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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莲全席。.
李谌垂下眼帘,象牙玉箸轻点炸莲瓣,清新扑鼻的莲香在整个画舫内萦绕。
凤忘忧撅着小嘴,侧着头,还在为‘别人’窃取了她的点子而生气。
清莲全席。
李谌轻轻阖目,夹起一块薄薄的莲瓣抿入唇间。凤忘忧见他试尝,勉为其难地将小脸转了过来。
香气于唇中泛滥、味微苦涩却是他最爱的味道。
清莲全席。
李谌拿象牙玉箸的右手有轻轻的颤抖。
“哥哥?”
凤忘忧突然抓住了李谌的手,一脸担忧,“怎么了?”
李谌恍然回神,深深地望了凤忘忧一言,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在外人面前失仪,他还是第一次。
攫住眼前绝色女子惶然担忧的眼眸,尽管戴着面纱,但是苍白的脸色还是从额上透露出来。
李谌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命一揪,疼得他几乎失控的呜咽出声,疼得他几乎想要了结掉自己的生命。
你到底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我。
李谌的手碰上凤忘忧的脸颊,手指轻轻一划,红色的透明面纱飘然落下。
就在凤忘忧脸上的面纱落下的瞬间,彷佛一个信号,紫衣女子带着一干清秀侍女退出了画舫内。
李谌的手像是有了自主意识慢慢地碰触上凤忘忧那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白的唇,轻轻摩挲。
他的动作很温柔,就好像……就好像在碰触自己的情人。
凤忘忧瞪大了一双凤眸。
冥冥中,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娃儿噙着摇摇欲坠的泪珠慢慢的,缓缓的,轻轻的在他的唇上烙下一个吻。
李谌一双乌黑的眼眸瞬间绽放了万千虹光流转不休,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也瞬间转为绯红。
凤忘忧震惊地望着李谌的变化。
不由自主的,她的双眼和乌黑的青丝也随着李谌变成了炙红色。
双红。
两人彼此相望。
李谌的红色长发是耀目的火红,而凤忘忧,则是燃尽一切凤凰涅盘才有的金红。
清莲全席。.
数百种菜色无一不是他喜欢的口味,一点错处皆无。已经失去了过往的你,怎会记得如此清楚,若非把这些烙进了心魂之中,又怎会不被遗忘。
“凤儿……”李谌哑着嗓音呢喃,一双清冷孤傲的清眸此刻软化成了一滩最柔软的水。
凤忘忧怔忡地和这双彷佛吸进了天地光华的曜瞳对视,心跳突然如擂鼓一般剧烈的震动起来,那几乎敲破胸腔的疯狂跳动让凤忘忧有些无所适从。她只能瞪大一双震愕慌乱狂喜各种怪谲情绪的凤眸眨也不眨的望着那清冷的薄唇凑近。
感觉着淡淡的莲香混合着他特有的的清冽冷香混合在一起的香气缠入她的双唇。
凤忘忧身子一软,全身的骨头彷佛被全部抽掉一般再也没有分毫气力。
这是怎么回事?
凤忘忧眼神迷蒙,浓密的长睫在眼睑上轻轻颤抖,一双柔荑紧紧捉住李谌的衣襟,感觉到她胸腔里的空气已经随着这好似要纠缠一辈子的热吻而消失殆尽。
这种憋着气的感觉,不好受,一点也不好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好高兴,好高兴……眼角的泪水疯狂涌落,那是一种喜到极致的喜极而泣。
哥哥……哥哥……凤儿爱你……凤儿爱你……你知道了,对不对……哥哥,你知道了对不对……你知道了凤儿的感情,你认同了凤儿的感情……对不对……哥哥……对不对……
一道道的问句在心中回荡,就算到了快要休克的地步也没有半点消弭的意图,李谌也许感觉到了,也许没有感觉到。但是,凤忘忧要传达的那份情感,却是真真正正的传递给了李谌。那份绝望却不悔的爱。那份……他曾经刻意忽视的爱。
那份……真爱。
……
京城谌府。。
一水阁内,手握壶把的诸葛成空面露忧色的望着湛蓝无际的天空,眼中的忧色让人心惊。
“先生。”
穿着一身蓝青色广袖长袍的李践脚步稳健的走了进来。
诸葛成空头也不回的道,“回来了。”
“嗯。”李践点点头走到诸葛成空身边,随着他注视着天蓝色的天空,神情清淡。
“有消息吗?”
“前段时间四弟在张彦松成亲的婚堂上做了高堂。”李践温温和和的笑了,转身走到暗格取出一壶玉琼浆拧开机关美美地啜饮了一口,“也不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回来,我还真怕这玉琼浆断炊。”
“呵呵~~”诸葛成空笑了。将握着壶把的手对着李践一举,李践会意地和他碰壶,相视而笑。
“关于那个少年的事情,你们查的怎么样了?”诸葛成空敲了敲铃铛,问道。
“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李践郁闷地灌了一口玉琼浆,“查不出来,要不直接转给张彦松?以他手下那一大票人应该可以查到个一鳞半爪吧?”
“一鳞半爪?二爷你糊涂了?”诸葛成空皱眉道,“张彦松现在就在主上的眼皮子底下要是被主上发现了你说怎么办?”
