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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明,雨也已经停了多时了。
思来想去,凌韶决定,还是回去和夏婶道个别,因为这一别,不知他们何时会再见面。她不奢求夏婶会原谅和谅解她,她只是想感谢夏婶这一个月以来的照顾。
凌韶走在街道上,整个凌家庄静的出奇,令她感到有一丝异样。
平常这个时候,路上早就已经有三三两两要去做活的人额,可是为什么现在依旧看不到人?
载着满心的疑惑到了夏婶家门口,便看到夏婶家门大敞着。
不知为什么,凌韶心中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她连忙跑了进去,发现夏婶的房门也是大开着的,她一进去,就看到倒在床边浑身是血的夏婶。
她脑袋嗡的一下,喊了句:“夏婶!”
凌韶惊慌的跑向夏婶,不敢置信眼前这一切。
夏婶双目圆睁,像是看到了极为惊恐的事情一样,浑身被刀砍了不下五条刀口,深能见骨,刀口处的血已经差不多凝固,地上的血也快要干涸。
可见杀人者是下了死手的!
夏婶已经浑身凉透,差不多是一两个时辰之前被杀的!
“夏婶,夏婶!”
凌韶无法想象,夏婶被杀的场景。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夏婶!夏婶……”
凌韶心中难受至极,犹如千刀划过。
突然。她像想起什么,连忙朝外面跑去。
接连跑了几家,纷纷皆是大门敞开,尸体横陈遍地。
凌韶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当跑到张家的时候,还未进门,便看到躺在门槛上,浑身是血的小鸾,很明显,小鸾是想逃跑,结果却难逃毒手。
“小鸾!”
小鸾已经没有了声息。
不管是曾经那个跟在她后面,叫她阿韶姐姐的那个丫头,还是如今泼辣刁蛮的小鸾,终究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屋内传来一声声轻微的*,凌韶连忙跑进去,便看到靠在桌角的张老爹。
张老爹还有一息尚存,背上那条刀伤带给他无尽痛楚,令他动弹不得。
“张老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凌韶的声音都忍不住颤抖。
“韶……韶丫头,快跑,快跑……”张老爹用尽全力,想让凌韶赶紧离开。
“张老爹,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谁干的!”
“是,是……魔鬼,丫头,是李公子,他是魔鬼!……”张老爹情绪亦是难掩的激动,含着泪看了眼门口的小鸾,片刻,便没有了气息。
是他?!
凌韶看着没了气息的张老爹,缓缓站起身。
李红衣?难道真的是你?!
凌韶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李红衣做的?
难怪,难怪他昨晚说有要事要先回去,难怪他问她如果杀了夏婶自己会怎么样,他还是不肯放过夏婶,甚至是整个凌家庄的人!
李红衣,你的心真的就是这么冰冷么?你真的希望我I怨恨你一辈子?
原来自己还是高估了在他心里的位置。其实自己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
凌韶只觉得恨,对李红衣是前所未有的恨意,她不该相信他的,相信他会真的放过夏婶!
凌家庄,已经彻底成为了一座死庄。
凌韶一个人将所有乡亲都埋在了凌府所有死去的人的地方,凌家庄的乡亲们或许不会想到,这个地方有一天也会成为他们的墓地。
凌府的那片墓地,添了许多新坟,那是整个凌家庄所有人最后的归宿。
李红衣还是骗了她,她怎么能及得上他逐鹿武林的野心?
凌韶站在夏婶的坟墓面前,微风拂过,吹起她的衣角,她的手放在心口处,那里仿佛已经不会跳动。
她就那样站了许久,许久。
午后的天空阴阴的,不如以往那般清澈。昨日这个时候,夏婶还握着她的手,说着她小时候的事,而仅短短一日过去,夏婶就与她天人永隔。
凌韶的指尖轻轻抚过雪花刃银色光滑的刀锋,心中暗暗发誓,这一次,她不会再有任何犹豫,她不会再等,她就是等了太久,所以才害了凌家庄所有人。
风吹起她额前几缕发丝,凌韶微微阖上眼睛,往昔历历在目,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夏婶死时的情景。
下一瞬,她猛然睁眼,手中的雪花刃凌空一抛,雪花刃回到她的手中之时,一缕青丝已经稳稳停在她的手心。随之而落的,是一滴清泪。
从今以后,她便是一个人,只为仇恨而活。
“我凌韶在此削发为证,与李红衣此生不共戴天,杀不了李红衣,便自裁于诸位坟前。”
手心微倾,那缕青丝滑落在夏婶坟前。
清幽的林间小道,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近。
“驾——”
凌韶快马加鞭,此刻她只想尽快赶回红镜阁,她从来没有这样想杀一个人,恨一个人过,即便是当年他杀了她的母亲,她也未曾像今日这般恨他。
是因为,自己终于看清了他么?自始至终,她也没有他的霸业重要。
李红衣,你如何对我的,我便如何十倍奉还!
