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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烈了然一笑,一双蓝颜仿佛能看穿一切。他优雅起身,高大的身躯立刻让霍云溪产生了无比的压力感。下意识的扯了下绑住自己双手的铁链,她现在才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个多么危险的男人。
司空烈慢慢移动脚步,如同黑夜中的猫科动物一样,看起来即充满了危险却又那么的神秘。他在霍云溪的身前停下,他用鞭把托起她的下颚,想更加仔细的打量她的容颜。可是那粗糙的鞭把,却立刻将她的下颚划出了细微的伤口。
霍云溪忍着疼,别开脸,可是那一双蓝眼却压迫得让人无所遁形。她努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却发现在这样的男人面前自己根本无法保持原来的镇定。
“水一般的肌肤!”司空烈低沉轻语,眼中闪着精光,突然了然了什么似地,嘴角扯出一抹慑人的微笑。他猛然伸手,强健黝黑的手臂牢牢的环住了她纤细的腰。
所有人都因为司空烈的这个举动倒抽了口气。就连一向冷静的黑狼也忍不住震惊的长大了嘴巴!他深知王上绝对不会有什么断袖之癖,但是看着现在的情景,他好像不是那么的确定了。
忍住想要挣扎的冲动!她不敢轻举妄动,怕自己的退缩会证实这男人的猜测。他怀疑她是女人,她也知道了他的想法。
在南方,在凤城,她的身高、外形不怕被人怀疑,但站在这些粗旷、巨大的野蛮人之中,他们有理由怀疑她。不!她不能被识破!她也不愿接受被拆穿后所要承受的羞辱!
司空烈眯起蓝眸,急于想要证明自己的猜测。他的一只手箍住她苍白的小脸,而另一只手就要探向她的襟口……
“不要――”
几乎是同时的,她焦急而虚弱的发出哀求,身体忍不住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手放过了她的衣服,像是在欣赏她的恐惧般,冷笑着问道。
“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说!”
他的意思很清楚,如果他动手,她就要忍受自己难以忍受的屈辱,甚至可能被他当众扒光。但,如果她自己说呢?她的下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她的女儿身一旦被识破,她能面对随之而来的屈辱吗?她盯着他那双罕见又凛冽异常的蓝眼,在心中已经做了决定。
司空烈嘴角往上轻轻一扯。
“我没有耐心陪你在这里耗下去,你最好快点说,你是谁?”
咬紧红唇,她苦笑了下,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司空烈识破。她现在才明白自己竟是这么的没用,这么的可笑!
“放开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抱着必死的决心,她决定做最后一搏。
“没有人敢和我谈条件。”司空烈冷冷一笑,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但是他依然答应了她的要求,眼前的这个‘男人’挑起了他很久不曾燃起的征服欲望。
司空烈轻轻摆手,士兵立刻上前,解开了绑佐云溪手腕的沉重铁链。
轻柔着被铁链刮伤的手腕,她低垂着头,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她宁愿死也不会向这个男人屈服,快速的掏出胸前早已藏好的匕首,她毫不犹豫的向司空烈刺去。
可是她失败了!他比她更快一步,迅速抓住了她拿刀的右手,他残忍一笑,毫不犹豫的折断了她右手腕的骨头。
“啊――”霍云溪惨叫一声,匕首从手中滑落,她的右手呈诡异的形状,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冷冷一笑,蓝眼中浮现出异常兴奋的光芒。这就是他,司空烈。他喜欢折磨看中的猎物,当看见他们脸上浮现出的痛苦时,他才能感觉到胜利的快感。
强健的臂膀用力一拉,将霍云溪拉入怀中,他阴沉的笑着,用坚实的胸膛用力的抵着她的胸前,企图证明着什么。
即使胸前裹了好几层布,可她还是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炽热体温。她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他窥见,自己女扮男装这么多年,她从没想到竟然会一眼就被眼前的男人看穿。强烈的不安感让霍云溪背脊冷汗直流。无暇顾及自己受伤的右手,她此刻只想用尽一切办法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深幽的蓝眸仿佛已经确定了什么,闪烁着异常的光芒。
“准备告诉我你是谁了吗?”冷冷一笑,他附在她耳边,说着无情又龌龊的答案。“不说也没关系,我会扒掉你所有的衣服,然后把你扔给军营里所有的男人,到时候希望你还能这么有骨气!”
‘啪’的一声,她用未受伤的左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她的掌印落在他的脸上。她是堂堂凤城大将军的女儿,她绝对不会忍受这样的屈辱的!她宁愿死,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去侮辱自己的!
