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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哲看他一眼,凄然苦笑一声,“还有意义吗?”
“没有,”苏玉虚眸子忽地暗淡,“不过……我想知道,是不是十一?他真的没死?”
“你这么关心十一弟做什么?从前也不见你护他。”
苏玉虚尴尬地表情僵在脸上,“都是兄弟,怎会不关心。只是父皇他们都不待见他,我也不便出面,二哥不也是仅在暗中与他来往过几次么。”
苏玉哲一惊,看着他。
玉虚解释道:“呵,我偶然看见你接济过他一次,他也不容易,我就当没看见……”
“想不到你……”
“唉,我和十一弟没怎么来往,但每次见他,他都能给我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且他为人仁慈和善,出尘不染……父皇若是选他,说明确实是观察过的,是悉心思虑过。对我们都好吧。”苏玉虚兀自点着头,思索着。
苏玉哲苦笑一声,“选他又如何,他自己不想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不想?”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辅佐皇上?”
苏玉虚狐疑地看向苏玉哲,“哦?二哥,你知道我在兄弟当中并不站在谁的阵营,你为何一再对我说谎。”
苏玉哲沉默了。
玉虚继而道:“二哥,到底为什么你会辅佐皇上?”
“你别再问了,我就是告诉你又怎么样,平白添了你的烦恼。”苏玉哲转开头欲往前走。
玉虚拉住他,“二哥,你到底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名利你都不要,皇上他还能用什么威胁你?”
“够了,五弟!”苏玉哲甩开他,深吸口气,“别再问了,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他要通缉十一,我已经够惭愧了。”
“到底为什么。”苏玉虚紧追不放,他对皇位是不感兴趣,对亲情也是点到为止,可当他在朝堂上看到苏玉哲满脸的不甘时,当他看到龙椅上傲慢的苏玉风时,当他听到那无理又残忍的诏书时,他实在坐不住了。
左右都是死,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还嵇康一片净土。
“你为什么如此紧B?”苏玉哲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莫非是皇上让你来套我的话?呵,我根本不知道十一弟去了哪里。”
苏玉虚一怔,“不是,二哥你想到哪去了。”
苏玉哲抬着下巴,没有说话,摆明是不信他。
苏玉虚无奈地扶上额头,“唉……好吧,实话跟你说罢,其实昨夜的时候我还在想,其实谁当皇上对我都没什么影响,因为我没有站在任何人的阵营,就不怕站错队。当然了,这样也容易被你们都怀疑是敌对的,可那又怎样,大不了就是被新皇疑心赐死。”
“你倒想得开。”苏玉哲同情地看他一眼,因为懂得,所以也不免自嘲。
苏玉虚摇摇头,“这些想法在我早上来朝的时候还在,但当我在大殿上听到皇上的圣旨的时候,就荡然无存了。”
苏玉虚某种的气节与认真看得苏玉哲恍惚了,“五弟?”
苏玉虚回过神,收敛了神色,凄然道:“皇上如此不放过十一弟和贤妃,是因为他们对他的威胁最大。这只是第一步而已。你、我,小十三,虽然威胁不大,可你觉得他会放过吗?”
苏玉哲沉默着。倒不是他不信苏玉虚说得,只是他太知道这老五的性子,整日摆弄琴棋书画,在兄弟当中从来也不突出地表现和谁亲近,但和每个人都有点交情,没有吵过架拌过嘴,说好听点这叫随和,说不好听点,他其实把每个人都没放在心上。
这样一个人可以同情别人,但绝不会为了别人的生死太过上心。就像他对云狂同情,却从未伸出过援助之手。
看见苏玉哲眉宇间的怀疑,他颓了气,“果然瞒不过二哥,其实我,是担心大哥。”
“大哥?”苏玉哲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大哥,曾经的太子。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这苏玉珑和玉虚是一个女人生的,是同母同父的亲兄弟,关心他胜于自己这些个同父异母的“假”兄弟,倒也说得过去。
不对,老大家的那个妻……
“你,你是关心大哥,还是,关心大嫂?”
苏玉虚脸色苍白。
“果然,你还想着那个计家丫头。”苏玉哲恨铁不成钢地看他,“她的心在哪你不清楚吗?”
“是。她是不爱我,可我就是放不下她,怎样呢?难道我看到她有危险,我可以放任不管吗?”苏玉虚激动地喘着粗气。
苏玉风今日可以因为造反事件杀贤妃,悬赏十一,那么明日也会因为疑心而召回昔日太子,让他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那么含容怎会独活?必是随了他去。
看苏玉虚眼中滚滚真情,苏玉哲不忍了,他如今忍气吞声是为什么,不也只是为了自己重视的人吗?生死之于他又有何意?
