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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这东西有多贵吗?还真是不客气!”话虽这样说,不过他却没有一点儿的不舍,伸手掏出个黑色药丸,正是香草娘之前服用过的那个,吉祥自然知道这要的珍贵,不珍贵她还不要呢,先给这哥哥吃一颗护住心脉,不至于让毒气四散,到时候就算保不住手也还能留住命,正因为知道谷东阳怀里东西的珍贵,所以她才敢之前打包票一定不会让这哥哥有事的。
麻醉散服用了有一会儿了,吉祥便准备开始动手了,小刀锋利的很,都不用用力就割开了皮肉,吉祥一点点的把伤口处发黑的肉去掉。
整个过程很慢,也十分的艰难,她瞪大了眼睛,不敢有一点儿的松懈,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这毒蛇的毒性很强,手上变色的肉有很大一片,短时间内就叫人昏迷。
时间一点点过去,油灯的芯被挑了一次又一次,暗下去就会被挑亮,屋子内安静的掉一根针想必都能听到声音,而另一头的香草娘已经清醒了过来,香草和他爹正照顾着呢,也被那岳大夫把过脉了,说没什么大碍了。
也许是谷东阳的药丸起作用了,也许是好好的肉生生被割开太疼了,麻醉散的作用太小,那哥哥竟然醒了,弟弟在他耳边小声的讲述了正在给他救治,那哥哥看了眼吉祥,便也没说话,安静的躺着,他弟弟怕他疼的伤了自己便给他嘴里塞了根小木棒,让他咬着。
坏肉剔掉了,眼见着留出来的血从黑色到暗红,再到鲜红,吉祥决定做最难的,正因为中毒的时间短,刮骨还有效,这要是时间长了,毒血侵入心脉,回天乏术了。
吉祥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要做的才是最难的,“把灯靠近些!”远了看不清楚,吉祥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了筋脉。
谷东阳听话的把灯压低了些,不过因此也瞧见了吉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忽然就抬起胳膊,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擦了额头。
不擦没发现,吉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紧张的满头大汗,前世她只给兔子接过骨,这被子她也算是胆大了,直接拿人做实验了。
岳郎中在一旁凑近了些,之前他是坐在太师椅上的,慢慢的竟也不知觉得靠近,连什么时候离开椅子,站在地上都不知道,他瞧着那血淋淋的场面,虽然他没动手,可越觉得手在抖,心跳加速。
这刀子锋利无比,轻轻一碰,就能割开一个口子,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之下,这丫头竟然下刀如此精准,不得不叫他刮目相看,之前所有的轻视这会儿都变成了崇敬,谦逊。
好在伤口的面积不大,一个时辰左右,忽然见吉祥放下了刀子,长长的吸了口气,之后又淡定的呼出,抬眼看了下谷东阳,之后一一看过众人,无力的道:“总算结束了!”
对她来说是漫长的,可对周围的人来说更是漫长的,他们不了解情况,不知道是好是坏,这种近乎无知的等待把时间拉的极为漫长。
谷东阳也跟着松 了口气,与吉祥相视一笑,此一刻的二人放下芥蒂,就像是多年彼此交心的老友,他顺势吹灭油灯,活动了下僵硬的肩膀,吉祥刮骨做了多久,他就维持一个姿势了多久,手半点儿也不曾抖过。
那弟弟看着哥哥安静的睡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之前哥哥的面如死灰,现在明显的好了许多,连声的对着吉祥和谷东阳道谢。
岳郎中年纪不小了,竟然也一直陪着到了最后,只不过大家都舒了一口气的时候,他却面如苦瓜,弓着腰太久了,这会儿竟然直不起来了,唉声叹气的**着。
只是他再看向吉祥的眼神就不一样了,果然不能以貌取人,就连他师父也未必有如此高湛的手艺,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竟然可以做出这么神奇的事儿来,他真的老了,老了啊!
