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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空看看跪在脚下的犹在发抖哭泣的许仙,再看看远处妖群中黯然神伤的白素真,不由得意非凡扬眉捋须,谁知法海年纪尚轻颏下无须,善空捋了个空不免有些狼狈,妖群中已有些小妖发出窃笑,善空有些尴尬但他装作没有听到,随即笑道:“白娘子,你也看到了,可不是老衲要棒打鸳鸯,实在许仙迷途知返不受你这妖精迷惑,你摆出这样的阵仗,莫不是要抢亲不成?”他身后的和尚发出稀稀落落的笑声,充满了不屑嘲笑。
白素真如娇花遇风低下头去,小青过去扶住她的手,发现她手心冰凉微微颤抖,怒道:“善空你少得了便宜卖乖,若不是你信口雌黄从中挑拨,姐姐和许仙情深意笃,又怎会如此?人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你如此作孽难道不怕老天收你,不过今天老天不收,姑奶奶也要收了你!”身后小妖齐声呐喊助威,声势自比那边在壮了许多。
可善空却并不为所动,小青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转头悄悄问白素真:“姐姐,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白素真神思不属只摇了摇头,楚楚却不屑地说:“他那点本事我们不都领教过,什么阴谋诡计能挡住我一万水族?让我们上打他个落花流水,给姐姐报仇。”小青看白素真是指望不上了,楚楚又太过轻敌鲁莽,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到底有什么不对劲呢?
果然甫一接触和尚们就溃不成军,退入金山寺中,善空领着一干人站在高墙结界护法,可众妖一时倒也攻不进去,可眼看结界越来越弱,想也抵挡不了多长时间了。小青看善空终于也露出焦急之色,面色忽青忽白,口中不住说话,似在与旁人激烈争辩什么,楚楚笑道:“老和尚要发疯了,看来这仗我们是赢定了。”结界吱嘎乱响终于裂开了一道道缝隙,众妖奋力一冲,已进了金山寺中。
忽听善空大喝一声:“你还不出手,难道真想看师父血溅五步,金山寺毁于妖魔之手吗?”忽又听善空说道:“那师父就让徒儿自己作主。”说话间众妖已冲到近前,几个打头的小妖见他前言不搭后语,神情迷乱,早就不将他放在眼中,伸手就去抓他的肩膀要生擒活捉。
善空大喊一声:“好,就依你,快动手!”善空忽地面容一肃,竟显出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喝道:“退后,我不想杀生。”小妖们嘻嘻哈哈笑道:“你不想杀生,爷爷们今天就杀了你这恶僧。”我心中一紧,大喊:“快回来。”
几个小妖闻声回头,可还有一个已冲到近前,善空双目一瞪睛生双瞳,眉心现一红色竖纹,手指轻轻一推,那小妖慢慢在空中翻飞回来,法海口中发出咭地一声怪笑,手中又射出一道血色光芒,直中小妖的胸前,落地时已口吐冰晶,现出原形是一条三尺多长胭脂红的大鲤鱼,耳边楚楚撕心裂肺地喊道:“嫣红。”人已扑了过去,捧起那条鱼死命椅,可毫无反应,眼见已是不活了。楚楚仇恨地抬眼看向善空:“你,你杀了嫣红!我要杀了你给她报仇。”小青忙挡住她:“ 不要,楚楚,那是法海,你打不过他的。”
楚楚惊疑问道:“法海,他不是被善空给制住了吗?我们这次来救人不是也包括他吗?他为什么要对我们出手?”楚楚一番话问得小青无言以对,再回想许仙的表现,我们的救人简直是一个悲愤的笑话。
楚楚望着手中的鲤鱼,喃喃自语道:“她是我最小的族妹,才三百岁,无意中吞吃了冰山雪精才修成精,她平日最是娇憨顽皮,嫉恶如仇,可又心地善良地连一只小虾都不忍伤害。这次听说白姐夫被老贼秃扣住,法海的生魂也被挟制,说什么也要来,我们不带她,她就偷跑到前路等我们,谁知……我不管你是法海还是那个秃驴,我今天一定要为嫣红报仇,打不过也要打,大不了死在这里,也好过回去看叔叔婶婶们的眼泪。”说罢跳起身来朝法海扑过去,小青忙拉住她,楚楚红着眼睛回头怒道:“小青,你再拉我我连你一起打,法海是你的朋友,难道我不是,你一定要偏帮他吗?”
小青从没见过楚楚这样,也没听过这样重的话,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好了,眼睁睁看着楚楚用力掰开我的手又向前冲了过去。忽然这时楚楚又被拉住,楚楚气得面红耳赤,用力甩手大喊道:“死小青,你不帮我还拚命拦我,我要和你割袍断义。”说着一剑已向那手握的袖子割去,剑出如电,可那剑被两只纤纤玉指轻轻夹住,任凭楚楚怎么用力也如同蚍蜉撼树,楚楚终于回头,然后和看得目瞪口呆的小青一同喊出:“姐姐!”
白素真惨然微笑道:“楚楚,你别莽撞,你们是来帮我的,嫣红的死我一定会讨个说法,你且退后。”楚楚顿了顿纤足,终于走到白素真身后,却离得小青远远地,还恨恨瞪了她一眼。
小青苦笑一声,走到她旁边拉住她的袖子轻轻摇摇,悄声道:“我怕你莽撞冲上去吃亏,要偏帮也是偏帮你啊。”楚楚哼了一声,面色稍霁:“那我们打起来,你帮谁?”小青忙拍着胸脯坚定地说:“当然是你了,这事本就法海不对。”楚楚这才放松了,却小嘴一扁:“可是嫣红……”“别哭,听姐姐怎么说?”
