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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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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话音刚落,这偌大的聚华园变得安静非常,相互对视却又是不敢出声。霍策天微微抬眸,看去中央站立不动的若沫,面上素净坦然,就在边上站着即便不开口说话便徒然生出一分傲气来。

将她全然看在眼底,霍策天深如寒潭的眸中浮动着些微光。

怎么看,这沈若沫是与别的女子不大一样。

而现在座上的女人都没法安坐了,目光始终关切地看向高座之上,霍策天一直不开口说话,她们心思再多也拿捏不准他心中的主意。与此同时,玲妃亦是十分关切地盯着霍策天,就等着他嘴里说出口的话。

这下子谁都不出声,一刻安静的大厅蒙上了些许说不上的紧张之感。

其实,连若沫自己在底下站久了,心中便渐渐有些中气不足了。郁闷,也不是什么难以定夺的事,这霍策天怎么还不决定?不得已,若沫才悄悄地抬起眸子,想要偷偷观察一眼得了,谁知这一眼没偷成倒是自己直直撞上了霍策天直硬的视线。

啊,偷窥不成,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眼底将若沫的小动作观察了个透彻,看,这多笨拙的样子。这一没人留意到小细节过后,霍策天心中莫名有些舒坦了,稍后再看去底下的若沫,他才轻挑起眉头,一手挣在长椅的一侧托起俊凡的侧脸,唇角扯起一丝并无情绪的笑。

“此局比试,本王更喜爱玲妃的琴声。”声音懒懒,听来有些疲倦的慵懒之感,好像就是随意出口的一句话,叫人不要太在意一般。

他是极其挑剔的人,对所有事都要力求完美,眼下,对琴艺无不例外。平心而论,若沫即兴作曲是才艺惊人没错,但论起手上拨琴弦的功夫,那确实还是玲妃弹得好好些。

霍策天公正以对,分得高低,这对王府上的女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肯定。可是这样一句郑然明辨的话,却并无让得胜之人开怀起来。

玲妃面上的笑容戛然而僵,似乎她就不该赢了一般。此刻,就连同底下的郑馨华及胡研言都笑意散尽,始终是没料到一番折腾下来最后今晚是这样的结局啊。

玲妃赢了,那她们原来的计划可不就打乱了?

始料未及的意外发生,弄得一堂满腹心思的女人慌乱了手脚,可眼下一时间又不得想出什么法子,心中沉闷,面上也难免焦虑之色。

适时,一名捧着黄铜雕花酒盅及铜质小酒杯的丫鬟,缓缓而上,步至若沫跟前,微微行了个礼。

“照原来定下的规矩,该当是输者罚饮三杯。

看着那黄铜酒壶,若沫下意识地吸上一口凉气,说来,她可真的是一杯醉倒那号人,眼下要饮上三杯,可不醉得不省人事?心中万分挣扎着,却又不得已将手伸去那小酒杯。罢了,也就这回了。

“且慢。”这时底下的郑馨华却站了起来。若沫抬眼看去,只见郑馨华已然走出了自己座位上,面带笑容步至她跟前,再转过身来看去霍策天,委婉娇柔道,“王爷可允臣妾说上一句?”

看着眼前的郑馨华,胡研言面上惊讶之色难掩,奇怪啊,这馨华今晚是怎么了?这郑馨华接连做出不寻常的举动,且自己都是并不知情的,微微皱眉,胡研言心中徒然升起一股异样的不安之感。

而另一边,玲妃对上郑馨华脸上那狡黠的目光,读懂了其中暗藏之深意后,便亦是会意般弯唇浅笑。

霍策天抬眼看,眸里满是不以为意,却也让郑馨华开口说话了。

“说。”

“是,王爷。”郑馨华得到准许之后,面上再是娇媚浅笑着,接下来便开始道出了自己一番颇有深意的见解来,“臣妾看着这番比试下来,深为惊叹。虽说王妃弹得略有些生疏,这琴艺方面比不得玲妃的娴熟精湛,可方才王妃也说了,那是王妃即兴而来新作之曲,如此说来,这正经地论起所谓琴艺比试上面来,确是十分了不得的。”

话点至此,郑馨华眼尖尖留意着霍策天的脸色,见得似乎霍策天亦有几分兴味在,才复而再进言一句,“因此臣妾以为,王妃与玲妃这一场比试,是各有春秋不分仲伯才是。”

郑馨华居然在为她说话。对此,若沫心中自然甚是意外,凭她们以往的恩怨,两人之间无非是水火不相容罢,断不会再有平心而论之时。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话若沫还是在心中反复提醒着提醒着自己的。稍稍皱眉,看去郑馨华,只见那笑意冉冉的脸上似乎并无丝毫的恶意,可是自己多虑了?