谷东阳对着那弟弟道:“我已经让下人去给熬药了,待会儿会送过来,给你家兄长服下。”
那弟弟简直把这一男一女奉为天神,他们说啥是啥,一听还会有药送来,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吉祥这会儿腰酸的紧,把他扶起后,就想出去走走,满屋子的血腥味,闻着不舒服。
谷东阳也跟着出去了。
“你跟着我出来干嘛?”事情一结束,同盟也就不存在了,这不吉祥又恢复了警惕性,还没等谷东阳靠近,就皱眉道。
“我……”谷东阳正犹豫着要如何说话,就听见后面响起了脚步声。
“咚咚咚!”沉稳有力,不像是会武功的人那般轻盈。
“二位恩公,你们在这啊,多谢你们救了我兄长,刚才我激动的给忘了,要不是屋里那位妹子说,我还不知道二位恩公忙活了大半天,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呢,这有些银子,不多,可也是我的一份心意,希望二位不要介意。”这位弟弟刚才真的是开心的忘了,要不是香草无意的说起,他还不知道这两个人一夜未合眼,而且早上又开始忙活他家兄长的是事儿,水米未进。
一看便知这兄弟二人家里不是很富裕,手里的散碎银子凑到一起爷没有一两,谷东阳本不想要,他随便给个打赏也不只这些。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吉祥竟然收了,他记得这丫头其实不缺钱吧,随随便便坑他一下都是这个的几百倍,而且她这人其实也是个热心肠,不然也不会主动的要求救治别人。
原以为她会推辞,可她竟然坦然的收下了,谷东阳真的猜不透她了,每每在他觉得有些了解她的时候,她总是做出一些让他不明白的事儿。
一说到吃,吉祥还真的饿了,不干活还好,精神高度紧张之下,这体力也是大量的消耗,吉祥的肚子也在抗议了。
吉祥又交代了下那弟弟,如果他哥哥发热的话,要用酒给他擦拭身子,好让他舒服一些。
临近中午,街道上摆摊的人已经很多了整条街满满当当的都是小贩,绿柳自然不会放吉祥跟谷东阳单独出门,他是一定要跟着的。
跟着便跟着,谷东阳也没说什么,绿柳倒也不会惹人烦,离吉祥有一段距离。
已经中午了,各大酒楼都开门了,可一晚上没睡,吉祥现在吃不下油腻的东西,只想吃点清淡的带些汤水的东西,正巧路过一家混沌摊,吉祥便停下脚步,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摸着咕咕叫的肚子道:“这银子不多,我们就吃些馄饨吧,还能加几个小菜,你不会嫌弃吧?”
谷东阳柔和的一笑,自然不会拒绝,折腾了一晚上是真,只是这气质真的是个与生俱来的东西,这不吉祥都觉得自己头发乱蓬蓬的,脸上也油乎乎的了,人家谷东阳还是清风朗月的贵公子模样,衣服都没有一点儿皱着,看着就可气。
“老板,来三碗馄饨,一碟小菜!”吉祥扭头对老板道。
“好嘞!”
“等等,老板再加一碗馄饨,一碟小菜!”
老板回头,瞧着来人,笑呵呵的招呼道:“是楚少爷啊,这就来,您等着!”
没错,来人正是楚北冥。
吉祥这会儿可没精神搭理他了,只想早点吃完,然后香草那要是没事儿了就该回家回家,该在这留着就在这留着,她反正是要回去补觉了。
楚北冥笑呵呵的坐下,丝毫不感到冷场,热络的道:“悬狸,昨晚发生那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啊,再说来了镇子上也不来找我,你可真见外,要不是猴子跟我说了,我今天都见不着你了!”
这话说的艺术,绿柳不满都找不到原因,这见外可以理解成她是他三哥的女人,没必要见外,另一种么,绿柳懒得去想,因为不可能!
吉祥瞥了他一眼,不说话,累都累死了,她可没精神跟他闲磕牙。
馄饨上来后,绿柳先放在了吉祥的面前,吉祥也不客气,端过馄饨加了醋,她就喜欢吃酸的,清汤都快被加的有些黑了她才停手,拿过筷子准备开吃。
正准备去夹馄饨呢,筷子竟然不见了。
“这筷子不干净,要再洗洗,你等我一下啊!”谷东阳说着就拿着吉祥的筷子,之后又从筷笼子里面抽了一双给自己,然后去找老板要干净的水洗了后才交到吉祥的手里。
吉祥一双,他一双,两双筷子。
吉祥眨了下眼睛,看着面色不善的两个人,嘴角抽搐,这个人是不是有那么一丢丢自私啊!
楚北冥和绿柳脸色不好的盯着谷东阳,谷东阳就像没看到似的,馄饨来了,就堂而皇之的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也学着吉祥加了好些醋,然后默默地大口吃了起来。
吃饱了要紧,管别人怎么看呢!这人心也够大,吉祥心说。
绿柳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现在的状况是前有狼后有虎,都在觊觎着吉祥,偏他家主子还不在,他貌似有些搞不定了,不行,他得赶紧飞鸽传书给主子,让他知道现在的情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