,去备点小酒小菜,招待客人。”
那店小二应答了一声便去准备。
沈三娘给白衣女子倒了一杯酒,随后端起自己面前那杯酒,说道:“韶姑娘,不知找我所谓何事?”
“你知道我是谁?”
沈三娘笑道:“放眼江湖,只有红镜阁左护法凌韶使的是左手雪花刃,这并不难猜出。”
白衣女子将黑纱斗笠摘下,那张清秀的脸终于呈现在众人面前。
“沈掌柜观察细致入微,对江湖之事看来也颇有了解,既然如此,想必沈掌柜也知道我今日前来的目的。”
“目的?”沈三娘轻椅杯中的酒,“我倒是不知。”
“实不相瞒,阁主想让有情客栈,加入红镜阁。”
沈三娘看着凌韶,良久,突然笑了。
“你们凭什么会认为,我会听你们的?”
凌韶说道:“有情客栈渐渐被江湖人熟知,虽然你们做的是黑夜里的买卖,但仇家绝不会比红镜阁少,最近你们刚杀了天煞教的二教主沈虎,凭他们的能力,恐怕早已知道是你们有情客栈所为,我相信,沈掌柜不会坐以待毙。”
红镜阁此次想要一举消灭天煞教,凭有情客栈在大漠里的地形熟知,是红镜阁联盟的不二人选。
“我不会臣服于他人,所以不会加入红镜阁,更不会离开此处,但是——”沈三娘放下酒杯,眼神之中有了别样的情绪,“我会帮你们。”
“为何?加入红镜阁,不是为你有情客栈多了一重保障?”
沈三娘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你们的目的不过是消灭天煞教,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凌韶眉心微微簇起,“什么条件?”
“我要魏乘风来跟我谈。”
凌韶似笑非笑,“你这个条件还真是独特。”
魏乘风是红镜阁的右护法,上回魏乘风回去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听说就是碰上了沈三娘,至于他们有什么事,手下的人也不是很清楚。
凌韶不是一个喜好八卦的人,她追求的永远只是一个一个目的的结果,过程无关紧要。
红镜阁的人大多都是被遗弃,或者曾经是众矢之的,亦或者曾经被人逼到绝路的人,所以红镜阁是最适合这种人重生的地方,他们杀人如麻,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们可以在共同面对敌人时齐心杀敌,共同为红镜阁效力,但他们除了为一个主子效力就再也没有其他,因为他们都是无心之人。
凌韶和魏乘风是红镜阁的左右护法,二人共同为红镜阁披肝沥胆多年,但整个红镜阁的人都知道他们私下的交情却并没有那么和睦。
凌韶前往承欢堂之时,正好碰见从里面出来的魏乘风。
“魏护法先不必离开。”凌韶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魏乘风停下了脚步,二人脸上却无半点波澜。
“听说魏护法跟沈三娘有些渊源?”
魏乘风看了眼凌韶,不明白她的意思。
凌韶没有多言,便走进承欢堂。
承欢堂阁楼之上,一红衣墨发举世无双的男子倚在栏边,看着楼下二人步入承欢堂。
天煞教与红镜阁一样,被江湖各派视为邪派,但他们双方都想取代对方独步武林,但天煞教位处大漠,易守难攻,若真要打起来最多是个两败俱伤,不过因为前段时间天煞教二教主刚遭人灭口,一时间轰动武林,各派都纷纷猜测寻找究竟是谁有如此本领可以进入天煞教杀了二教主沈虎,更想将下手之人收为己用,可这并非易事,想要找到下手之人如同大海捞针。如果不是因为红镜阁安插在天煞教的眼线通报,或许也不会有人想到,杀沈虎的人竟然是一个女人。
李红衣站在窗边,薄唇轻启:“沈三娘只有这么一个条件?”
凌韶走到李红衣身边:“不错。”
“那就依她所言。”
魏乘风似乎冰冷的脸上却没有多少情绪,也未曾言语半分。
李红衣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乘风,你该知道怎么做。”
魏乘风没有任何犹豫:“属下明白。”
“物尽所用,尽快查清沈三娘的底细,若有情客栈不能为我红镜阁所用,你该知道怎么。!”
魏乘风领命,便退了下去。
凌韶刚要退下的时候,李红衣却叫住了她:“小韶,你过来。”
凌韶道:“阁主还有什么吩咐?”
李红衣望着站在他一步之外的眉目清冷的女子,笑了笑:“过来。”
凌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李红衣,李红衣虽然在红镜阁别的弟子面前总是很严厉,但唯独对她是有那么一些不一样的。虽然十年前决定一心效忠他,但她还是没有忘记她的母亲死去是因为李红衣。
不过凌韶还是走了过来,与他保持一步距离。
其实她很恨李红衣,是他害的她家破人亡,毁了她原本拥有的幸福快乐的一切,她曾经做梦都想要杀了他,所以当初他问她愿不愿意跟着他时,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手刃仇人,她可以为了红镜阁上刀山下火海,没日没夜的苦练武功和刀法,可以为了李红衣背负无数血债,但她从来不后悔,只因这些年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变得更强,才会有机会亲自杀了李红衣。
无数次,凌韶站在李红衣的身后,总是想过一刀刺入他的心脏,但是她还是不够强,还不能为母亲报仇。
“听说,你最近的武功又精进不少。”整个红镜阁,李红衣最满意最欣赏的就是凌韶。
凌韶微微俯首:“属下武功再怎么精进,也不是阁主的对手。”
看着面前这个向来对自己若即若离的女子,她已经在自己身边待了十三年,十三年,她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坐在遍地尸体之间哭泣的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