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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洛忽然脸色一黑,不明白这个王川到底是何人居然让秋月溪纠结如此,心中有万般不悦,傲娇的甩开她的手道,“秋月溪,我累了,我们回去。.”
秋月溪哪里能看出他不悦,若无其事的点点头,“阿力,你带纳兰洛回去吧,我和徐去春香堂。”
纳兰洛听后脸色更黑,若不是此时戴着面具,谁都不知他如今有多杀气腾腾,咬牙切齿道,“不行,你带我回去。”
秋月溪翻翻白眼,“喂,你脑子被驴踢了?你没有看到我还有事要做?”
“秋月溪,那人比爷还重要?他到底是你何人,以至于让你抛弃爷也要去找那人?”
纳兰洛终于忍不住爆发,从未在秋月溪面前自称“爷”,今日恨不得拴着她,绑在自己身边,不去找什么王公子张公子的。
“爷?哪个爷?”秋月溪混沌了。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徐算是看出来了,这纳兰公子定是醋了,好心解释道,“公子你误会了,王公子是大小姐的未婚夫,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整日里就贪图女色,我家小姐是替大小姐揍那个负心汉。”
纳兰洛一怔,哦,原来如此,自己倒真是有些过头了。
秋月溪一愣,他为何这般紧张自己?难道是醋了?
心中突然有一丝小窃喜,她故作无事轻吭一声,“既然你都清楚了,那我过去了。”
她甩甩衣袖即将离去时,纳兰洛再次握住她的手,温柔道,“你这个笨女人,我随你一起去便是!”
春香堂,此时王川正抱着软香温玉的女子猛亲一口,听到小厮过来禀报道,“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秋家二小姐过来了。”
王川立马推开女子大惊,“什么?”
只见秋月溪一脚踹开门口怒吼,“王川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子麻溜儿滚出来……”
王川顿时惊慌失措,手忙脚乱找地方躲藏,谁知秋月溪早已出现在他面前,然后身后又有一男子虽身穿白衣却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不过更让他浑身颤抖。.
王川连忙跪在地上给秋月溪不停磕头求饶,“哎呦喂我的姑奶奶二小姐,我知错了,我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这次就饶过我吧,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出来了,真的,我对天发誓!呸……对秋家的祖宗发誓!”
“呸!”秋月溪一脚踩上椅子上,吓得王川一哆嗦,浑身直冒冷汗。
“真是不知你这人要多恶心便多恶心,若不是你家阴不阴,阳不阳的救过我家死老头一命,秋月落会许给你这个烂人?看我今日不将你打死,这样,秋月落也省的发愁了。”
“啊……”王川的脸上瞬间出现一个巴掌印。
纳兰洛淡定的站在一旁,正想着这个“阴不阴,阳不阳”到底是何意。
秋月溪一脚凶恶的将椅子踢倒,王川也连着被椅子撞上,可怜兮兮的趴在地上嗷嗷大叫。
她一脚踩到王川的腹部上,嫌弃的瞅了他一眼,“你爷爷的,有那色心,就该想到今日的惨样。”
“快住手!”正在此时,秋月落小跑进房间后,将周围扫视一番,有一妓子吓得蹲在墙角哭泣连连,而王川也被秋月溪一脚踩在地上哀声痛哭,倒是有一个白衣男子戴着面具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秋月落暗自佩服这白衣男子见到这样的情景竟然不动声色。
但无人会明白纳兰洛此刻心中仍想着秋月溪口中“阴不阴,阳不阳”到底是何意。
秋月溪洋洋得意,“喂,秋月落,看看你未来的夫君,就这样,还想娶你,不如老子替你杀了他……”
“胡闹!”秋月落上前将秋月溪拉了下来,厉色道:“王家里就他一个独子,更何况王爷爷又是我们爷爷的恩人,你这么做就是陷我秋家于不义。”
外面围观者越来越多,王川颤抖的趴着不敢多言。想着每次遇到秋月溪都会丢尽脸面,害的好几日都不敢出来寻欢作乐!孽缘啊!
李铭瞧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王川,狼狈不堪的样子让人甚是厌恶,心中不禁暗暗赞叹秋月溪打的好,这样的女子怕是在京城也找出第二个吧。
他视线扫到白衣男子身上,不由一愣。他的六弟平日也爱穿白衣,比他还要更显风华,遂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却不知这人为何白日里戴着这样的面具。
秋月落睥视王川,徐徐道,“王川,我本是秋家长女,你家又是我爷爷的恩人,起初为了报恩,不得不与你家联姻,但我从未想过自己要嫁你这种人,想着若是你知错悔改,我便也遵从父母之命嫁与你,谁知这么多年,你不肯悔改,依然到处沾花惹草。更是让我妹妹为了我成为全秦淮纨绔之女,惹是生非,但哪次不是因为你在青楼里花天酒地……”
众人皆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都说着秋家最是家教有方,却硬是出了个秋月溪这样的女子,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啊,不得不说,秋月落的话成功引起众人讨论传言的兴致。
纳兰洛和李铭更是一惊,她的性格确实顽劣,但谁都不知她是为了自己的姐姐才如此,纳兰洛心中无奈叹息,这么多年,她是如何过的?
“秋月落,谁是为了你啊,少自作情多,老子高兴,老子乐意。”秋月溪反驳道。
李铭心底不由呐喊,自作多情才对吧。
秋月落没有理会她,继续冷声对王川道,“王川,你听着,今日我与你的一切都要划清界限,我爷爷欠的恩情用其他方式来还,而我与你的姻缘就此斩断。”
秋月落环视四周,瞥到一把琴,步履轻盈便走到跟前弹起一曲《白头吟》,只听秋月落的声音莞尔动听,徐徐清唱道:“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
这是西汉才女卓文君所作的诗《白头吟》,秋月落在此长出是为了和王川这种负心汉完全的划清了界限,将这首诗变成曲子翻唱出来,悲戚而狠绝。
众人也在周围听着这首曲子,不愧是秦淮奇女子啊……
秋月落唱完之后挥袖离去,李铭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心中有些失落,似乎玉佩也来不及还给他了……
秋月溪局促不安走到纳兰洛身边推推他,连忙数落秋月落,当然她也不知为何,生怕纳兰洛会看上秋月落。
“秋月落,看到了吧,平日里就会显摆,只是比我大一岁而已,不就是书读的比我多那么一点点而已,哼……唱的是什么,谁知道啊!”
纳兰洛轻声一笑,宠溺道,“是《白头吟》,据说这首诗歌是卓文君所做,当年司马相如负了卓文君之后,聘茂陵人女为妾,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自绝。看来你姐姐比你懂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秋月溪扯扯嘴皮子,“喂,你不许看上秋月落听到没有?她这种女子平日里就会念诗唱歌,穷酸死了。若是你真喜欢她了,你看看我也可以啊,反正我们二人相像。”
纳兰洛抬手轻轻捏住秋月溪的脸颊,她小脸一红,不再继续多言。
他似是自言自语,“秋月溪,我这才得知你为何在秦淮如此有名?为何整日里一点都不像个女子。但……你这样的女子,反而让我牵肠挂肚!”
秋月溪拍下纳兰洛的手,噘着嘴道,“秋月落那个笨蛋,若不是比我早出生一年,说不定王川那个烂人就给我了,我才不愿找那种人,说不定会揍他揍得更狠。再说了,谁说我是为了秋月落,真是自作情多,哼……”
“是自作多情……”纳兰洛无奈的强调道。
若不是戴着面具,便能看出他眼中的宠溺,这天下能让纳兰洛眼里含笑的人怕是只有秋月溪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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