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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已至深秋。虽还没有冬日的严寒,倒也叫人不太愿意出门。自从上次丁家被人无端闯入,甚至还进入了东厢,小之十分生气,就连了了也没有逃过小之的毒手,被追的上蹿下跳,满院子逃跑。在她的张罗下,丁家里里外外增加了不少人手。
了然对此视而不见,也落得清闲,如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伺候的就像是个废人。
安魂棺材铺的生意同样红红火火,日进斗金。只有遇到有缘人她才会出手,做个棺材,几日前,她便给一位还未出阁的姑娘做了一副寿棺。这个姑娘已经有了心仪的对象,可是父母不顾她的反对,为了攀附富贵,将其许配给一个老财主,最终酿成悲剧。
按照她的心愿,了然为其做了一副鸳鸯棺,澄澈的湖水中,两只鸳鸯打闹嬉戏,好不自在,岸边垂柳依依,春意盎然。整幅图画生气勃勃,正如姑娘灿烂的年华。
出殡之日,像被下了咒一般,凡是见到棺材的人,无不为死去的姑娘感伤落泪。
为此,城里又兴起了不少关于安魂棺材铺的传闻,神乎其神。
平常的都是由棺材铺的工匠师傅们做的,身在安魂棺材铺总会耳濡目染,了然教给他们的便是做棺材要倾注感情,要独 特,要能反应死者的一生或死者的夙愿,连雕刻的技法,他们也学到了不少。因此,他们做出的棺材也是秀美脱俗,大气非凡。对于了然则是由衷的敬佩,极尽崇拜。
丰城,官府。
这家人并非是当官的,而是姓官。偌大的宅邸,雅致的设计,亭台楼阁耸立,显示出不俗的家底。
湖心的亭子里,男子一袭白衣正坐在那儿,专心致志翻看着账簿。此人正是官朗然,官老爷。不知是翻到了哪一页,他竟停在那里,若有所思,看不出表情。
“天来,这家店铺怎么亏得如此厉害。”他转头问身旁一蓝衫的中年男子。
“回老爷,最近城南新开了一家棺材铺,他们做的棺材花样繁多,几乎抢断了我们所有的客源。”蓝衫男子弯着腰回答的恭恭敬敬。
“竟有此事。他们做棺材的手法与当年夫人相比,如何?”
“其余的不敢说,就前几日我见的苏姑娘那副鸳鸯棺,催人泪下,与夫人的手法有几分的相似。”
“确有此事?”听到天来的回答,官朗然拿着账簿的双手竟有些颤抖。
“是的,古田便是那棺材铺的管事,至于做那副鸳鸯棺的人还不知道是谁?”
“不知道?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带回来。”官朗然一掌拍在石桌上,怒气冲天。
“是!”天来退下。他知道,老爷这是又想起了夫人。每次只要一提到夫人,老爷的情绪便会不受控制,苦闷买醉,就算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依然如此。这回,又够折腾的,他回头看了一眼亭子里的官朗然,那背影是如此的落寞。
天来带着一行人,出了官府,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了然的棺材铺。此时的了然在院子里逗弄着了了,玩的正欢。
相隔老远,古田就看到了冲着棺材铺而来的天来一行。这天来,他认识,当年做生意的时候可没少跟他打交道。此人目光长远,做生意很有一套,他可是佩服的紧那。
“天来兄,久违了,您这是要干吗?”古田出门相迎。
“来找个人。”
“不知您要找谁啊。”古田满脸堆笑,十分的恭敬。他可知道,这天来的背后乃是官府,是一棵得罪不起的大树。
与古田本就相识,天来也不想与他为难,索性开门见山道:“不知你们这儿,给苏姑娘做那副鸳鸯棺的人是谁?我们老爷想见他一面。”
院子里的了然听到外面的骚乱,走了出来。看到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店铺,了然冷笑:“这是谁呀,好大的阵仗。”
天来看清来人,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太像了,太像了。弯弯的两道黛眉下一双灵透的大眼睛、鲜红欲滴的樱唇、细如凝脂的肌肤,与夫人竟有七分相像,尤其是那一双能够看透一切的眼睛,还带着一只白狐,简直一模一样,至于挺直的 俏鼻则像极了老爷,难道?
原本喧哗的人们看到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了然一身罗裙飘曳,红色的衣裙随风送香,美得清奇,艳得像一团火,只要看她一眼,便能让人终身难忘,当真是绝色啊。
说什么也要把这位姑娘带回官府,天来暗自下定决心。
“怎么不说话,挑衅吗?”见天来不说话,了然再次开口道,敢来这里找事儿,活腻歪了,了然肩头的了了对着天来龇牙咧嘴,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