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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那语声吓得一个激灵,转过身来,却已经是挤眉弄眼地弄出一个笑脸:“我是营中新请来的郎中,腹痛,在找出恭之所。”
正回着话,身后便道又行来几个人,众虎丁见后,纷纷向那几人施礼。刘恩恩看到当中一人,身长八尺有余,魁梧雄壮,鼻直口方,也算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那人约三十岁出头年纪,气魄压人,一双虎目不怒自威,令人一见折服。
刘恩恩听到那些人称这人为大将军。想来他就是这营虎丁的主帅。于是也赶紧学着虎丁的模样施礼,恭敬呼声,“大将军。”
大将军身旁跟着几个男子,穿锦着纱,相貌美艳,虽是男子,却隐有女子妖冶之形。
见虎丁施礼,大将军皱着眉,上下打量刘恩恩,他身旁一个花袍尖下巴的男子,抢先开口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在这里叫叫嚷嚷,没由来让人心烦意乱。”说着撑开一把满画金菊的扇子,哗啦啦地乱扇,浓郁的脂粉香气,随之四散。
“回大将军大人、功曹大人,咱们巡营,看到这人东张西望,是以过来盘问。”一个虎丁答道。
原来持菊花扇者,是这兵营中的功曹。
“东张西望?莫不是细作?”那功曹大人听闻虎丁如此一说,立即将头转向刘恩恩:“你是何人?”
“我是来营中医马的郎中。”
“郎中?”举着菊花扇的功曹看刘恩恩一眼:“我看你这身装束,不像郎中,倒像奸细。”
这句话毫无逻辑可言。什么叫以貌取人?眼前这人就是了。
刘恩恩正想辩白,只见一群马奴正向这边急急走来,刘恩恩一看之下,连呼我去!肯定是那些丹药将马医死了,马奴们找她算账来了,前有大将军堵路,后有马奴追赶,她这下可是插翅难逃。
谁知那马奴行至近前,具是一脸惊喜之色,在地上一跪,先给大将军和功曹行了礼,然后指着刘恩恩道:“这位大人真乃马仙也,只用了一剂药,那些病马就有了好转,流脓血的,已然止住,掉皮肉的,也已在溃烂处长出新肉芽了。”
咦,此种情况还真在意料之外。
原来这些人,不是来堵截自己,而是来感激自己的。
刘恩恩听马奴如此说,马上一喜,但转念又觉得,那些药,可是龙菩霜河给的。龙菩霜河是谁?是龙,是神族,那些药,牛逼是理所应当的,说不定都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呢,可惜被她情急之下用来治马,她这算是暴殄天物了。
这样一想,又哭丧脸,把那么好的药喂给马吃,她其实是吃亏了。
看那那尖下壳的功曹大人正瞪着自己,这会儿倒不是自己心疼药的时候,于是立即调整神色,做指点江山状道:“马仙之说谬赞了,不过在下的确精于医马,在下年纪虽轻,但与马交道的时日却是不短,在下七岁养马,十岁贩马,十二岁独行千里,赶马游走四方,什么样的马没有见过,什么样的马瘟不曾处理?将军大人军中战马的所发之瘟,的确非是一般瘟症,如非遇到在下,只怕,军中马匹会尽皆倒毙。”
听她这样说,几个马奴连连点头:“这马瘟的确不曾见过。全赖大人神通妙手啊。”
刘恩恩毫不谦虚地应一声,将神色一收,复又严肃道:“在下虽然压制了马瘟,但那不过是暂时的表象,此瘟容易反复,一时治愈容易,彻底治愈却极难,还需要多次用药方可。不如此,这些马儿只怕……”
刘恩恩吹完法螺,又卖个关子。之所以这样做,是她突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既然知道龙菩霜河就在眼前帐中,且她已经暴露行踪,那偷营之计已行不通。如此,她倒不如想办法留在营中,相机而动。但她只一个马贩子,想留下来,也得人家答应才成,于是就谎称战马断难一次治愈,要留下继续用药。
大将军眼中飘过一丝古怪神色:“战马所得为何种瘟症?”
何种瘟症?仰首,眼见大将军身旁几个男子千娇百媚,极尽邀宠,俯首,菊花小扇呼呼啦啦,尽扇些靡靡之风,于是转转眼珠,诡笑答道:“爱滋之症。”
“爱滋?”
“是。”
“怎么从未听过?”
“将军有所不知,此症发自遥远异土断背山,与菊花、虐恋、相爱相杀、束缚有关。我虎族离断背山遥远,是以才会不曾耳闻。”
“断背山?”
“乃一方神奇土地也,那里的人信奉不疯魔不成活,嗜菊如命,相虐成性,喜用无根攻略,催残人心,让人百折而后弯,于生死不得中囧囧有情,实乃天地第一奇特种族也。”
那将军见她说的神乎其神,倒像是在信口开河,不信她却也不点透她,只是将话转回来道:“瘟马治愈尚须时日?”
“正是。”
“那你就暂且留下吧,如是能将马匹全部治好,我自有重赏,你下去吧。”那将军发话,要刘恩恩留下,她目的达到,大喜之下,脸上差点笑抽筋,怕被人看到,急忙低头应声是,便随着众人退下。
……
带着锈迹与血迹的锁链穿过龙菩霜河的肩胛骨,伤口鲜血淋漓,月余未见,他原本清逸俊美的脸,憔悴不堪,原来神采焕然的双眸,也晦暗迷蒙。
她远远看着他,想扑过去将那捆缚他的铁链砸断,但却被一层迷雾阻隔,冲不过,冲不破。她一口气上不来,憋在胸口,挣扎冲撞,想要破胸而出。
整个人生生地自惊痛之中醒来。
不知哪里响起清远悠长的角声,在深夜听来格外悲凉。刘恩恩睁开眼睛,一手按向胸口,心还在狂跳不止。他在受苦,他在祈求她的救援,可她却停在离他数步之遥的马厩,无计可施。
深吸一口气,镇定心神,忘却梦中那些锥心刻骨,却又被空气中浓浓地汗臭脚气,以及夹杂其中的烟草味道熏得越发喘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