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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夕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洛洛来此地的目的。但似乎耶木祁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他摸了摸花白的山羊胡子,一对精明的小眼睛看向妘夕,“哟,这又来了一位?你也想来替洛元脱罪?杀人偿命,一个个以为好玩呢?全都滚!再多言一句统统下监!”
“耶木师傅,您听我说……”妘夕不甘心,上前扑通一下跪在了耶木祁的面前。
“老夫今天心情很不好,公子墨爱跪便跪!”耶木祁又眼光凌厉地扫过小九的脸,“大汗悉闻此事极为震怒,已派人过来调查真相,你们若有欺瞒也定当论罪,若有干系,也休想逃脱,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C自为之吧。”
妘夕只不停磕着头,乞求耶木祁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但耶木老头袖管一甩,再没有搭理身后那两个人。
空中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雪花,小而细密,入地便化作了雪水。陪着妘夕跪了良久的洛洛突然起身,将她也从地上拉扯了起来,“墨墨,你可以证明,杀人的是我,不是八哥,对不对?”
“你……”妘夕呆呆望着那张无比认真严肃的小脸,一时语噎。
“耶木祁,耶木老头!你出来!”小九突然扯开嗓门疯了一般用脚踢着帐门。
妘夕上前试图阻止洛洛却被他一使力推开了,看这情形小九今晚见不到耶木祁是誓不罢休了。果然,过了一会儿,一脸怒容的耶木祁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是这一次,他没再规劝什么,只对身后两个人高马大的小卒点点头,“把他给我押下去!”
“这才对了,耶木祁,赶紧放了我哥,我都说了人是我杀的。”小九被那两个汉子一人一边架住了胳膊。
“带下去,明日燕王便带人亲自审查此案,你有何话直接对燕王申辩吧。”耶木祁微闭上眼睛,重重叹了一口气。
“燕王?大哥要来么……”
小九的身影也消失在漫天的飞雪中,妘夕欲哭无泪,事情怎么演变成这个样子了?她痛恨自己的无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被带走,她却帮不上任何忙,甚至连句话都说不上。
半夜一人对着昏黄的烛火,妘夕从书页里取出那张信笺,豆大的眼泪扑簌一下掉落在墨迹上,晕染开去……
“赫承,你回来啊,回来啊……”妘夕轻声哽咽了起来,如果他在这儿,一切是不是不会变得如此糟糕,他一定有办法救出小八小九的。
天色微亮的时候,阿布突然敲开了妘夕的帐门,他垂着手恭敬道:“公子墨,耶木大人有请。”
“是,我这就来。”妘夕心头掠过一阵不好的预感,连大氅都没披上便随阿布钻入了那青灰色的薄雾里。一路上草地结着厚厚的霜雪,白茫茫一片,每走一步便发出嗤啦嗤啦的声响。
阿布一路指引着,妘夕发现这不是去耶木祁大帐的路。略微迟疑了一下,她叫住了阿布,“我们这是去哪里?”
阿布依旧低垂着头,“回公子墨,燕王殿下和耶木大人正在地牢等候……”
妘夕哦了一声,明白过来,不想哲英这么快就赶到了小元都,看来大汗对这件事的确很震怒。脚下不由加快了速度,她真的很想再见到洛元他们。
穿过一片并不大的树林子之后,一间黑暗潮湿的的屋帐出现在妘夕面前。周围重重把守的士卒们让她感受到一种肃杀的氛围,这里便是人们口中的地牢入口了。
阿布出示了令牌之后,揭开幕帘对妘夕道,“公子请进吧。”
灯火通明的内室倒没有妘夕想象的那般可怖,除了陈设简单一些,这里看着同普通小帐也没有太大区别,唯一叫人胆颤心惊的便是那些高悬在帐顶和墙壁上的森森兽骨,有些甚至是完整的动物头颅。
如今的燕王端坐于正厅的一把朱色椅子上,见了妘夕,对一旁的耶木祁点了点头。
“发生如此痛心疾首之事,本王也相当遗憾。现今大汗特命本王彻查此事,希望公子墨好好配合。”哲英看上去比之前成熟了很多,言谈之间也比早前多了份自信威仪。
“是。”妘夕上前行了礼,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身子没来由一阵寒战。
“把人带上来。”燕王命道。
妘夕原本以为她可以见到洛元,不想被带上来的人竟是琪琪格。她身穿一身白色的囚衣,脚上被系着沉重的铁链,正一步步艰难地踱上来。
“琪琪格,你……”妘夕惊讶地张大了眼,她何时被囚禁了,她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这个女人说是她杀了十三王爷,不过本王派去的仵作已经查明从伤口深度、力度、方向来看,一切都与她的述说不符。现在小八和小九各自一口咬定自己才是杀人犯,公子墨你当时也在现场吧?或许只有你能帮本王揭开这个疑惑了。”燕王说完将手中一把匕首递到了妘夕面前。
这是洛元的匕首,也就是那把刺入克善心脏的凶器。
“认得这把刀么?”
“恩。”妘夕喉间低低应了一声,额头已经冒出丝丝冷汗。
“说出来,是谁的?”哲英抬高了音量。
“是……是八王子的,可是洛元他没有……”妘夕出口才发觉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境地,如果要保住洛元说出真相,那么势必小九便要被定罪。可是洛元煞费苦心主动投案不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弟弟吗?如果她指认小九,洛元会不会恨她一辈子?
“到底是小八还是小九?”哲英又朝身边使了个眼色,奄奄一息的琪琪格便被拖了下去。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妘夕痛苦地伏下身去。
“那你好好想一想,一个时辰之后,本王再来听你的答案。”哲英说完示意来人将妘夕也带了下去。
转过几个昏暗的门,妘夕被带到了一间地牢。昏黄如豆的烛火仿佛随时会熄灭似的,不时传来几声囚犯的嚎叫,叫人听了毛骨悚然。
“进去!”妘夕被推入一间牢房,地上铺着干草,看上去还不算太脏。
在地上坐了良久,忽然一只灰毛肥硕的老鼠一下子从隔壁窜了过来,那泛着绿光的眼珠子竟不怕人地盯着她,吓得她一声尖叫,躲到了角落里。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呼喊,“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