“好,既然你说了实话,我也不妨告诉你。”苏玉哲攥起了拳头,“昨夜我本是帮十一夺皇位的,可,”苏玉哲隐隐地颤栗起来,太阳穴的青筋突突地跳着,苏玉虚紧张地看着他,猜测着出了什么变故。
“可你的四哥,咱们的好皇上,竟然抓了你三哥威胁我!”话音刚落,苏玉哲的拳头就砸在了一颗柳树干上,枯燥的树皮硌得他指节擦出了血痕。
苏玉虚一惊,“三哥?他不是……”
苏玉哲狠狠地吸着气。
“皇上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三哥他从来也不曾和我们争过什么。”
“呵,还有什么他干不出来。昨夜他明明是答应我放过十一,可如今呢?你听听那诏书上都说了什么!悬赏,就地正法?呵,我真是高估了他的人性。”
“那二哥可有三哥的下落?”
苏玉哲气得窘迫,“若是有,我还在这和你发什么闷气。”
苏玉虚心一惊,退了一步,如今二哥有把柄在皇上手上,若是他供出我有反意……
“你做什么?”苏玉哲察觉到苏玉虚的动作,问道。
“二哥不会供出我吧?”苏玉虚已是暗暗地发了功。
“怎么?你想动手?”苏玉哲睨着苏玉虚背往身后的手,冷笑道:“真当我在边关的这些年是去享福吗?”
“二哥,我不过是想保容儿一条命……”
“你真以为我会和皇上同流合污吗?”苏玉哲心痛地皱起眉头,“我何尝不知你的心情!你三哥还在他手上!”
“正是三哥在他手上我才怕……”
“你若真想救计家丫头,你就去找十一,莫在我跟前再出现!我不想再见到你!”苏玉哲气得浑身打颤,他这一生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居然质疑他人格的是自己的亲弟弟。
苏玉虚自知解释无用,微微垂首,“抱歉二哥……”
“快走!”
“十一……”
“我不知道他在哪,有心的话自己去找吧!”
苏玉哲拂袖扬长而去,玉虚一脸错愕惭愧地站在原地,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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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千下,他们都在看什么啊?”
千水望着涌在城门口的人群,好奇地问道。
罩在黑袍下的千下不耐烦道:“二哥你话也太多了。你管他们看什么,本王的目标是救云狂,助他登基好吗?”
“诶呀,也不差这一会儿啊,咱们赶路快,应该赶得上吧。说不定你还能救一下那个老皇上。让狂儿免了登基之苦啊。去看看呗。”千水的眼珠仍是停在人群中,好奇地垫着脚尖。
千下推了他一把,“看什么看!本王的医术岂是那种人可以受用的。左右云狂都是要登基的,本王还不如助那个老家伙早日升天。”
千水勉强站住,拉住千下,“不看就不看,发什么火啊。”
“本王不是为这事发火,只是看你这一路上,哪里有半点担心云狂的模样,好像是来嵇康游山玩水!”千下不满地皱起眉头。
千水尴尬地褶起一片额头纹,“我是不想让你压力太大,而且,我还是那句话,能不用你,你就别出现,我动手就好了。你也知道,你这个样子吧……”
“行了行了,本王知道了。”千下转过头不看千水,继续朝前走,只是刚走一步,就听到不远处有人议论皇上什么什么,他赶快竖起了耳朵听,千水正要问他怎么停了,他抬起手挡住千水的脸,听着。
千水似乎也察觉到什么,看了过去,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蹲在城墙脚边说着闲话,他侧耳听去,就听见——
“没想到先皇居然这么快就走了。”
“可不是嘛,唉,皇上监国的时候虽然不觉得什么,可先皇这一走我确实感觉有点瘆得慌。要说皇上监国咱们还有个盼头,可他这一登基,我真怕这辈子都等不到下一个了。”
“嘘,不怕杀头啊。他可是连先皇的妃子,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你这话让人听去,可是嫌活得长了。”
“哦……忘了。唉,虽然没听过那个什么皇子,但皇上和他这么不对眼,总不能是一种人,他要是当皇上就好了。”
“可惜了,皇上这次是要对他赶尽杀绝啊,悬赏十万两呢。嘶,要是我能抓到他就好了。十万两啊。”
“啪!”
“做什么白日梦,人家可是在宫里长大的!自然是学过武功的,就凭你?”
“切,你孤陋寡闻了吧,他虽然在宫里长大,可你看他的名气就知道,先皇和皇上他们都是不喜欢他的,哪里会给他机会学武功?我听说他长得比女人还美,学刺绣还差不多。”
千水千下激动地对视一眼,“云狂(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