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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定北王,战功赫赫,仪表堂堂,想要嫁给他的女子早已挤满了丰城大道,不过他至今已有只两名侧妃
,二人一位是外族公主,一位是相国府千金,据说同样是有皇帝赐婚,这定北王本不情愿,连花轿都未相迎,其态度可见一斑。
这也难怪他对了然的此般冷酷强硬,同样是赐婚,在他的眼中了然 与那二人并无分别。圣旨一下,丰城对这门亲事亦是众说纷纭。
官府东苑,抚琴阁,流水楼榭,亭台秀美,满园的百花虽已没了花开盛景,却跃跃活力浮现,等待新一轮的芬芳。
室内,了然正在书桌后的软椅上斜靠着,眸瞳半闭,状似慵懒,正和寻冬讨论着官家航运货物流通问题。这时,觅夏进门,唤了声小姐,。细微的声音惊醒了了然怀中的白狐,它翻翻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着。
了然倩颜娇笑,合上账本,缕缕墨香溢出,飘过觅夏,轻声道:“什么事?”
“小姐,今晨皇帝下旨,这月十五日祭天。”
“十五?那不就是明日!”了然显然没有料到时间如此仓促。祭天,是北辰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由皇帝亲自到庙中祈福,祈求来年风调雨顺。按照往常,祭天皆在冬日,只是今年为何刚刚立秋,便要祭天?!
微微的惊讶之后,了然恢复常态,依旧笑如春风,暖意盈盈,眼帘半阖,丝丝精光暗含其中,似在假寐,觅夏寻冬不敢打扰,深知她此刻在思考,只是静静的站着不语。微风拂过,珠帘摇曳,清脆之声,声声敲打着在他们心中,一人沉思,二人面面相觑,令人窒息的沉默蔓延。
“既然皇帝要祭天,我们这些做百姓的自然要表表心意……”了然轻轻地低喃,玩味的拾起桌上的毛笔,悠悠的转着,朦胧的双眼睁开,带着些紫意,灵气逼人。
觅夏和寻冬低头,并不答话,了然一笑,“明日才是祭天之日,那我们今夜便送他一份大礼可好?!”
觅夏、寻冬同时一震,看着笑得如此绚烂夺目的了然,跟了她那么多年,大致能猜出她的心意,却又茫然不知,她们家小姐总是这样,一颦一笑之间定人生死!
“你们几个今夜就跟我走一遭吧!”
“是……”觅夏和寻冬皆恭敬的颔首应是。
了然轻笑,明日她会送一份惊天大礼的。北宸渊,你不是不信天吗?干嘛还要祭天……
当夜,钦天监监事府,一轮圆月犹如轮盘,乌云飘过,留下丝丝光晕。忽而一丝凉风吹过,惊起一阵鸟鸣,深夜的鸟鸣除了凄厉还是凄厉,阴沉的令大地暗上三分,树枝无力的摇曳,连风都分外凉人。
监事府大厅中,钦天监监事吴天佑准备好明日祭祀之物,正欲到后院歇息,刚出门没走几步,便被一黑衣男子挡住了去路,还未来得及呼救,只觉得天旋地转,昏了过去。
待到醒来,只觉一阵阴风划过耳际,猛地打了个寒战,迷迷糊糊睁眼,入目的是一轮圆月,略显清冷的月光,树影晃动哗啦作响……这是哪里?他记得自己一直在府中来着,然后……然后……黑衣人!
对Z衣人!
吴天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环顾一下四周,乌漆漆的密林不见人影,正要长舒口气,便不远处一口棺材巍然放置在地上,棺盖半开,在幽幽的月光下撒发着凄厉的寒光,像是在召唤世上的冤魂。
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不得不说,眼前的一切太怪异了,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
“吴大人,好不容易才把你请来,您这样走,不好吧!”才迈出几步,吴天佑便听到一句嬉笑之声,如同出谷黄鹂,清扬婉转,暖人心田,下意识的转身,只见棺材之中一绝色女子悠然坐起,苍白的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火红的罗裙,一双紫色的瞳眸,别样妖娆。
“鬼啊!鬼啊!”凄厉的叫声在林间响起,吴天佑撒腿边跑,哪知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格外沉重,迈不开步子,额上早已冷汗淋漓。回头看看,女子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如同雕像一般。
“吴大人,您还是过来这边,咱们有话好好说。”女子话音刚落,吴天佑的身子竟不自觉的朝风华绝代的女子迈开了步子……
怎么回事?吴天佑惊恐的看着女子的脸越来越近,可是迈着的步子怎么都停不住,像是着了魔一般不受控制,一直走到棺材边,方才停住脚步。
你……对我……做了什么?!用了什么妖术?!
男子动弹不得,浑身颤抖,粗犷的脸,浓黑的剑眉,小小的眼睛通红,想要发言却又说不出话来,发白的嘴唇哆嗦着。女子什么都没说,可他却感觉到明显的压迫和冷冽之气,气温较之寒冬又沉上三分,虽笑意融融, 他却觉得比之月光还要清冷。
良久,女子悠悠开口:“不知吴大人可还记得于素迁,当年为了监事之位您落井下石,害的天师罔死。而后身在其位,不谋其政,空口妄言,钦天监事务岂容你这等败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含笑的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缓慢的轻拭着,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杀气,轻轻地笼罩周围,慢慢扩散,呵呵一笑,又道:“忘了告诉你,我是她的女儿,没想到吧……”
女子的声音清脆的回荡在他脑海,他的心脏在夜里清晰的响着,原来是那女人的孩子。
魔鬼……眼前的女子活生生就是从地狱而来的魔鬼,蛊惑人间。
他已然不能后悔,现在他只祈求快点受她一剑,也不愿再受煎熬,绝望恐惧的煎熬……等了半个时辰,她一言不发,笑不离颜,就如从地狱而来的幽灵,勾人魂魄,一双紫色眸子,散发着毁灭的气息,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突兀而和谐,黑漆漆的映着白光,男子看着她嘴角越发妖异的笑,心跳的几乎麻痹。
刀光一闪,在半空中留下好看的弧度,直直没入对方的心脏。
来不及叫喊,只有利器没入血肉的细微声响以及血液进出滴落的声音,犹如暗夜中弹奏着呜咽的音调。浓黑的鲜血滴在草地上,,点点殷红,似在讥笑。
女子眉眼带笑,“比起其他人,你死的很明白了,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