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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或许药力发作,困意越来越浓,迷迷糊糊若沫又困睡了过去。看着王妃睡得正浓,花琪花秀就没再去打扰,就退下去了。
夜深渐浓,窗边灯影幽幽。
门被轻轻敞开,一抹英姿高拔的身影斜进屋里,缓步渐进,直到到屋里房厢尽头,才静静地沿床边坐下。
一身黑袍依旧,高束起的墨发从肩上垂下,烛光下冷厉绝尘的俊脸,也有了几分柔和,深际的眼眸一片深邃,就如落入凡间的神姿,俊极。
静静注视,床上静躺的人儿,安熟的睡颜甜甜静静,如月之额,柳眉下细密的睫羽如蝴蝶的翅膀,尖尖脸儿如月如姣。
神差鬼使般,霍策天竟想摸摸这张脸,就如他神差鬼使般走来这里一样。慢慢伸手去扶上那张安然的睡颜,手碰肌肤,如触冰肌,却又不失温暖。
他记得,有一个人的脸也是这样的。
是啊,有一个人……
心猛的一沉,深际双眸掠过一抹深深的沉痛。
他心底的痛…那张再也无法触及的容颜。
徒然起身,回望一眼榻上熟睡之人,睡颜直沉入眼底,举步转身,顷时,冷眸如旧,周身寒气依旧逼人,直视前方之路,一步一步往回走。
每每忆起,心底不由地抽痛。
骨子里的不屈,倔强,坚强……都会让他神魂颠倒。
睡眼朦胧中,若沫恍如看到一抹落寞的身影,渐行渐远。
此时,转身望去,他不是平时冷冽无情、傲视众生的策王,高大挺拔的身影,折下的是孤独,而伤感。
……
这几天静养,休息得好,若沫身子也好得出奇的快,腿上的纱布也退了去,已经无大碍了。
“王府里的金创膏果真是神效,你看,淤青都消了。”花琪解开纱布,扶着王妃到桌旁坐下。
“可不是嘛,走路吧都稳了些。”花秀也笑笑说。
若沫坐下,心情颇好,自己动手倒了杯茶喝,嘴里浅尝一口,佯装责怪道。“胆儿大了啊,你俩可偷着取笑本妃青肿软绵子,走路也不稳。”
这两天,花秀和花琪盯着自己可紧,特别是花琪,她动一动都不肯,躺着腰酸背痛。
“哎呦,花琪哪来那么大的胆啊。”
“可指不准,你胆儿就咱门前水莲缸一般呢。”花秀指着外面的水莲缸,也过来作弄花琪。
“我的好王妃,好姐姐,花琪真真冤枉啊。”
一时玩心起,若沫使了个眼神给花秀,笑吟吟看着无辜的花琪。
“果真?给我看看!”
四只雪白爪子,齐刷刷伸向手无寸铁的花琪。
哈哈哈哈……
沉闷冷静了许久的策王府里,终得有了清脆的欢声笑语。
褐红高墙之上,一席淡雅高洁的飘飘白衣扬进高墙之内,高额之上白玉环带高束起墨发,俊秀面容,透着清贵儒雅的气息。
眉目英俊可见,高贵而沉着。
静静坐立高墙之上,深沉双眸紧紧锁住,阁中笑语嫣然的女子,目光不肯移去。
目光紧切而忧伤。
谁能料想?高墙之外的我,如今只能这样偷偷看着她。
听闻你被罚跪了一整晚,走路尚且不能,又是烫伤手,现下你是如何能这样笑颜如花?
看着阁中笑闹的女子,眼里多了怜惜和心疼。
若儿,你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