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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说完这句话,展颜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后就回屋去了,留下楚北冥还有羞涩的吉乐。.
楚北冥拿起腰间的玉佩看了看,勾唇笑了,倾尽万物,换她一笑,值了,这是个必输的赌,因为他的心早就偏向了她,不管她做的怎么样,他都会觉得是世间的美味,何况她真的有这个实力做的很好吃。
所以才说,这是个必输的赌,他赌的是她的倾城一笑。
吉乐不敢直视楚北冥,二人几乎没有机会独处,此刻她发觉以往很大的房子变得促狭了起来。
作坊的人来了,绿柳不在,吉祥就不得不亲自去巡查,红酥正洗澡呢,楚北冥也被轰到了院子里。
刚一进作坊,吉祥就看到范玉莲正在捡一块儿肉。
范玉莲没看到吉祥进来,捡完了肉随手就丢进了装肉的木盆里,丝毫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吉祥脸色很难看,香草瞧见她了,也看到了这一幕,发现吉祥的脸色阴沉的就像要下暴风雨一样,当即知道范玉莲这是犯了大错了。
她好几天没来,刚来徐大娘就给了她个口罩,让戴上,说是怕打喷嚏啥的喷道肉里,不干净,还有说话容易喷吐沫星子,反正就是怕弄脏了肉。
连说话都要注意了,何况把肉掉在大家伙儿都踩的地上呢,这事儿不小。
范玉莲也觉得周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愣愣的抬头发现大家伙都看着她,“都看我干啥,还不去干活儿,这要是被人看见了还不得说咱们偷懒啊,这嗑都不敢唠了你们还关顾着看我不干活,不就是我家男人给我买在镇子上买了个玉镯子吗?我也觉得好看,等下了工我再给你们看,我可跟你们说啊,咱们可是给人家干活,人家是老板,付了钱的,要是干不好,随时把你门撵走。”
她自说自话的以为大家是注意她头上的新簪子,之后又趁机说着嘲讽的话,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现在不能唠嗑了,可把她给憋死了。
众人可不敢吱声,这个时候还是一旁看着吧,香草听她说话的语气也懒得告诉她吉祥就在后面。
对于这种嘴欠心不甘还偏要往枪口上撞的女人,拼了命的找死谁也拦不住。.
“咋不说话了?行了给你们看看我这镯子吧,好看吧?”范玉莲还在那显摆,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吉祥慢慢的靠近她,冷声的道:“我苛待过你们吗?我少给你们一分钱了吗?我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的吗?试问你去哪儿干活儿能有我给你这么高的工钱?第一天我就说过什么?这猪肉怎么回事?还有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的那个桌子不是玉的,就是块儿石头。”
吉祥从大盆里挑出掉在地上的猪肉,恨不得甩在她的脸上,她恨透了无良的黑心商家,所以发誓一定要守住自己的真心,决不能干亏心的事儿,“这是第几次了?”
范玉莲被吉祥的气势吓住了,可她更关心的是吉祥说的玉镯是假的事儿,这镯子看着好看,而且也花了不少钱呢,怎么可能是石头的呢,右手敷上左手腕,在镯子上摸了摸,被吉祥逼问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徐大娘在一旁插话道:“吉祥,那个你先消消气,她掉的肉我都拿水洗过了,绝对干净的。”
范玉莲不识好歹的瞪了徐大娘一眼,暗忖着她是在拆台,这不明摆着告诉吉祥自己掉了好几次肉了吗?
徐大娘真是好心,谁想到会让人误会呢,香草可不干了,这可是未来的婆婆了,就算是旁人也不能这么被欺负吧,挺身站在徐大娘的身前,气愤的道:“你瞪谁呢?你再瞪一个我看看,你眼睛大是咋地?你犯了错别人帮你收拾烂摊子,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瞪人,你家吃东西掉在地上都不洗洗啊?”
范玉莲本来就底气不足,被抓了个正着,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好姐妹于月儿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回过味来,忙着先低头,既想说的对,离开这里,她不会找到这么高工钱的活儿,甚至连个少的都未必能找到,她一个成了亲的女人能干啥去啊?
“吉祥啊,这是我的错,我也是一时着急,你放心,下次不会了,再说你看这地上挺干净的,也没泥没沙子的,这肉也不大脏!”
