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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叶入了帐,帐中只颜茹玉一人,连环儿亦并未跟入帐。
颜茹玉迎了慕叶而入,眉眼完成月牙载满盈盈笑意,惊喜细细打量了慕叶一周,“夫人今日不同往昔,清丽雅致极了。”
颜茹玉一笑又一夸,饶是慕叶,也经不住大周第一美人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
慕叶望着颜茹玉也笑道,“环儿姑娘说是娘娘请,我未换宫装便来了。”
“夫人本是随性之人,应当如此,”颜茹玉携着慕叶入座,亲自给慕叶沏茶,“茹玉蒙皇上恩泽,可说来夫人还比茹玉长些,这些礼仪规矩还请夫人为茹玉抛了罢!”
“今日我穿成这般,并未将礼数带来,”慕叶奉着颜茹玉递来的茶盏,吃了一口,细细品过后,叹道,“明前的碧螺春果是香!可惜,这茶没将其香完全煮出,要用楚天泉的泉水煮之,水不能沸,头泡倒去,第三回最佳。”
“想不到,夫人竟如此精通茶道。”
颜茹玉浅尝一口香茗,只觉口齿留香,并不能尝出哪里不妥。
她身为颜家嫡长女,自幼吃穿用度便是精良,入宫之后又可谓平步青云晋为四妃之一,夏贵妃虽位分高她,可皇后金印由她代管,如今的后宫便数她颜茹玉。
皇家煮得茶在慕叶眼里竟只得“可惜”二字。
慕叶放了茶盏,略是无奈道,“在家闲着无事,便煮煮茶,阿媚有孕在身,家中的酒都被兄长藏了。”
慕叶顿了顿,又笑道,“茶虽香,我还是最想美酒滋味。”
说起酒,慕叶暗自一算,最近一次饮酒大概在半年前了,上回见左之楠,她顾着说话,没尝上,如今想来,很是懊恼。
慕叶侧首望向颜茹玉,露了个微妙的笑,似引诱似试探,“娘娘可携佳酿随行?”
“不曾,”颜茹玉螓首轻摇,一双美目泛着粼粼水光,眸光含着几不可查对的刺探卷向慕叶,“不过,茹玉晓得皇上携了几壶好酒,倒是可以取来给夫人一尝。”
今日的慕叶,同以往的慕叶很不一样呢。
慕叶拍手称好,“那便说定了,今夜我再寻娘娘畅饮一番!”
说罢慕叶便欲离开,“娘娘快些寻酒去罢,夜里烦请环儿传信。”
颜茹玉捉了慕叶的手并不愿慕叶离开,如花笑靥与慕叶咫尺之隔,看惯美人的慕叶也为之倾心。
大周第一美人哪,一笑倾城,她慕叶又有何能可抵此笑?
凤目一弯,慕叶眉眼含笑,俊美玉容三分真五分茫然余下两分狡黠,回望着欲言又止的颜茹玉。
她慕叶或许不曾在深宫生活,亦没有第一美人的七巧玲珑心,可世间总也不会事事顺颜茹玉的心。
颜茹玉所欲之言,她慕叶便是猜到,也不会接!
水眸闪过一丝恼意,美目一眨,便瞬间消散,颜茹玉捉着慕叶的手将人携回座上,笑靥如花,“今日请夫人来,一为叙旧,二来……听闻那三位美人儿不甚如夫人心意。”
慕叶托腮沉吟,“那三位小美人啊?那不是送给太傅的么?”凤目轻转,眸光落在雍容华贵之颜茹玉面上,笑道,“说来娘娘与太傅是故知,娘娘选的人该称太傅心意。”
颜茹玉面色有些僵,可也仅仅那么一瞬间,颜茹玉又是华贵之淑妃,“那三人托了人与我传话,说夫人欲送她们去寻芳阁,茹玉想着定是三人不合夫人心意,方有如此惩戒。”
慕叶不以为意笑了笑,“那是唬她们的,错也不在她们,太傅喜静,她们在梅园吵闹了些,太傅这人素怜香惜玉,宁可去如意楼也不愿多说三人几句,我便唬了她们一句。”
“原来如此,”雍容玉容含着端庄的笑意,几分真假只有颜茹玉自己明白了,“如玉本是想为夫人分忧,未想到倒是给夫人添麻烦了。”
“我没什么,太傅这人……”慕叶欲言又止,叹道,“美人儿能歌善舞的,他偏偏喜欢下棋,喜爱不同罢了。”
颜茹玉虽未问,想知之事已知道,慕叶也未提,该说之话也带到。
慕叶说罢便未在言语,她不知颜茹玉是否会接话,又会接什么话,或者颜茹玉不会接话,可即算是沉默,她慕叶亦不怕。
毕竟,是颜茹玉要她留下与她提起此事的。
这好比比武一般,颜茹玉先动了手,最后却没能招架住,慕叶身为胜者,无需也不会去关怀一个落败者。
颜茹玉美目一敛,眸光闪过一丝阴暗,再抬起又满载盈盈笑意,颜茹玉说,“即是如此,茹玉果真是给夫人与太傅徒增困扰了,”顿了顿,似下了决心般,“既不能为夫人分忧,还请夫人将人交还茹玉,待茹玉好生*一番。”
慕叶抬手,随意一挥,“其实也不必,娘娘是淑德之人,必是以名门之礼*三人,只是……橘生淮南则为橘,怕是我随意惯了,将娘娘一番苦心都作废了。”
“岂会?!”颜茹玉嗔笑道,“太傅为三公之首,贤德之名朝堂皆知,怎会祸起梅园呢?”
