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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佛一个人回到玉清山的时候已是夜半时分,山顶凉月弯弯,头顶浮云渺渺,桃花静静沐浴在深蓝夜色中,片片零落,夜色格外清凉。
虽然喝的是果酒,但几壶下来还是有些撑不住,脸色微醺,走路有些椅不稳。
夜色中一团小身影从门缝费力地钻出,一股脑儿冲进留佛怀里撒娇。
迷迷糊糊进了无欢殿,屋内冷冷清清,残留着师父身上的淡淡冷香,才想起师父已经离开半月有余了。
她坐在师父常坐的桌案前,一股股思念彭拜着汹涌而来。
酒的确不是个好东西,总能勾起心灵最脆弱的地方,还能无限放大,蔓延,直至泛滥成灾。憋闷感压抑地她想放声大哭。
很多时候留佛一点都不坚强,流放之地活了不知多少岁月,可那时她真的什么都不懂,甚至连寂寞和悲伤都无法理解,浑浑噩噩以一个*的灵智游荡漂泊。
直至转世后带着不多的记忆开始接触人情冷暖,分分合合。那时她的心里只有爷爷。爷爷离世后,她的心里又住进了师父,她有些茫然无助地看着周围熟悉的景物,诺大的玉清山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她懂得了孤寂为何物,却希望自己从来不懂,她懂得了依赖为何物,却无法事事依赖。
大猫仿佛觉察主人的不对劲儿,趴在桌案上一动不动,不吵不闹。小眼睛盯着留佛那张泛着晕红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心里紧紧攥着师父留给她的传音石,不知何时已将神识注入。水滴状的玉石中央一点荧光亮起。那边师父淡淡地,却让她无比依恋的声音传来:
“佛儿,可有事?”
手指紧了紧,又松了松,沁出一层惫来。
“师父……你到哪了,我……可是,可是打扰到了师父?”喉咙微紧,拼命压制。
“佛儿,你喝酒了。”淡淡的肯定,听不出情绪。
留佛一惊,又清醒了几分。
慌忙道:“师父,留佛有分寸,不会有事的,浣衣姐姐和浣玉哥哥已经很照顾我了,我并未饮酒太多,师父……”
容非渊这边情况并不容乐观,洪荒边缘妖魔神出鬼没,环境恶劣复杂,容非渊即便是敛了周身的气息,还是能引起周围不少虎视眈眈的目光。感受到小徒弟神识的连接,便立即在周围打出个结界隔断外面的干扰,以便回复通话。
听到徒弟有些异样的声音,立即敏感地察觉小徒弟怕是有些醉酒了,心中充斥着薄薄的怒气,浅浅的心疼,微微的牵挂。
“你身子弱小,难胜酒力,以后记着少饮,为师已经到了洪荒边缘,暂时无碍,佛儿无需挂念。”
听到师父平安无事,留佛稍稍放心,眼泪控制不住决堤涌出,不是矫情,有时真的情难自已,偏偏还道不出个所以然。
她吸吸鼻子道:“师父离开许久,留佛一直谨遵师父的话,并未有一日偷懒,如今伏魔清心咒留佛已经练到第五层了,紫苏的应用也相对得心应手。等师父回来,留佛,留佛好好演示给师父看。”
容非渊淡淡地听着徒弟带着浓重鼻音的话语,他数千年与人交往也是淡淡如水,这个小徒弟的乖巧与依赖让他不自觉地心中微软,奇异而又温暖。
“嗯,佛儿如此听话,为师很欣慰,这传音石与你来说消耗太大,为师这就切断,时间也不早了,你且休息吧。”
结界外群魔已经蠢蠢欲动,他必须尽快解决离开这里,心里虽担心着小徒弟,可是眼下也只能这样了。看着周围等级不低的妖魔,暗暗心惊,洪荒边缘什么时候孕育了这么多高品阶的妖魔,那么洪荒眼封印的妖魔……
感受到神识被切断,留佛看着掌心变得黯淡无光的玉石,心中低落。
“主人,美人师父让你早点休息呢,大猫陪你休息好不好。”
软软糯糯的男童声音响起,闻之心生怜爱。
看着主人心情不好,大猫也是豁出去了,撒娇卖萌的各种无节操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干过,只要主人能够开心,扮乖巧又不算掉价。
师父的声音如仙乐,有让人清醒的魔力。可是一切断和师父的联系,留佛又恢复醉眼朦胧。
她戳戳大猫的鼻子,呵呵笑道:“大猫真乖,可是我不想睡觉……我就想呆在这儿。”末了她撇撇嘴:“我想师父了,可是我刚才没敢跟师父说……”
“我也想美人师父,虽然他总是冷冰冰的,可是我好喜欢看他啊……”大猫一脸花痴。
“唉,不知道师父什么时候能回来。”留佛长叹了口气。
“唉。”大猫也有模有样地学了一声,竟也是颇为苦恼的样子。
留佛不再理会它,托着腮望着窗外的观云台,神游天外。
淡月微云,轻烟笼罩,无欢殿内微熏的酒气和幽冷的香味混合,竟是奇异的令人心醉。一大一小两个发呆的身影在柔和的夜中渐渐缩小。
某处隐蔽的宫殿。
“报——” 一个小魔兵慌慌张张跑进大殿,不慎绊了一脚,在漆黑光亮的玉石地面滑出了老远。
大殿内一个黑发遮面的诡异男人“噗嗤”一笑,扭头看向高高首座上的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子道:“你这小兵倒有意思,滑起来比飞起来还快。”
“说。”首座上男子慵懒地靠在镶满珍稀宝石的座椅上道,只是一个字,足以让人心生寒意。
小兵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不敢耽搁,结结巴巴道:“报,报主上,容非渊到达洪荒西南边境,拦截他的魔族节节败退,损失惨重。怕是,怕是不消时日就,就能到达洪荒眼。”
黑发遮面的诡异男人闻言轻笑:“帝珈,你的人越来越拿不出手了,一个容非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整个西南的妖魔杀个七七八八,知道的说他是在杀妖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切萝卜呢。”
帝珈唇角微微勾起,漾起一抹冰冷却随意地弧度,他并不介意诡异男人的调笑,淡淡道:“我从来都没小看容非渊,这么多年步步为营却步步杀机,如今他的一切终于在我掌控之中,对于意料之中的事情,还是慢慢欣赏比较有意思。”
诡异男子眸光一闪,慢慢思索着向前走了几步,那黑底上布满奇怪花纹的衣袍随他的走动轻轻拖曳在地,随后看像帝珈道:“你的意思是……”
“让他杀,不差这几个。”
诡异男子嘴角微抽,果真财大气粗。
帝珈懒懒一个眼神暼向地面,那全身抖如筛糠的小兵来不及惨叫一声便化成了一缕烟雾,随风飘散。
随后看向诡异男子道:“芒牙,玉清山那个小家伙怎么样了?”
“你这是准备动她了?”芒牙摩擦着手,满面长发微微晃动,似乎有点迫不及待。
这次他的任务便是好好看着那个弱的实在不堪一击的小家伙,偏偏那小家伙又*分,致使他极其无聊。
“不,我自有打算,那小家伙只要留着性命就好。”
“哦”诡异男怏怏答道,心里失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