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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怎么样了？”
未央耸耸肩，“老毛病，休息一下就好。”
能不是老毛病么！
短短几天，她这都是第二次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只不过这次昏迷的原因有些蹊跷。
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从脉象看来，昏迷前的清悠情绪似乎挺不稳定的。
“对了，你是莫白？”
这样想着，未央便贼兮兮凑上前去，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莫白。
样貌看起来挺普通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挺舒服的一个人。
“是，这位姑娘，你是？”疑惑的嗓音，但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
温文尔雅。
未央正欲进一步与他进行交谈时，身后一双冰凉凉的手拉住她。
“娘子……”
未央回过头，却看见白越幽怨的一张脸。
绝美的脸蛋配上这样表情，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搭。
“哈哈……”未央忍不住就笑了。
“娘子！”白越忿忿然。
“未央，我的名字。”未央正色道，“你和我们家清悠现在是什么关系？”
莫白显然被未央这么直白的话给问住了。
“君姑娘来过我们酒肆几回。”莫白思量一番才回答道。
“就这样？”未央有些失望。
“嗯……”
“你开的酒肆？”
未央这是才注意到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酒香。
莫白点点头。
他们家族自古以来就是以酿酒为生，已经传承了好几代人了。
“你自己酿酒？”
未央曾经有口福喝过十里桃畔那位的桃花酿，滋味不错，就是不知道这凡间酿的酒和桃花酿比起来如何。
“是的。”
“拿坛过来呗。”
清悠是在一阵浓浓的酒香中醒过来的。
头顶是青色的床帐，身上的被子是浅蓝色绣着淡淡的兰花。
很陌生的一个地方。
她这是在哪儿？
“醒了？”
未央正坐在不远处的矮榻上，手里还拿着一个杯盏。而她的对面是白越。
空气中有那熟悉的清香。
“这是梨花酿？”
梨花酿味道清冽不浓呛，很适合女孩子饮用。
“你的鼻子好灵！”
“这里是莫白的住处？”
清悠忽然想起晕倒前自己正和莫白在一块。
鼻息之间满满的都是那熟悉的清香。
“是啊，莫白的住处。”未央狡黠一笑，“还有……”顿了顿，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清悠。
“还有什么？”清悠被她看得一愣一愣的。
“亲爱的悠，你躺的是莫白的床哟。能否告知一下，这感觉如何？”
莫白睡过的床榻，莫白睡过的枕头，莫白睡过的被子……感觉如何……有他身上那抹熟悉的味道……
清悠顺着未央的话想着，一下子就愣住了。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君姑娘，你醒了？”温和的声音传来。
“哎呀，主人来啦！”未央坏笑道。
清悠楞楞地看向他，忽然感觉脸上腾起一阵热意。
“君姑娘？”
眼前的女孩脸上一片红彤彤的。莫白担忧地问道。
她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
“这是我熬的燕窝。”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盅燕窝。
“啊，谢谢你。”清悠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君姑娘早是不舒服就多休息一会儿。”
清悠使劲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还要回去。”说着接过燕窝。
燕窝是温热的，并不烫，清悠很快就喝完了。
“谢谢。”清悠将碗递还给他。
“你真的不要再休息一下？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莫白这么一说，清悠脑中忽然又想起身下的床榻是莫白日夜休息的地方，脸上的热意更甚了。
“多谢莫公子的招待，我们还有事情。”未央心满意足地喝完最后一口梨花酿，见清悠实在窘迫，便开口替她解围。
“君姑娘，这个是否带走？”莫白手上是一坛小小的酒坛。
“这是？”
“莫白照君姑娘的形容试着酿制的，君姑娘可以试试看。”
“谢谢。”清悠怔怔地接过酒坛。
“君姑娘不必客气。若是觉得好的话，下次跟莫白说一声，我再加大酿制的数量。”莫白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未央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忽然之间明白了些什么。
回皇宫的路上，清悠一路安静得很。
虽然未央知道她本身就不是个开朗好动的性子，但是她觉得清悠这个状态明显跟平常不太一样。
“莫白酿的酒蛮不错的呢，白越你觉得呢？”未央对白越说着，眼睛的余光却瞥向一旁的清悠。
“不错。”
“我觉得很好喝呀。有人真有口福，认识了这么一个厉害的酿酒师。”未央继续说道，语气里是满满的羡慕之意。
清悠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来。
哎呀，有猫腻！
未央心里暗暗一笑，正打算继续旁敲推测。
白越又开口了。
“娘子，你若是喜欢，我便学着酿给你喝。”
“哈？”未央瞠目结舌。
“娘子，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喜欢！”白越一脸的认真。
清悠揶揄地冲未央一笑。
“哇，好福气呀，未央姑娘。”
未央捂住额头，白越这个家伙，早不开口晚不开口，偏偏这个时候开口。
这样让她还怎么套清悠的话呢！
暗叹一声，她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娘子你不信？”白越不依不饶。
“信，信，信！”为了避免白越再说出什么来，未央赶紧给了他一个答案。
“其实，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就在未央以为自己套不到话而懊恼时，清悠却长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停下脚步。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傍晚的余晖落在清悠那稚嫩的脸蛋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橙光，萌生了一抹淡淡的沧桑之感。
“我知道姑娘是为我好。”
未央看着她，心底一抹淡淡的疼惜涌上心头。
明明如她这般的年纪早该是嫁人生子，儿女双全，可是因为是君家天定的灵巫，她却不得不放弃诸多东西，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着这些责任。
“悠……你……”未央看着她，想说着什么来安慰她，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时之间，未央除了静静地看着她，什么也做不了。
“就算我在意他又如何，我这样的身体，我又敢奢求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