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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清晨暖融融的阳光中悠悠转醒,这一觉睡得真沉。全身的骨头像昨夜被人抽打过一般,集体发出酸痛的号令。脑袋沉沉的,疼得像要裂开。我困难的睁开眼,灰黑的窗帘上绣着别致的花纹,古朴的双开门檀木大衣柜,红木色的地板……这是不敏三的房间么?昨夜酒后的所有记忆全都成了空白,我怎么会在这里?
口很渴,我侧动身子,想下床找些水喝。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敏浩闪身走了进来。看我疲倦的睁着大眼,他闷声闷气的问:“醒了?”
我并不知道,他心里此时正包着一团火,给他一根引线就能突破胸腔熊熊燃烧,惊天动地的爆裂。他很生气,昨晚他在家等到深夜仍然没有我的消息,一遍接一遍的拨打我的电话,我一个也没接。我走时只是告诉他我晚上有个饭局,却没有告诉他在哪里。他一直苦等到深夜,好不容易电话通了,听到的却是敏三的声音。
“唔,口好渴。”沉重而又疼痛的脑袋让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娇弱,更像是在撒娇。因不舒服而嘟起的嘴,虽然带着大醉后的憔悴,可他看来还是觉得粉嫩诱人。我见他的眉轻不可见的拧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神色,轻轻给我一记小白眼,不过那记白眼看起来更像是怜惜。撇了撇嘴,他说:“我去拿给你!”高大的身影转身消失在卧室里。
然我们都不知道,从他进门的那一刻,敏三就已经站在漂亮的回廊上凝视着他。他把我的衣服折叠好故意放到了进出我卧室必经之路上显眼的地方。也如他预料中的,敏浩进去不到两分钟就快速走了出来,再回去时手里多了杯水。
我半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从没醉过酒的我总算彻头彻尾的体验了一次醉酒后的痛苦。口腔像被抽干了水分的植物,一心一意的只盼望着一样东西:水。
门再次被人开启,敏浩端着个晶莹剔透的杯子过来。敏三几乎不在家招待客人,所以他家不会有一次性杯子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喏!”他端着杯子站在床前,眼里有几丝掩饰不住的怒意。
我快速坐起身来,身上的被单随着我的起身滑落腰间。秋日清晨的凉意瞬间唤醒了我的全部意识,目光下探,我立刻尖叫起来,双手迅速拉被子掩盖自己已泄的春光。抬眸望他正盯着我春色满园的样子,怒目圆睁。整个房间充刺着我的怒吼:“廖敏浩,你个臭流氓!”
我陷在自己的惊讶和愤怒里,并没有注意,在我被单滑落春光外泄的瞬间,他也震惊了。他以为敏三只是简单的带我回来睡觉,却没想到,他居然脱光了我的全身衣服。当然我们也都不知道是因为我吐了自己一身,敏三没有办法才硬着头皮替我脱了去清洗。他的头脑里迅速闪出一丝无法抑制的愤怒:“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我看他铁青着脸沉呤在床边,眸子里的寒意是我从没见过的陌生。我以为他接下来是要针对我,委屈、愤怒与恐惧同时混夹着,变成泪水快速滴落下来。看向他的眸子慢慢垂落,望着被子无声的哭泣。我却不知道我表现出来的脆弱,映在他眼里却是以为昨晚敏三一定欺负了我。握着玻璃杯子的手劲大得几乎要将它捏碎。
“不喝了吗?”他忍住怒意问我,轻轻俯下身来把水杯递到我唇边,我轻呷一口,就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抚过我光溜溜的背脊。其实他是怕我着凉,可我却误以为他是在回味。
我的泪来得更猛了,一口水卡在喉咙里。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平时冠冕堂皇的装作正人君子,却趁我喝醉以后欺负我,这种禽兽不如的行径,实在是令我唾泣。我厌恶的反手一把将他推开,他手中的杯子,在我大力的推攘下飞落到地面摔得粉碎。叮当一声,划破耳膜。也成为了点燃他怒火的导火线。
“你有病啊?”他冰冷的脸上满是诧异,瞪着同样怒目圆睁的我。找了我一夜,又受了敏三的气,本来就很委屈,我不但不安慰他,反而还朝他发火。
“我就是有病,不然怎么会把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人当成了正人君子!”我的怒火也燃烧起来,毫不客气的回敬他。
“我禽兽不如?”他起身低头看着我冷冷的重复,眼神锋利得像一把刀。他的手指僵硬着,每个指关节都在泛白。我以为是我的话惹恼了他,却不知道是这个几字让他更加深刻的联想到了昨夜的香艳画面。他在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禽兽不如的是廖敏三!”
我看着他无比陌生的神情,心里的逆反又被再次拉起。他越凶我越不怕,欺负完我不觉得愧疚反想要给我下马威么?我的泪被自己的怒气止住了,对他的愧意,也被他的陌生冲得烟消云散。我抬起满是泪迹的眼,同样凶狠的盯着他冷俊的眸子问他:“凶什么凶?欺负完我还想不认帐了?”
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欺负,只是他刚抚我背脊的动作,结合他平时的流氓行为,我很自然的以为他昨晚欺负了我。然这话听在他耳里,却是我在承认我昨晚被人欺负了。
他脸上的表情更加寒冷,直视我的目光让我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哆嗦。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气焰也削减下来,看向他的目光变得茫然又有些心虚。我以为他接下来会骂我甚至打我,却没想到他只是紧握着拳头,转身冲出去了。他要去把那个欺负了他女人的男人撕成碎片,就算打不过他,他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敏三站在漂亮的回廊上,静静听着屋里的争吵,他的嘴角浮出一抹阴谋得呈的笑意。他早料到我醒后必会有诸多疑问,也想到如果他进去,必然会跟敏浩当着我的面产生冲突。我夹在他们两兄弟之间,一时定会难以取舍甚至可能会顾及他们的兄弟情谊选择离去。
他也料定敏浩会因为关心而不经意的去触碰我,我必联想到昨夜脱我衣服的是他,由此想到更多龌龊的事。我们相互冲突了,他便有了更大的把握让我主动摆脱敏浩的纠缠。他听着房内越加激烈的争吵声阴笑了一下,拿上东西轻轻关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