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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河畔,火红的蔓珠莎华铺成一片,宛如被鲜血染红的道路,绚烂鲜红。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女子在花上轻舞,轻纱扬起,绝色的容颜上挂着淡淡哀伤,空灵的声音传出: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水瑾萱猛地从床上坐起,看了一眼周围,昏暗的光线,熟悉的场景,还是她所在的房间,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半,工作时间要到了。
“老大,你又做噩梦了?”一个头披黑色长发,衣裳破烂,在空中飘荡的女子突然悠悠开口。
若是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被吓一跳,但在水瑾萱的眼中,已经习以为常了,只见她头也不抬地穿着衣服:“凌子,我说多少次了?不要私自跑出来!你非得逼我动武你才听得进去吗?”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凌子猛地朝她的紫金葫芦钻了回去,生怕晚了一秒被水瑾萱给灭了一样。
穿好衣服的水瑾萱拿起工具箱,背上桃木剑,出门。
她叫水瑾萱,是风水世家的唯一传人,她和寻常人有些不同,拥有阴阳眼,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也有能力收服,刚刚的凌子正是被她收服的小鬼,她的工作就是——收鬼!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年为了对付鬼怪,她习了各种武术,不管是散打、跆拳道、柔道还是剑术,她都学了不少,虽不能说精通其中的精髓,但对付那些厉鬼还是搓搓有余。
而刚刚的那个梦,已经纠缠了她二十二年,从她懂事以来,只要她睡下,脑海中一定会出现那个场景。已经死去的爷爷说那是生前世无法割舍的记忆,不用担心,时间久了,她也就不在意了。
来到医院里面,水瑾萱叹了口气,今天要收的是一个鬼婴,这家医院已经被困扰很久了,试了很多办法都没用,这才找上了她。
才靠近太平间,一股浓重的怨气便从里面传出。水瑾萱不敢大意,连忙取出几张黄符,在门上贴了上去,怨气碰到黄符,猛地往一面缩。
水瑾萱跨步向前走去,这黄符是以她的血液为媒制作而成,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鬼魂不怕。
只见她咬破手指,在门上快速画下一个八卦阵,完成的那一瞬间,阵法亮起。太平间里面顿时传出一道尖锐的惨叫声,一股黑气从里面钻了出来,奈何八卦阵的力量太大,黑气被紧紧禁锢在里面。
“嘤……嘤……嘤……”
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被困在八卦阵中,嘴里发出一道又一道的哭声。
“好强的怨气,虽然我不知道和遭遇了些什么事情,但你危害人间,我就要收了你!”水瑾萱后退一步,双手快速结印。
似乎感受到水瑾萱强大的力量,鬼婴不安的扭动了起来,嘴里发出尖锐的声音,太平间狂风大作,吹得水瑾萱的单马尾轻轻扬起,她却不为所动。
眼见她的结印就要完成,突然,鬼婴的眼睛猛地睁大,圆溜溜的瞳孔中流出一丝鲜红的血液,显得诡异无比,嘴巴轻轻咧开,一个用力竟挣脱了水瑾萱的八卦阵。
轰!
阵法破,水瑾萱向后踉跄几步,不免咒骂一声:“真是见鬼了,一个鬼婴怎么那么厉害?”
眼见无法收服,水瑾萱心中现出一丝慌乱,提起桃木剑转身就跑。
那鬼婴岂会放过她,身形鬼魅的冲了出来。水瑾萱顿时感到身后凉意袭来,心中暗道不好,猛地转身,只见一张极其狰狞且七窍流血的脸庞,已经凑近了她的面前。
水瑾萱顿时倒吸一口气,正想结印,可这鬼婴压根没打算给她反击的机会,张开血盆大口,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水瑾萱一时不察,竟直接给它的叫声震的晕了过去。
一片血红的花海中,蔓珠莎华开的异常妖艳,水瑾萱屹立其中,眼中带着一丝不解。自己刚刚不是在医院吗?而且这里的景象……竟有些像出现在梦境中的场景。
“瑾萱……瑾萱……回来吧,他在等你……回来吧。”一道声音从空中传来。
“你是谁?”水瑾萱下意识脱口而出。
那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自顾自地说着:“回来吧,他在等你,回来……”
“你在说什么?回去哪里?他是谁?”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你不该就此离开,你的命运需要你来改变,回来吧。”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再也没人回答她的话,她正想寻找离开的路,一阵眩晕传来,又晕了过去。
翎云国黑风林中,黑色的乌鸦在树梢停住,红色的眼睛盯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儿,嘴里时不时发出“呱呱”的声音,仿佛想要把她吞入腹中,却又忌惮着些什么。
随着时间渐渐消逝,夜幕降临,黑色的天空挂起一轮皓月,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的人儿身上。而此时她的身旁,俨然多出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
男人的脸上戴着一个银白色的面具,那面具盖住了他半边脸,但从他那深邃的眸子可以看出,这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那男人琥珀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儿,喃喃道:“奇怪,怎么还没反应?”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地上的人儿突然动了一下。男子的眼睛一亮,向后退了一步,观察着地上这人儿的反应。
水瑾萱慢慢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片泛着星星的天空,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上海的天空什么时候这么漂亮了?
想着,她微微侧身,正打算站起来,谁知她才动一下,身上就传来了触电般的痛楚,这让她倒吸了一口气,迷迷糊糊的精神清醒了大半,连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她原本修长的手指短了一截,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因为常年干活而累积的老茧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再看身上的衣服,虽然已经破破烂烂,她却依稀看的出来,这绝对不是她原本穿的那套休闲服,而是一件类似齐胸襦裙的服饰。
难道她在昏迷的时候,有谁给她换装了?还把她毒打了一遍?顺便给她做了个手部护理?
“姑娘,你没事吧?”一道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