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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时分,两人才筋疲力尽地回到府里。
苏云绯一回到府上就被青禾告知去祠堂找她家老爹。
据说苏展越偷偷让小厮传来的消息是出门大半个月的苏以安回来了,但是苏云绯他们运气不太好,他们俩上街以及跟定西侯府的蓄爷有所牵扯都被苏以安知道得一清二楚。
完了,完了,这是惩罚的节奏。
苏云绯这才一进门,就听见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喝。苏云绯条件反射地看向来人。
“跪下!”一身宝蓝锦袍的中年男人气得横眉竖眼的。
这估计是她那老爹苏以安了。虽然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还好她不是男的,而且反正跪跪父母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苏云绯能屈能伸,刷的一下,就跪了下来,直直地朝苏以安。
一旁的苏展越无奈地抚额,“云儿,爹让你跪的的是祖宗。”
“啊?”苏云绯这时才看到苏以安身后好几列的木牌,便挪了挪膝盖。
原来如此啊。
苏云绯挪好了位置,这才有空打量起自己的老爹苏以安起来。话说,这还是她落水醒来之后第一次见到苏以安。因为据她家美人娘亲所说,眼前这位有个大生意需要到外地洽谈好些时日。所以家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还没有人像他透露来着。仔仔细细地看着苏以安,苏云绯觉得如果此时苏老爹不是横眉竖眼的话,或许看起来还是一个中年美大叔来着。只可惜,这倒竖的眉毛,啧啧。
“知不知道你哪里做错了?”苏以安见苏云绯一点认错的模样都没有,心中未消退的怒火又蹭蹭地往上冒。
哪里?她做错了什么?
苏云绯想了想,才低眉顺眼地小声回道,“不该在广大人民群众的目光下救人呗。”
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算没啥错,她也得随便想个理由。
“你那是救什么人,丢尽了我们苏家列祖列宗的名声了!”苏以安猛的拍了一下桌子,一层厚厚的灰尘扬起只往他口鼻扑来。苏以安咳嗽不止。
苏云绯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憋着,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
“惹谁不好,非惹到蓄爷!”
哼,这能怪我吗?!
“你说你这样还怎么嫁出去?!”
嫁人?苏老爹是在跟她开什么玩笑吗?她不是名花有主了吗,有什么好操心的!
苏云绯冷笑,“爹,我大娘不是把我许给那什么蓄爷了么!”
已经无所谓什么闺阁的名声了吧?
不等苏以安发作,苏云绯继续说道,“反正那个蓄爷名声也不好,我和他这样倒是刚好凑一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刚好!”
“什么?!”苏以安惊呼。
苏展越解释道,“那定西侯的蓄爷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云绯的美貌,就看上云绯了,要将她纳做妾室。娘她没办法也只能应下了。”
“你们!”苏以安一副气疯了的模样。他不过才出门不过十余天,家里就闹翻天了不是!“你们,你们一个个!”
“爹,这又怪不了我。”苏云绯耸耸肩。
她也不想嫁给那么一个人啊!
“给我回房好好反思,还有把抄《女诫》一百遍,没抄完不许出房门半步。还有,展越和展风,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苏以安最终气得满脸通红,狠狠地挥了一下衣袂,甩下话,疾步出门而去。
女诫?那是啥东西?!脑子里满是这个古老的词语在翻来覆去,苏云绯简直要晕倒了。
不是吧,要让她拿着毛笔抄这古老的玩意?!
苏云绯还想说着什么,苏展越赶紧拉着她就溜了出去。
“大哥,你干嘛啊?”苏云绯一脸的不高兴。
苏展越无奈,“云儿,一百遍的《女诫》算少了,你不是擅长用簪花小楷抄书吗,很快就可以交差的。”
大哥,你说的那个人是落水之前的苏云绯......现在的她又不会写毛笔,更不知道那所谓的《女诫》又是个什么玩意9有,簪花小楷是什么鬼!
“我不想写!”苏云绯气哼哼的。凭什么,她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惩罚她,凭什么啊!
“云儿,听话。晚点我再来看你。”苏展越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便赶紧跟上走在前头的苏以安。他得好好跟他家老爹解释解释关于云绯这个婚事。
“唔......”看着她家大哥的面子上,她就勉强服个软好了,抄《女诫》就抄《女诫》吧。
苏云绯一进房门,候在里面的青禾就迎了上来。
“小姐,你没事吧?”刚刚老爷的脸色黑沉沉得可怕,她真是为自家小姐捏了一把汗。
“没事。”苏云绯摇摇头。
“对了,小姐今天遇到了蓄爷?”
