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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子……”离敕晏和妘夕同时低喊了一声。由于赫承神不知鬼不觉地突然出现,妘夕吓了一大跳,甚至将手中的香荷包都掉落在草地上。
赫承慢慢踱到她的身边,俯身捡起了那只月白色的荷包,鼻尖隐隐传来那股他熟悉的冷香。她费尽心思、日夜赶工就是为了绣这只荷包么?想到那上头的一针一线都代表了她的情意,更想到方才离敕晏抱着她的拥吻,赫承全身的血液仿佛倒流般,全部涌向脑子。
他捏紧了那只荷包,然后长笑一声用鄙夷地目光看向一旁的妘夕,“小王真是小看你了啊,你一边对小王欲拒还迎一边跑到这儿来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是做给谁看?”说完,赫承抬手便捏上上了妘夕的下巴,指节紧紧扣住她两颊的皮肉。
“三王子,你别这样,你误会了!”离敕晏上前欲解释却被赫承一脚踢开了。
“滚开!”赫承的愤怒无法抑制,他都亲眼看见他们抱在一起,又是送礼又是亲吻的还说什么误会?他一向的骄傲和自尊叫他这一刻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她明明说过他们没什么的,可是这个女人欺骗了他,玩弄了他。
“赫承,你先放开我,你听我说……”妘夕面色显得有点苍白,她双目泫然欲泣地望着赫承,带着几分乞求。
赫承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却不松反紧,这几天聚集的火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那如利箭般的话语从他口中喷薄而出,“小王知道你想解释什么,你们不过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对不对?哈哈,那你有没有对他说过其实小王也吻过你、抱过你?你有没有说过其实你浑身上下早被小王看过了呢?你有没有说过在你身上的传闻,兴许你早已是七王的女人对不对?……”
“住,住口!”赫承恶毒而过分的话语叫离敕晏也无法容忍了,他冲上来一把劈上赫承的胳膊。
手一阵发麻,赫承双目充着血丝,此刻犹如一头发了狂的猎豹,他刚松开手,脸上便被狠狠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妘夕满脸早已是决堤的眼泪,方才那一掌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那字字句句犹如刀割剜在她的心口,亦像是被人当众剥光了衣服一般……
“你侮辱的不仅是我,还有你们图拓木族的姓氏……”妘夕的唇已被她咬的泛白,为了羞辱她,他竟然连师父也一起玷污了,居然相信那些无稽的谣言。
赫承上前捏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将手中那个香荷包塞进她的掌心,“去啊,你怎么不去送给他,快去啊!”
暗沉下去的天空泛着几道红霞,余晖洒在树林,在妘夕苍白的脸上投下一道金红色的光芒。她脸上带着泪,嘴角却扬起一道凄美无边的笑容,她轻轻推开赫承的手,眼神空蒙地看向远处,月白色的香荷包从她指尖滑落,掉落在地沾染上了尘埃。
妘夕觉得自己的心口好痛,痛到麻木,她已经不想再解释什么了,因为,不值得。
一道淡青色的人影向远处狂奔着,跌跌撞撞,有好几次都摔倒了。赫承颓然地伸出手,却发现指尖透过的只有呼啸而过的北风。
离敕晏默默将那只香荷包捡起,拂去上头掉落的草屑和泥尘塞入赫承的手中,他哀叹道:“你为何就不肯多看一眼呢,它是苍格,你的苍格……”
赫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捏着荷包的手开始发抖,紧锁着眉头看向离敕晏,“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还不清楚么?这是她送给你的,送给你的!”离敕晏第一次在三王子面前大声吼了起来,赫承方才那一通羞辱的言语叫一个姑娘家情何以堪?
“你说什么……”赫承不可置信地抬头,忽然心口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他将荷包塞入胸口,向着远处开始疯狂的奔跑。
半路突然迎面遇上了小八和小九,他们见了赫承突然伸出双臂将狂奔的他硬生生拦了下来。赫承不悦地将大手一挥,“闪开,我现在没空搭理你们。”
“三哥,你们一个个都怎么了?我方才好像看见墨墨了,也是一路头也不回地奔了过去……”
“她去哪里了?”赫承一把扯住洛元的胳膊。
“那,那边!”洛元朝着左边一指,见赫承又要推开他便急忙和小九两人一边一条大腿抱住了,“三哥!有父汗的急件,都找你半天了!你快看看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赫承闻言只得喘了口粗气,从小八手中取过了那封敲着加急红印的信件,的确是大汗的亲笔信,赫承挑开了火漆,抖出里头薄薄的一张信纸,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三哥,有什么事吗?”洛元看出赫承神色的变化,好奇地想伸手取过那封信件来。
赫承挡开了小八的手,迅速将信纸重新塞入信封,再藏入衣襟内,只匆匆说了句:“叫人替小王收拾好东西,备好马车,越快越好!”
“三哥,你要离城了吗?可是明天不是你的生辰么,你……”小九歪着小包子脸,满是不解的表情。
赫承只沉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拍了拍洛元的肩膀,转身消失在斜阳里。
“洛洛,你说三哥这么急到底去哪里啊?”
“呃……他不是朝着你指的方向去了吗?”
“呃……其实我方才不过随便一指,我也没看清墨墨到底往哪走了。”
“这么说三哥是去追墨墨?”
“呃……这个不好说呀不好说。”
直到夜色漆黑一片,赫承几乎找便了小元都内每个角落,却依旧没有发现妘夕的影子。他是真的急了,却又不敢大声喊她的名字,也不能惊动其他人。一想到夕阳里她那抹凄然绝美的微笑,他几乎快疯了,她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吧……
但是,他必须回去了,他必须走了。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小帐时,赫承发现自己的东西已经被人妥帖地装箱打包,他颓然在椅子上坐下,带着一丝绝望看向隔壁那扇紧闭的木门。里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烛火,看来她还是没有回来。
然而地毯上的一些水渍却引起了赫承的怀疑,他用手指沾了沾凑到鼻尖嗅了下,竟是酒的气味?
猛然起身推开那只原本他用来私藏美酒的柜子,里头却是空无一物。他记得上次他喝酒的时候明明还剩下两坛的,而知道这个秘密的唯有一人……
赫承开始用力拍响隔间的木门,里头似乎发出了一丝沉闷的响声,却依旧无人应答。他起脚用力一踹,门应声而开。
凭借着外头射入的微光,赫承一眼便瞧见了那团蜷缩在床脚的青白色影子。一屋子的酒气,一个已经碎裂的酒罐子静静地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