“也是。”李践同意,“我那四弟要是知道我们私下里查他的人一定会不高兴。”
诸葛成空无奈点点头。
“先生,二爷。”
身着浅绿色绢裙的雪儿盈盈走了进来,抿着唇笑着招呼着身后几个婢子把三个冷盘、两个热菜和两盘子糕点端上。又悄然退了下去。
“皇上要出巡的事情先生怎么看?”目送雪儿离去后,李践问。
诸葛成空夹了一筷子竹笋放入嘴唇,虽然没有在用他那个成空大师的名头,但是这吃素的习惯算是彻底养成了,而李谌他们也尊重诸葛成空的饮食喜好不约而同的养成了多食素的好习惯,诸葛成空对此非常满意,少吃些油腻东西,总是有好处的。
“唔……虽然主上不说……”诸葛成空将嘴里的竹笋细嚼慢咽下去,幽幽道,“可我总觉得他们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眉头显而易见的折痕往里深了深,“这个协议,很有可能就包括着那个位置。”将手指朝上面捅了捅,诸葛成空的表情凝重。
“协议?”李践一愣,半晌才问,“……这协议对四弟是有害还是无害?”
诸葛成空摊了摊手,放下玉箸,翻了翻眼皮子,“这只是我的猜测,这协议也许有也许没有,总之……”诸葛成空无奈道,“主上不告诉我们,我们什么都不会知道。”
李践深有同感连连点头,“不错,四弟要是不想说那咱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了,就像那个神秘少年,我到现在还查不出个什么东西来,别的不说,我连这个少年是哪里人都不知道。”李践狠狠咬了一口扬州方糕,首次对自己的能力感到怀疑了,明明相貌名字都有,怎就半点东西都查不到呢?
诸葛成空无声地叹了口气,抿了一口玉琼浆,抬头对李践道,“这青州的水很深,躲在暗处的隐形人目前我们还不知道,主上……很危险啊。”
李践默然,握住玉箸的手有轻微的颤抖,“先生,我们就只能见着四弟趟在危险中吗?”
“没办法,皇命大于天。”
无奈地吐了口气,诸葛成空兀然睁大了一双睿智的深眸,“二爷,有件只有你能做也非做不可的事情,你……愿意帮忙吗?”
……
相府。。
“危急关头,可以便宜行事,你可以动用青州的势力为谌儿扫平障碍。”
书房里,老相爷端坐书桌前,对即将出行的二子李清风说道。在李清风旁边是李清阳和李清城。李清阳和李清风的脸色无一例外严肃的很,李清城慢慢抿着从李践那里‘打劫’来的玉琼浆,将父兄凝重的表情视若无物。
“既然谌儿已经承认他会为皇,那么他就是李家的真正主人,你们……可愿意?”眼睛扫了下儿子们的脸色,李清阳笑得温和,李清风虽沉着脸也不多话,李清城抿着芬芳清冽的酒液,眼珠子戏谑的一转,“就凭这酒,”晃晃手里的酒壶,嘴角笑容忒的玩世不恭,“我也愿意。”
李清阳忍笑偏开了头,李清风黑着一张脸好像别人欠了他几万两黄金似的,老相爷倒是松了一口气。长子不争,他早已料到,李清阳本来就是一个与世无争之人,否则他也不会在礼部待了这么久也从不想着离开。而二子李清风,李谌本来就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也不会不认同,唯有,三子李清城。李清城是老爷子最小的儿子,正所谓父母疼幺儿,老相爷实在是有些担心小儿子不满,如今最棘手的一关过了,老爷子怎能不高兴。
“既然达成共识,那么,李家的暗下势力……”老爷子语气很是激动。
李清风登时眉头打皱,“父亲,谌儿还小,还是交给三弟打理的好。”
老相爷将眼睛转向三子。
李清城无所谓地摊开手,“我无所谓,如果能不干活我更高兴。”
老爷子的脸立马黑的像锅块。他可没想三子把暗下势力交出来,没想到这惫懒货居然这样……
李清阳郁闷了。他不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好权钱的人,别个家为了这些个身外之物争了个死去活来兄弟阋墙的一大堆,他们家倒好一个两个的都清心寡欲不慕名利。
“父亲。”李清阳忍着笑开口,老爷子将老脸转了过来。这个平日里没什么大举动的长子随着他和李谌的亲密交流和他行事的风格表现让老爷子对他另眼相待了,甚至还有点期许有嘉的意味。
老爷子的专注态度让李清阳好像是在酷热的天气里饮用了大口冰水般清爽愉快的很。“我赞同二弟的话。”笑睨了李清城一眼,“三弟这是典型的不督促就不动的懒家伙,如果就这么让他这个小的歇下了,我和二弟可是不甘的很啊,哪有大的不休息小的休息的。”
毫无疑问,李清阳的话得到了李清风的大力追捧。虽然李清风不善言辞,但是附和人他总会吧。
“父亲,儿子就是这意思。”忙不迭点着头,李清风是真怕李清城撂挑子不干了。
李清城见父兄都一副批判他的动作,抗议了,“喂喂喂,爹啊,大哥二哥啊,你们这么说课就过分了啊……”鼓着腮帮子,已经儿女成群的某中年帅哥委屈的吊起了油瓶嘴,“这话题又不是我提出来的,干嘛找我的麻烦啊,要说也是说爹吧,是他说让我不干的,老爹有命,我这个做小的的,哪敢不从啊……”
“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不干了??你个歪曲老父的惫懒货!!!”老爷子爆发了。
整个相府书房鸡飞狗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