吉祥冷笑,“不大脏?你家吃饭吃带土的啊?你要是觉得不脏,那待在地上的饭你吃给我看,你要是吃的下去,这事儿我就不追究,将心比心,别腻味人家看不见就可以糊弄人。”
范玉莲以为自己低了头就完事儿了,她是真觉得没啥大事儿,吉祥太小题大做了,“啥玩意儿?掉在地上的饭你让我吃?你不要太过分了,我这歉也道了,你还想咋地,你也不能的得理不饶人吧,大家一个村子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行你是东家,你要脸,我已经给你了,你这事儿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她怎么可能会道歉呢,能受得了吉祥这么严格的约束那都是因为这份工钱可以供她吃好点,穿好的。
吉祥的事儿太多,进来得洗手,上个茅房回来还得洗手,又是系围裙戴口罩的,就连平时的唠嗑都不让,她早就收购了。
吉祥扯下她的口罩,威严的道:“你可以下工了,明天也不用来了,收拾下就去找红酥把工钱领了!”
随后,吉祥便不再看她,而是冲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工人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开工的第一天我就说过了我的要求,你们按照我说的做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该给的我一样不少吧?这做的好的自然要赏,做的不好的自然是要罚,这是给我家干活,你们觉得乡里乡亲的,这个可以将就,那个可以将就,你们不妨去外面问问,给别人家干活,东家指东,哪个敢往西走?还有我是不是早就说过手上胳膊上不要戴任何配饰,喜欢戴的下了工再戴!”
余下的媳妇姑娘们,都不敢做声了,闷头去干活了,老板就是老板,她说的可不就是那个理吗?去给别人家干活,还不是东家说啥是啥,哪有商量的余地,还早下工,早休息,不拖着你晚下工就不错了,吉祥做的已经很够意思了,可不能再拿着乡里乡亲的说事儿。
范玉莲见吉祥动了真格的了,也后悔了,吉祥离开后,她屁股后头追着出去了,想要说情。
香草在吉祥走后,硬着嗓子对工人们喊道:“大家伙儿可是瞧见了,吉祥那要是板起脸来,可是谁都不管的,咱们也别拿着钱不干事儿,自己摸着良心想想再干活,啥该做,啥不该做心里都有个数,这出去容易,再进来可就难了!”
楚北冥无端的被赶到了院子里,他就纳闷了,红酥在小屋子里洗澡,还关上了门,他是能偷看怎么着,就不能让他在大屋里坐着吗?非要把他赶到院子里冻着,这明显的是吉祥的报复,故意的在整自己的。
如此一来,他就把作坊里的事儿听的一清二楚,耀石般黑亮的眼睛里闪过赞赏之色。
他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把工人们管理的这么好,制度森严,每一个环节都是严格把关的,这要是那些买肉肠的看到了,还不加大订单啊,关键是吃着放心啊。
吉祥越强楚北冥就越嫉妒,这么厉害的悬狸现在不跟他合作了,要自己单立门户了,他这刚打败了一个醉仙楼,成为清河镇的独一无二?,估计没多大功夫就得被吉祥的店铺给盖过去。
范玉莲追着吉祥,陪着小心,就连心爱的镯子也摘了下来,踹在了怀里,明知道有规定手上胳膊上不能带任何东西,她偏要冒着被说的风险也要带,就是想显摆显摆,这下显摆大发了,差事都没了。
吉祥是打定了注意要辞退她了,就算她说出花儿来,也不会收回成命的,其实明着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不只范玉莲一个,有几个不服气的吉祥心知肚明,开掉范玉莲,她是要杀鸡儆猴,可这也是范玉莲自己撞上来的,要是她做的好,她也挑不出不是来。
范玉莲好话说尽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心里憋着气,“哼,不干就不干,整天累死累活的,还一堆的屁事,老娘不干了呢!”
说着,她甩掉围裙,气呼呼的站在那,掏出怀里的玉镯就准备戴上,可又想到吉祥说的话,犹豫的想着这镯子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咋就瞧不出来呢。
红酥还没洗完澡呢,所以范玉莲得等着拿工钱,吉祥看她那样面无表情的道:“我劝你好好的对待作坊里的东西,围裙要是扯坏了,钱就从你的工钱里扣。”
范玉莲一狠心还是把镯子套在了手上,气呼呼的道:“给你给你,破东西,谁媳咋地!”
外头车马声响起,去镇子上洗澡的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