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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菩霜河与她可能就一墙之隔,偏她的生命之旅就要停止在离他一步之处——这么长时间的追索,这么苦难的历程,她像只小强一样卑微地活着,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功亏一篑。
肚子涨得着实难受,又说不出表不明,她本想放弃,但深深的不甘让她无法就此停止抗争。
彼时雷公豹已经把调料填塞完毕,就又回过手去,和面做桂树和月亮,他不仅要味道好,更要摆出一副有月有树的图画来,菜有菜相方为好菜。
刘恩恩看他转过头去,立即将身子一侧,就从案子的这边滚到了那边。她来时注意到案台下面有一筐垃圾,她打算先滚到垃圾筐中,再从垃圾筐爬出去逃走。
只到能逃到有宾客的地方,就一切好办,先用隐身符,把身体隐藏起来,雷公豹和那些婢女,应该破不了龙菩霜河的隐身符,而凤霜凌,正忙典礼,估计不会亲自下身份抓她,就算抓她,她也不怕,大不了大家撕破脸,她把凤霜凌做的事抖出来,龙菩霜河还不知道凤霜凌的所作所为吧?到时会怎么样,还很难说。总之一切相机而动就好。
但如是她侥幸没被发现,那第一件事,反而不是找龙菩霜河说清原委,而是找出口。
行一步要想三步,行动前留有余地,这是刘恩恩的一贯作风。是以这找出口极其重要,万一,凤霜凌有什么花招,弄得龙菩公子又不见了,又或者,龙菩霜河有了什么她所不能明了的变化,她得知道退路,才好保全性命。
——这些天来,她不是不想逃,而是不知道出口,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用。是以安份守己。
如今凤霜凌宾客盈门,这些人吃完喜酒总得离开吧?介时她就能知道出口在那里,跟着宾客就能逃出这个牢笼。
知道了出口,她再想办法见龙菩霜河,她一定得把所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她要揭穿凤霜凌的真面目。
不管可行不可行,总要试试才甘心。
正在谋划,厨房外有人大喊:“倒泔水的马车来了,快把垃圾拿出来扔掉。”
唔,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猪狗运啊。有了泔水车,倒减少了她从垃圾筐爬向厨房门口的风险,直接就可离开厨房,简直是天助她也。
刘恩恩大喜——小样儿的,雷公豹,不知道兔子也会筹谋吧?就算变成了真正的畜生,那她也是有智慧的畜生。
说是迟那时快,刘恩恩已经行动起来,抱着肚子就往垃圾筐那边滚。
滚动间,觉得头顶有什么东西在晃。
好像是一条人腿。
人腿?
她停下来,努力挣着浑圆的脖子上看。
挂满鸡鸭的梁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
正低着头看她。
冷漠而讥讽的眼光,似是在问,你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刘恩恩万料不到还能见着他,立时愣住。
那一刹那,她不知道要怎样形容自己的感觉——如此眉眼如画,如此气质如玉——五官是一种让人忘记性别的美丽,可眼底一抹不在意的冷淡,偏又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朗红红!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来这里,难道是为了她?
虽然还是那张脸,虽然还是那件牡丹盘锦的开襟绣袍,但他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刘恩恩再看他一眼,陡然明白哪里不一样。
他好像长大了些,此时看上去,就有十八
九岁的模样。
脱了少年之型,像个男子了。
看来他追到了滑无伤的金丹,那金丹起了作用,让他找回了一部分灵力,那么此时的他,应该更厉害了。
这边厢,仆妇从门边走过来要拿垃圾筐,那边厢,朗红红在梁上晃着腿。她是该按原先的设想自行逃走,还是该等着朗红红的救援?
运气就像爱情,不来时,任是挣扎哭泣号叫也求不到,到来时,却常常一双一对的出现,让人措手不及又左右为难。
她其实是想按自己的计划逃走的……毕竟,朗红红与她,只是毒与药的关系,不管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都认为,她与他的契约已经结束了。但就在这一愣神间,仆妇已经抓起了垃圾筐,而雷公豹已经捏好了桂树月亮,转过身,看到刘恩恩滚到了案台那边,不由笑道:“这小东西倒是有些灵性,知道再不逃跑就要被烤了。”
说着将手中的盘子竖起来,呲牙笑着对刘恩恩道:“已经被发现喽,不要跑了,到盘子里来!”