顾不得回答她的话,苏云绯扑到书架前,一股脑地翻找着,“青禾,那个什么《女诫》放在哪里啊?”
青禾一听,连忙帮她找了出来,她匆匆翻看了一下,入眼的都是晦涩难懂的文字,看得她头晕眼花。这东西真让她抄上一百遍要抄到何年何月啊!
“小姐,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你不是昨夜没睡好吗?”青禾倒是心疼她。
“你这提议好!”
苏云绯一听,赞叹一声,就将书随便地扔在书案上由着青禾张罗着上床歇息去了。
也是,急什么,先好好补个眠才是正道。她出去玩了一天,累得腰酸背疼的,而且刚刚又在硬硬的地板上跪了好一些时候,很想先休息一下,不过身上的衣服有些黏答答的,不太舒服。
“青禾,你去帮我打些水来,我想沐浴下,换个衣服再睡。”
“好的,小姐稍等。青禾这就去安排。”
泡完热乎乎的鲜花浴之后,苏云绯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黑甜之乡。
之后几天,苏云绯抄那篇《女诫》抄得很辛苦。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战战兢兢,常惧绌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
救命啊!
满纸的不知所云,看得她两眼昏花。这个就算了,更加无力的事情是她根本不会写毛笔字,更不用说写什么簪花小楷了!
额,停下笔,苏云绯都被自己的字给吓了一跳。
雪白细腻的纸上,被她一片黑乎乎的字给涂成跟鬼画符一般模样。
“小姐,你这写的是什么啊?不像之前端端正正的那种啊?”青禾凑过来看,惊讶道。
苏云绯睁眼说瞎话地乱编,“新学的字体,就是要潦草,这样才显得飘逸。”
青禾不懂,一脸崇拜地看着她,“小姐你真厉害!”
苏云绯看着那一纸的鬼画符,差点没笑出来。
哎,要是有钢笔就好了,那她的字至少还算得上是清秀来着。
“哦,青禾,表少爷长什么样子啊?”突然想起昨日街上的盛况,苏云绯好奇地询问道。
“小姐,你完全不记得表少爷啦?”青禾哭笑不得。
“我这不是失忆了吗!”
“表少爷啊,风姿神貌,风华绝代,他每次出行,身后往往跟了一群女子朝他扔鲜花和香袋。表少爷来的时候,都是一身花香盈袖呢!”青禾一脸的憧憬。
这么夸张?
听青禾这么一描绘,苏云绯心里忽然地就涌起一股浓浓的好奇心。
“青禾,表少爷什么时候会来咱们府里啊?”
“这可不好说。”青禾摸了摸头,“表少爷本就不常来。”
“这样啊。”苏云绯遗憾道。
用过早饭,苏云绯就窝在房内老老实实地抄写着《女诫》,正当她抄得快抓狂的时候,青禾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小姐,小姐!”
“干嘛?”苏云绯没好气地回道。看着这一张张的鬼画符,她真有种想将它们全撕了的冲动,那字太惊世骇俗了,她怕一拿去给她老爹苏以安看就露陷了。
“表少爷他.....他来了!”青禾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哪儿?哪儿!”苏云绯惊讶地站起身来,这幅模样,压根忘记了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了不再对那什么表少爷好奇的事儿了。
“就在前厅,陪大夫人话家常呢。”
苏云绯扔下笔,一溜烟就往门外跑。
好不容易把朝歌第一美男子给盼来了,就算她放弃了追求他,也不能不去看一眼。
不看白不看。
“可是小姐,你的书还没抄完是不能去前厅的!”
苏云绯头也不回,“没事,我偷偷看一眼就回来。”
远远看见一群人从前院走来,苏云绯连忙收住脚,躲在旁边的花圃旁,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那个年轻的公子。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不由自主地,苏云绯屏住了呼吸。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难怪以前的苏云绯会为了他要死要活。
这样璀璨耀眼的男子很容易引起人的倾心,公子如玉,绝世而独立。
难怪了,难怪了,苏云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小姐,你看到表少爷了?”青禾气喘吁吁地赶到她身边。
“看到了。”
苏云绯深深吸了一口气,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这样的男子是很好,可是他仿若那高空的星星一样,可望而不可摘,她受不起这样璀璨的光芒。
高处不胜寒。
得了,她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好了,青禾,我们回去,你家小姐我要自己做一只全朝歌独一无二又好用的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