颜茹玉面上笑意盈盈,心里却是掠过一丝苦味,慕叶将她话堵绝了,逼得她认定是三人品性不佳,往后再无机会将人送入梅园了。
慕叶却仍是轻松,从头到尾皆一派泰然,甚至此刻仍是对此事不以为意,凤目盯着茶盏出神,好似这世间唯有这瓷器值得她关注。
“这哥窑的茶具果真别致,娘娘可要送我?”
颜茹玉笑道,“夫人执掌慕家,又怎会缺这一套茶具?”
慕叶心说,这是官窑啊,她慕家再有钱也买不着皇室专用的茶具,正想开口再讨,外头忽然吵闹起来。
慕叶侧耳一听,隐约听得丫头的声音,便想颜茹玉告退。
出帐循声望去,三四人围着丫头,丫头一张小脸皱成了苦瓜脸,眼睛里只差没写明“哀怨”二字!
丫头见着慕叶便拔腿跑来,带着哭腔道,“慕少……”
“说罢,”慕叶心里一叹,做了准备,“犯了何事?”
丫头还未开口,霍峻策马而来。
霍峻勒马停在慕叶身前,一如往昔之冷峻,“她是你的人?”
慕叶拎着丫头往旁边往,昂头望向霍峻,微微点头,“正是,丫头初入梅园,不懂规矩,将军多担待。”
霍峻盯了丫头一眼,眼神冷漠如冰,“好生看着你的人!”
说罢,便策马而去。
慕叶便领着丫头回了营帐,细细问发生了何事。
丫头喝了口水,心有余悸,“慕少,我险些被他一箭射死!”
慕叶又给丫头倒了杯水,安抚几句又道,“我早说让你别跑远,林中狩猎之人大有人在,遇上霍峻也算你幸运,若是旁人,那一箭指不定让你小命都没了。”
丫头双肩一缩,捧着水杯不敢喝。
慕叶拍了拍丫头的背,“好啦,不碍事,下回莫走远便是。”
丫头忽然想起什么,“慕少!我没走远啊!我便在营帐附近走了走。”
丫头这般一说,慕叶忽然想起是在颜茹玉的帐外见着丫头的,且霍峻随后赶至。
霍峻骑马,丫头便是跑,可不可能跑得如此之快啊!
凤目掠过一丝快得叫人捉不到的神思,慕叶轻声呵责道,“若在营帐附近,将军怎会险些一箭要你小命?t将军军功累累与你个小女娃犯得着过不去?!”
丫头心里委屈,瞪大了眼睛一板一眼道,“我真在营帐附近!我记着慕少的话,不敢林子里走,就在林子外头玩,走着走着便飞出一支箭,吓得我直往回跑,连头都不敢回!跑到了营帐又被几人拦下,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
丫头说着,声音带上了哭腔,眼眶含泪,即便如此,丫头仍是强忍着眼泪,一眼不眨得望着慕叶,倔强而坚持。
慕叶本就知道丫头没扯谎,如此一来,心中更是愧疚,取出袖中丝帕给丫头拭泪。
“我信你,霍将军没见过你,许是将你当成什么刺客了,莫哭好不好?”
丫头抽了一口气,眼睛一眨眼泪珍珠一般的滚落下来,“你当真信我?”
慕叶颔首,“我自是信你,来擦擦泪,这般年岁不该落泪了。”
丫头又抽了口气,将眼泪憋回了眼眶,手里捏着慕叶的丝帕却是不擦。
慕叶理亏不是,便又要抽丝帕给丫头拭泪,“我给你擦擦。”
“不用!”
丫头抬手以袖口抹去泪珠,咧嘴一笑,仿佛不曾落泪。
慕叶亦不觉露笑。
这丫头的性格,真是叫人欢喜。
“方才……我不该叱责你。”慕叶软了语气,给丫头重新倒了盏温水,“若生气便说出来,莫憋着。”
丫头就着慕叶的手喝了一小口水。
喝完,低着头轻轻摇了摇,“我知慕少是为丫头好,没有生气。”
丫头低着脑袋,目光注视着手上的丝帕,专注而迷恋,嘴上带了一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笑意。
慕叶见丫头如此,只当她还是生气,抚了丫头的后背,轻轻的叹,“明日我陪你去林子逛逛。”
丫头也不抬头,低低应了声转身便跑出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