到盘子里来你妹啊!!
刘恩恩不动,拿兔眼恶狠狠地瞪他。
雷公豹哟了一声,“这兔子不大,脾气不小。”说着,大手伸过来,拎着刘恩恩耳朵将她抓了回去,再次按到那大盘上。
扭动她的四肢,问厨娘们道:“是让她趴着烧好,还是坐着烧好?”
一个厨娘笑道:“咱们这是喜宴,还是让她摆着恭喜的姿势好。”
你们这是在大烧活人9恭喜呢,恭喜你妹啊!刘恩恩骂娘。
雷公豹却深以为然地点头,“此姿势大好。”说着不知丢个什么法术过来,刘恩恩立时四肢僵硬,雷公豹将她的前爪提起来,合拢一处,摆了个拱手的姿势。
“万事俱备,只欠引火。”雷公豹笑,二指一并,眼看就要招唤雷神。
一朵梅花飘下来,堪堪落在刘恩恩的脑门。
“花好月圆,只有月,没有花,不成景。”
梁上有人冷森森地开口。
灶间内众人俱是脖子上一凉,抬头向梁上看去。
但只看到漫天飞舞的梅花。
放眼花已满,花似风雪回。
梅花丛中,朗红红伸手,将刘恩恩往金丝罩中一按,拎起那托盘就往门外走。
雷公豹和厨娘起初只闻其声,他们具是修仙之人,尤其是雷公豹,也算是玉鳌大陆上小有名气的人物,他万想不到,有人竟能让他毫不察觉潜了进来,是以听到声音,惊讶不已。寻着声音仰头上望,那里却什么也没有。
那人身形之快,竟是匪夷所思。直等到朗红红往门口去了,他们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一个年轻的公子,穿一件雪白牡丹盘锦的袍子,拎着装着兔子的托盘,不紧不慢地迈着步。
无礼而又蛮横,难不成当他雷公豹是死的?在玉鳌大陆,他也算是有些地位,哪曾受到这般对待?立时飞身过去,拦在朗红红面前。他瞪着眼看这年轻人,从他眼里看到一片漠然,在他眼里,他们的确是死的。
如此如入无人之境的气势,让雷公豹呆了一下。同时他亦感受到他的灵力波动——居然强大到他想像不能!
他是谁?为什么要夺一只兔子?
雷公豹是老江湖了,极是滑头,感受到那灵力波动后,就知自己无法与之匹敌,不待年轻人发话,他已又迅速地退到了一边。
年轻人哼了一声。拿着托盘离了灶间而去。
“站住!”刚走几步,一个红衣婢女拦在偏厅门前,雷公豹不知道他是谁,不敢拦他,但做为这里的婢女,她可对任何突发的情况都有询问和制止的职责:“阁下是谁?如果我没记错,阁下应该不是咱们邀请来的人。”
朗红红脚下不停,气度闲适:“你们抓了我的人。”
“公子瞧清楚了,这是只兔子,不是人。”
“那是你们王主手段高明,把人变成了兽。”
“兽就是兽,兽人就是兽人!世人根本无有把人变成兽的法术,公子勿要无礼取闹。”
朗红红微眯着眼眸:“如果我偏要呢?”
红衣婢女不知死活地往前踏了一步:“那就请您留下命来。”
争吵声惊动了偏厅里的宾客,很多人从里面走出来,在朗红红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这些人自是凤霜凌邀来观礼的宾客,能成为凤霜凌的座上宾,绝不是泛泛之辈,此时将一人一兔包围于中央,这两人似是插翅难飞。
朗红红面色如常,张开五指,手上金光微闪,刘恩恩知道那是他在开他的雪狼指。金光闪动间,灵力波动明显加强,震得周围梁柱簌簌直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