司空烈的脸在瞬间冻成冰雕,那双蓝眸散发出危险的火苗,整个身子都因为怒火而紧绷。
屋内的人全倒抽了口冷气,并屏佐吸。
与其受*,她宁愿选择死!而且她也不打算死在这个男人的脏手下。所以,在打了他一巴掌之后,她立即抽出他腰间的匕首,毫无迟疑的刺向心口。但更快的,他迅速伸手从她的手中抢回了匕首,用力将她甩到了地上。
“黑狼,给我废了她的左手,然后把她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接近她。”司空烈用平淡却令人打颤的声音说道。
“是,主人。”黑狼得令,快步走到霍云溪的身旁,迅速出手。
“啊――!”骨骼断裂的声音在次响起,伴着她的尖叫声。
难以忍受的疼痛感,几乎让她快要晕眩,黑狼面无表情的一只手就将她举了起来扛在了肩上。
“找军医把她的手治好。她如果在不说,就再给我折断一次她的手。”司空烈阴冷的看着几乎陷入昏迷的霍云溪,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他喜欢折磨反抗他的人,喜欢看着他们在他的脚下求饶,痛苦。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反抗他,更没有人敢打他的耳光。他发誓,他会让这个小女人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是,主人。“黑狼恭顺的说道,接着扛着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霍云溪大步走出了营帐。
他,是个恶魔!真正的恶魔!
咬紧红唇,她用力到几乎渗出了血丝,霍云溪努力想维持仅存的意识,苍白的脸微微扬起,她愤恨的水眸抬起最后望了司空烈一眼,黑暗就立刻侵袭,接着她昏了过去。
冷冷一笑,司空烈转身走出了营帐,事情似乎变的有意思了,这个女人看起来比他想象的更难驯服。这样很好,他喜欢有挑战的游戏。
静,让人难以忍受的静。生肉腐烂的味道夹杂着药味,混合着血腥在空气中弥漫。
连续昏迷了三天的霍云溪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手腕传来的痛楚加上身体温度的流失,让她即使处于昏迷状态也不自觉的因为难受而皱起了眉头。
睁开犹如千斤重的眼睑,首先感觉到的是身体所传来的痛楚。霍云溪挣扎着想要起身,手刚挪动一下,立刻痛的她冷汗直流。她忘了,她的两只手都已经断了。
努力运用上半身的力量,强忍着痛楚,她靠着冰冷的墙壁坐了起来。
急促的深呼吸着,想不到现在对于她来说坐起来都是件这么难得事情。
调好气息之后,她才开始观察起来四周。
现在她才发现,四周一片黑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腐臭、潮湿的气味几乎让她反胃。
努力适应了黑暗以后,她开始仔细的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点水和食物。
连续这么多天滴水未进,她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了,现在的她四肢发软,意识也越来越不清楚了。终于她看见在她身旁摆放着的食物和水,几乎是立刻的,她快速的移动着身体,缠满了绷带的手无法使力拿起食物,只能靠着手臂间的力量夹住了装水的碗小心翼翼的端了起来,拼命的喝了起来。
放了好几天的水,其实并不好喝带着一丝怪味,但此刻在霍云溪看来却比任何的琼浆玉液都要甘甜,干涩的几乎说不出话的喉咙,被水滋润以后立刻好了许多。
慢慢放下碗,霍云溪拿起了旁边摆放的已经有些发臭的馒头,轻轻咬了一口,馒头放了很久,在加上寒冷,又硬又酸几乎让她难以下咽。
但是因为饥饿她还是坚持将那几个发臭的馒头全部都吃了下去。为了能活着离开这里,即使再苦她都会忍下去。慢慢闭上双眼,一丝清泪顺着眼角滴了下来。想到凤城的百姓,她的心就充满的愧疚感。她辜负了父亲的期望,保不住凤城她有何眼面对面对死去的父亲,有何颜面去面对凤城的所有百姓?
苦笑了下,她的内心早已下定了决心。她誓与凤城的百姓共存亡!她不怕死,怕的是没有脸去面对自己已经过世的父亲,她无法想象自己熟悉的亲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凤城的所有百姓都因为司空烈一个人的野心而死于非命!
如果可以,她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凤城的安宁。
水眸猛然睁开,她突然想到既然已经无力在和司空烈抗衡,那如果她用凤城自愿投降来换取凤城百姓的性命,司空烈会答应吗?
残暴如他,如果他不答应,那她该怎么办?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投降也是死,不投降也是死。说不定投降的话司空烈会放过凤城所有百姓的性命呢?
皱紧眉头,霍云溪用力咬紧扔有血迹的红唇,暗自下定了决心。死马当活马医吧!现在她只能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