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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一般的嫔妃,身边的宫人若是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肯定会诚惶诚恐,并重重的责罚宫人,可贤妃却是个极好面子,虚荣心很重的人,被自己的宫人抬举上高位,顿时飘飘然起来。
更何况她本就打心底瞧不起夕芫,觉得一个弹丸之国的公主就应该低她一等。
凡桃并没有被绿衣宫女的严词厉色吓住,依旧挡在宫门前,不卑不亢,贤妃看着她坦然自若的样子,心中升起一股无名怒火,厉声道,“敢挡本宫的路,你是活腻歪了吧?本宫今天就成全你。”
收到贤妃的眼色,绿衣宫女挽起袖管走到凡桃面前,扬手就是几巴掌,凡桃不闪不避,硬生生的挨了下来,面上顿时火辣辣的,多出数道指痕。
听着清脆的巴掌响,贤妃的心情一下就好了很多,嘴角轻撇冷笑道,“呦9是个有骨气的贱婢呢,继续打,本宫倒要看看你能挺到几时!”
巴掌声‘啪啪’的应在凡桃涨红的脸上,每一下都使足了力气,口中流出的鲜血滴落在灰石板上,触目惊心,可没人注意到,凡桃被血染红的嘴角却微微扬起。
周围看热闹的人聚了很多,可偌大的宫门前却静的让人心慌,唯有巴掌声清脆的回响。
绿衣宫女打的没了力气,回响声的间隔慢慢长了起来,贤妃心中突然一阵不安,烦躁的挥了挥手道,“行了,念你还算是个有骨气的,本宫今日就饶了你。”
绿衣宫女见凡桃依旧跪在宫门前不动,出口骂道,“娘娘今天心情好,算你命大,还不快滚!”说罢抬脚踢向凡桃,这一脚使足了劲儿,却不知为何没有踢动,倒是她自己向后倒退数步,跌坐在地,狼狈的样子引得周围看热闹的宫人低声嗤笑。
绿衣宫女恼羞成怒,起身冲到凡桃面前扬手便打,就在此时,婉韵宫内却爆出一声厉喝,“住手!”
众人的目光皆移向厉喝之人,看清来人后人群明显兴奋起来,纷纷低声议论,像是在等待一趁戏开演。
夕芫看向面颊红肿的凡桃,微迷了下眼,寒光一闪而过,对身后的雪春说道,“把凡桃扶回去处理下伤口。”
看到夕芫的一瞬,贤妃心中一阵狂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觉,反复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可眼前的事实却又让她不得不相信。
夕芫轻迈莲步走到贤妃面前,微微福身后佯装疑惑的问道,“娘娘在说什么不可能?莫不是嫔妾病中的容颜太丑,吓到娘娘了?”
贤妃回过神,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半步,“夕昭容误会了,本宫是看你气色尚佳,倒不像是在病中呢!”
夕芫低眸抚上自己粉嫩的脸颊,偏头轻笑,说不出的娇媚,如夏日清晨里的莲花一般,清爽可人,看的贤妃心中暗暗憋闷。
“娘娘说笑了,病中之人的气色能好到哪去?大概是珍稀补品吃了太多的缘故,只是表面中看罢了,内里还是虚的,不似娘娘声如洪钟,离着几里地便知您来了。”
夕芫虽是在说自己体虚,可话外的意思却是指贤妃在他人之地大呼小叫,不懂礼数。
贤妃听出了话外之音,脸上一阵青白,可顾忌身份不好在宫人面前失态,咬着牙回道,“那夕昭容可要好好保重身体,人活在世什么都不及命重要,要是命都没了,富贵荣华可就都成空了。”
“嫔妾谨记贤妃娘娘教诲。”夕芫低首福身,一朵笑容慢慢在脸上扩大。
贤妃心中郁闷,没再说什么便拂袖离去,直到身影消失在宫墙的拐角后,夕芫才松了一口气,想起凡桃的伤势,急匆匆地回了素梦阁。
凡桃的房间就在距寝殿不远的一间偏房中,虽然以她管事宫女的身份完全可以在宫中选处更好的居所,可为了方便照顾夕芫,便挑了一所离寝殿最近的。
夕芫推开偏房的门,正看到雪春手忙脚乱的为凡桃擦药,见她进来,凡桃忙起身道,“娘娘怎么到这来了,这里简陋不堪的,怎配娘娘涉足。”说着向雪春使了个眼色,雪春努着嘴退出了房间。
夕芫坐到桌旁,面色凝重,查看了她的伤势后,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让你去激怒贤妃,可没有让你伤害自己。”
凡桃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夕芫,索性坦然承认,“娘娘莫要生气,奴婢并不是有意自作主张,当时的情况真的容不得奴婢多斟酌,再说奴婢是习武之人,这点小伤只是看着惊心,其实根本伤不到奴婢的。”
见她毫不在意,夕芫更加急切,“你不要依仗着有些功夫,做事便无所忌惮,这宫中藏龙卧虎,若是哪天碰上个更厉害的,岂不是要吃大亏?”
凡桃见她是真的生气了,忙收起笑脸,谦顺的说道,“奴婢谨遵娘娘教诲,定不敢再鲁莽行事了。”
门外雪春轻拍了几下门,“公主,陈太医来给您请脉了,正候在寝殿外呢。”
“陈太医?”夕芫有些疑惑,她才刚回宫并没有吩咐人请太医前来看诊。
凡桃打开门对雪春说道,“先请陈太医去寝殿候着,说娘娘一会儿便好。”说完对夕芫解释道,“娘娘怀有身孕,近些天又比较劳累,奴婢想还是让太医看看安心些,宫中这些太医也只有昭仪娘娘留下的陈太医可用,奴婢就把他叫来了。”
夕芫点了点头,“还是你行事妥当,样样周全,这些天你就安心养伤,不必再往寝殿来了。”
送走夕芫,凡桃坐在镜前,用指尖小心翼翼的触向脸颊,疼得蹙起眉头,虽然她是习武之人,可这是外伤没有不疼的道理。
捻起一点药膏涂在面上,凡桃看着自己在镜中肿胀的脸,动作微微一滞,接着手指用力下压,原本肿胀的脸被压得泛出了青紫色。
剧痛令豆大的汗珠顺着面颊淌下,可她的神色却极度兴奋,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扩大,渐渐蔓延至全脸,在阴暗的屋内说不出的惊心,仿佛一株盛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