一同是听着郑馨华的话,旁边花琪这会儿的反应可比若沫要直接得多,哼,这鬼心思百般多的女人,该不会是又想着什么别样的把戏吧?

“姐姐所言极是。”玲妃急忙上前再附和一句,看去霍策天,那面色委婉而真挚,“凭臣妾手上拙艺胜了王妃,臣妾实在是愧不敢当。”

看去底下两人婉言求全的女人,心中是有些意外了。什么时候,这府上的女人都这般礼让谦卑了?霍策天浓眉微扬,再看去若沫,终得启唇开口问了,“那依馨儿之见,当下该如何?”

郑馨华微微上前一步,“既然是平分秋色,那便是让两人各饮一杯清酒,以示同好便是了。”真奇怪了,这郑馨华难不成在一夜之间转性了?

似乎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看去面露异色的若沫,霍策天最后唇角微微扯起,“那便这样办了。”省去了两杯,倒不让她喝醉了。

既然已决定如此做了,若沫自然也不矫情再添置半句搪塞的话。安分地听从,正巧当她抬手要拿起酒杯之时,郑馨华却又突然开口了,掩下若沫的手,再轻笑道,“既然难得王妃与玲妃平分秋色,那何不如请王妃为玲妃斟上一杯,以表姐妹情深呢?”

这话说得含蓄,却在理儿。若沫抬眼看去郑馨华,只见对方依旧是和声轻笑,好似并无恶意。这笑容很和气,这话也说得十分和气,这一下一下倒让若沫对自己生了些疑问,总是警戒着郑馨华,是否是自己太敏感了?

“那便有劳王妃了。”玲妃低着眉眼,小心翼翼般将酒杯伸向若沫跟前,那感觉就好像是等着若沫来恩赐一般,“今晚能与王妃一较高低,此乃臣妾的荣幸。”一句话说得是谦卑而大方。

若沫静静看着那色泽圆润光亮的酒杯,杯子边沿闪着灯影冰冷的光线,一下子照在人的眼里,总是有些刺眼的。随后,若沫只弯唇浅浅一笑,“自是姐姐言重了。”复而抬手拿起了那酒壶,轻轻地给玲妃端在半空中的酒杯漫上了酒。

看着酒杯面上的涟漪,若沫面上始终是浅淡笑着,人家玲妃都这样说了,她若再不再给玲妃倒上酒,可不是让外人说了她气度小,容不下玲妃么?

玲妃起袖遮住脸,一口饮尽了若沫倒上的一杯酒,酒尽下肚,末了唇角不经意染上一丝极浅的笑,散在迷离的火光里隐隐有些危险的味道在。玲妃喝完过后便给若沫的酒杯上也满上了,而若沫也没矫情,同样是爽快地一饮而尽。

霍策天就在上面静静看着,不发一言,只当若沫仰头饮酒那刹那,敲他手里正捏着盛满酒的酒杯。目光一直锁在她身上,不肯轻易离开,在那抹淡雅的身影前,似乎场上那么多艳丽娇媚的女人都黯然失色了。

倏然,他唇角扯过一丝笑,也不知是使了什么心思,沈若沫总是有本事引得他注意的。

“如此便好了。”这时郑馨华笑道,面上万分欣然,就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而一旁的胡研言似乎端倪出别的异样来,看着玲妃再看看郑馨华,似乎稍稍猜出些什么来,最后亦是笑起,附和着郑馨华的话。

没人留意,红唇边的笑意染上了阴险的狡黠气息,仿佛在向人小声道着,就等看戏吧。

一场晚宴就如此平和无事地结束了,可到底是各自相安无事呢?还是另有所谋呢?

目前若沫是一无所知的。

罢宴,当下夜已深,人走在路上都能感受得到那散在夜空中沉重的夜雾,似乎拽着人脚步一般,每走一步都要格外的费力。

“王妃,你可是醉了?”花琪忧心忡忡地看着脸颊泛红的若沫,一边手轻轻扶着她,眼看若沫就要踩偏了路子,花琪又得叫唤一声,“当心呐!”

这往清竹苑的路子不好走,就一条黑路走到底,如今夜深露重的,走起来更觉费劲。

脸颊确实有些发烫,不过眼下若沫更多觉得是头疼,手紧紧抓着花琪伸过来的手,最后还不忘乐呵呵笑出一声,“花琪,你忘了,我可是千杯不醉。”

闻言,花琪鄙夷了一番,翻翻眼,“得了,就你。”

若沫笑笑,不置一词。想起今晚自己惊险的一举,心中便觉得有些滑稽了,过后嘴边还捻着一丝恶作剧的笑,她弹的是什么?哈哈,映山红啊映山红。

夜晚的星十分明亮,就如同此刻她光亮闪烁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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