天色将近昏暗,而堆满枯叶的路间,突然横起一根麻绳,猝不及防的绊倒载着凌韶的这匹快马。凌韶与马双双翻滚在地。
还未等凌韶有任何反应,周围突然出现了十几个蒙面黑衣人,全部朝她一并杀来。
就在那众黑衣人的兵刃即将要刺向凌韶之时,凌韶旋身而起,脚尖轻点过那一众人的剑面,跳到一边。
黑衣人不给凌韶喘息的机会,招招狠厉,直击要害。
几招下来,凌韶终于知道这帮杀手是谁——这样的武功剑法,分明就是红镜阁的!
“是李红衣派你们来的?”凌韶冷声问道。
黑衣人面面相觑,说道:“阁主有令,凌护法——必死无疑!”
凌韶不屑一笑,“既然是红镜阁的人,又何必伪装成蒙面刺客!”
黑衣人面面相觑,不再多说,悉数朝凌韶进攻。
雪花刃森然如雪,像是迫不及待想要取这些人的性命一样。
可还未等凌韶出手,后肩便传来一阵麻木,她下意识回过身去,还未看清那人的面容,那人便撒出一阵*,凌韶来不及躲闪,那东西进入她的眼睛,开始火辣辣的疼。
“啊——”
眼睛就像是被腐蚀,火烧一样,凌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躺在地上左右翻滚,撕心裂肺的喊着。她捂着自己灼热疼痛难耐的双眼,指尖触及到一片温热,那是她眼睛里的血。
“我要见李红衣!我要见李红衣!”
“阁主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人?哼,”那人不屑一笑,“阁主说了,在他称霸武林之前,任何绊脚石都要一一除去!”
这番话犹如三九寒冰,彻底的冰冻了凌韶破裂的心。
“你们这群卑鄙之人!”
凌韶看不见任何东西,此刻她只觉得生不如死。
下一刻,她的双手便被人拿捏住。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放开我!啊——”
凌韶话刚落音,两只手腕便依次传来钻心的疼痛,让凌韶痛到喊也喊不出。
她的两只手微微抽搐着,再也使不上任何力气,鲜血染红了地上的腐叶,渗透到泥土里。
她知道,自己被废了。
昏暗的地牢一角,陈铺干草的地面,凌韶缓缓恢复了知觉。
她眼前一片黑暗,不知这里是何处,也动弹不得,只知道自己的眼睛被蒙上了纱布。
她想要取下蒙着眼睛的纱布,奈何双手却动弹不得。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凌韶的嗓子有些沙哑,嘴巴也有些干燥,喉咙像是在冒着火一样。
“李红衣!李红衣! 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凌韶喊着喊着,失心的笑了起来。
一直水袋突然扔在了凌韶身边。
“凌护法,阁主念在旧情,特地留你一命,想要喝水?”那人讥笑道,“水袋就在你身边。”
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凌韶从未听到过。
可凌韶连动都动不了,更别说拿水袋。
这分明是在羞辱她!
凌韶失声笑道:“李红衣就这点本事?我不需要他念什么旧情,我跟他没有旧情,让他杀了我,杀了我!”
但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
“呵呵呵——李红衣,若是我不死,我一定要毁了你Y了你的一切!”
幽暗潮湿的地牢,传出阵阵发狂失笑。
“不是这样的,你究竟会不会啊,真是蠢……”
“我缝的不是挺好的?”
海棠树下,薛倾凤拿着一根针,正对着自己身上那快被撕破的衣角进行缝补,针脚粗而拙劣,不堪入目。
邱静水再也看不下去,夺过薛倾凤手里的针不耐烦的嚷嚷:“连这点小事你都不会,还红镜阁二阁主呢,我看你还是趁早让贤吧!”
“嘿——你这丫头还有理了?这衣服还不是被你给撕破的?”薛倾凤不服的反驳道。
“什么叫我给撕破的?这分明是树枝刮破的好不?你怎么还赖在我头上了?”
“要不是你惹我生气,我的衣服至于叫树枝刮破吗?”
“那谁叫你要打我啊,跑不过就不要跑,你毕竟年纪在那里了!哎哟——你又打我干什么!”
“小丫头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年纪在那里了?我现在好歹是你师父,你好歹尊重尊重为师!”
“呐呐呐,你看看你每天一口一个为师的,你还说你不老?都将近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跟孝子一样?”
“不管怎么说,这衣服就是你弄坏的,你得给我补好……”
“行行行,真是怕了你了,赶紧把这些线头拆下来我再给你缝补一下,看起来挺爽朗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小气呢……”
“你再啰嗦我就罚你抄道德经十遍!”薛倾凤恐吓道。
“好好好,我不罗嗦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