白素真已走到法海面前:“法海,今日已有死伤,事无善了,你划下道儿咱们比划比划吧。”小青听得目瞪口呆,楚楚祟拜地看着白素真的背影:“这才是姐姐呢,咱们准备开打。”悄悄发号令给后面的小妖,那些小妖早已群情激愤,如今更是磨拳擦掌,眼见一场恶战势不可免。
小青望着前面白衣翩迁肃然对峙的白素真和法海,心生空茫: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想想以前欢笑谈天的日子仿佛还在昨天,今天我们越走越远真的要决一生死吗?
法海面色忽青忽白,忽双手合什:“感谢各位高义前来援手,贫僧愧领了。”他低头看向双手:“楚楚姑娘,令妹的事,是贫僧失手了。眼下我有事在身,待事毕,我自会去你东海领罪。” 白素真微微转头看向我们,我们眼神一对,都相信法海说出这番话确是出于至诚,善空的魂魄在他体内令他心有所忌,而领罪的话也自无善了,也应该把后事安顿妥当才对。可只不知楚楚怎么想,只怕楚楚不会相信他。
果不其然楚楚听罢大怒,将手用力一挥:“你当我三岁孩子,说这些鬼话来骗人。你的事毕,你的事何时可毕?你受那秃驴挟制,都身不由已了,我们一走你被那秃驴带跑了,我又到哪里去找你?要领罪你今日就跟我走,不然休怪我东海水族对你不客气。”法海双眉一竖面有怒色,可转念一想楚楚说得也有道理,长叹一声欲言又止低头无语。
偏偏这时善空还出来凑热闹,他怒喝道:“你这逆徒,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不过杀了一个小小的鲤鱼精,你竟要去东海赔罪,你、你气死我了。”
楚楚看他又敢出来,还语出不逊,小嘴一撇不屑地说:“你早就死了,丢了个魂魄在这儿丢人现眼,小小的鲤鱼精,哼!我们东海水族的命可不是儿戏,不信你过来比划比划,有本事别缩在你徒弟身体里,是不是怕我打得你魂飞魄散啊?”善空怒发欲狂:“法海,我命令你,把他们全杀了。”只见法海忽青忽白神色痛苦,他抱头喊道:“师父,不要,不要逼我!”
小青悄声问白素真:“他怎么了?” 白素真悲悯地看着他:“唉,善空在折磨他的生魂,逼他答应。”“那我们能做什么?就眼睁睁看着那老秃驴逞威风吗?”“我原想用搜魂之法帮法海逼出善空的魂魄,可现在看来法海对他师父情分犹存,他未必会让我那么做。”
“为什么呢?”“搜魂之法一用,善空的魂魄就不能再呆在法海体内,可他现在本就不是完整的魂魄,离开法海身体就会消散,而他残余的魂魄也会因为残缺而不能转世,只能永远在尘世间飘荡。”
“那没有别的办法了?”“除非善空自己出来,或者法海涅磐大法修成内外圆满,善空无法存身也会出来。”
听到这里楚楚再忍不住:“也现在看那老贼一点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法海的那个什么大法看来也不会马上修成,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不管了,我看不如趁他们内斗,呵呵,一举成擒。”说罢冲了出去,白素真微微沉吟了一下却并未拦阻,小青不由担心:“姐姐这次为什么不拦她呢?”“我现下也没有好办法,让楚楚试试也好,有你我在这护法,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话虽如此,小青还是向前走了几步,目不转睛地看着场内的情况,果然法海已然快支持不住,他趺跏坐在地面全力和善空相抗,只是数次欲跃又止,楚楚小心走到近前,在法海又一次忍不住跃起时,忽伸手制住了他的丹田,法海果然僵在那里,楚楚还不放心,又一气呵成制住了他的心脉,更用化冰之法将法海包在冰茧之中。
这下连白素真面色也是一松,小青连忙说:“姐姐,那我们快用搜神大法吧。” 白素真微微颔首,楚楚得意地拍拍手往回走来。
小青忽然看到冰茧中的法海双目睁开,神情慌乱:“徒儿,快阻止她,我答应你她们一走我就离开你,我不想魂魄不全永世做孤魂野鬼。”法海又沉吟一下说:“好的,师父,我让她们离开。”他大喝一声,冻在冰中的双手行若无事向外撑开,冰茧片片碎裂散作一地冰晶,法海闲庭信步般跨过,信手拈下白衣上的一粒冰珠,小青不由想到当日伽若拈花微笑怕也是这般雍容潇洒吧。
法海微笑道:“楚楚姑娘好手段,不过这是我与师父之间的事,烦请各位不要插手,我自会解决。” 楚楚“切”了一声:“怎么解决?就他说等我们走了他就出来,这你也信?”“是,师父从未在我面前说过半句假话。”法海一脸祟敬看得人心中分外不爽。“可是我要不信呢?”楚楚含怒问道。
小青立时头大,又陷僵局又要开打。她乞求地看向白素真,可没等白素真说话,只见法海剑眉微挑,森然道:“楚楚姑娘,话已至此我不想再说,我答应的自会做到,请回吧。”
楚楚何曾听过这样的话,且又为救他而来,而今法海不但不领情,还说出这样的话,楚楚气极反笑:“我看你俩和你师父是一丘之貉,多说无益,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小青真不明白:我们不是来救人的吗?怎么却吓走了许仙,还和法海打了起来,这整个救人的行动变成了一个悲愤的笑话,是谁的坚持错了?是坚持相信教他养他的师父的法海?还是坚持为妹妹报仇的楚楚?或者是坚持不肯放弃的姐姐和我?我们都没错吧,那么事情为什么演变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