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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哪有这样娶媳妇的。”窗户口传来笑声,三五个孩子的脸,从窗口挤了进来。大的七八岁,小的也就三四岁,拖着鼻涕笑他们。
小院的院墙在上次打斗中被炸塌,所以这些街坊上的孩子们直接就进到后院里来玩耍了。
看到有人在这里成亲,里面最大的一个抹着鼻涕说道:“这样娶媳妇不对啦!”。
“那该怎么娶媳妇?”天晓星不以为忤,反而心情极好地向孩子们问道。
“你这位叔叔一看就是抠门。”那孩子人小鬼大,掰着指头跟他数道:“人家娶媳妇都要八抬大轿的,还要给好多好多的聘礼,你都不给。人家娶媳妇都要摆流水席的,请好多好多的人,你也不摆,对了,还要放炮仗呢,还要封红包呢,人家新媳妇都要穿大红缎子的喜服的,还要盖盖头,手里还得拿如意,人家都是这样娶媳妇的,没见您这样的,只点几只喜烛,就要拜堂。”
刘恩恩红着脸望了一眼孝子们,又看了看天晓星,天晓星也不言语,进到里屋,将那里面的箱笼打开,拿出喜服来,直接就把刘恩恩给罩上了。红盖头也抛飞起来,整个儿将她的头脸一遮。
那群孩子哄闹起来。一个小的道:“三蛋哥,他这是干什么?”
那个大的道:“他这是没钱没聘礼的要强娶。”
“强娶?”
“嗯,你没看到他用那身红衣裳把那女的给扎起来了吗?这就跟劫道一样,把人一扎,脸也蒙上,拿家伙往人家脖子上一架,你给不给钱,不给就捅死你。”
大的那个说完了,一脸求夸奖的表情,小的那几个都叫起来:“噢,我明白了,这个叔叔把这女的给扎起来了,等会儿拿把刀往这女的脖子上架,你嫁不嫁?不嫁就捅死你,对不,三蛋哥?”说完了,一脸崇拜望向那个大的:“还是三蛋哥你懂得多。”
“嗯,对。”大的那个一边昂起胸脯,一边又把窗户上的窟窿捅大了些:“你们就瞧好吧,这女的一准不同意就这样嫁了,这男的,马上就要亮刀子杀这个女的了。”
几个孩子的对话弄得刘恩恩焦躁不堪。小四的脸也是微微发紧。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子:“谁要吃糖葫芦?”
那几个小的立即叫起来:“我,我。”
小四将银钱一抛:“街口卖糖葫芦的没剩几串了,跑得慢的,一定买不到。”
孩子们哄闹着拣钱,然后一窝蜂地冲出小院,去抢糖葫芦了。那个大的却站着没动,依旧不眨眼地看着屋里。嘴里还嘟囔:“快威胁她啊,亮出刀子,窝过她的脖子,不嫁就宰了她。”
几个孩子里头,就数这个最灵光,也最入戏,一看就有当强盗的特质,居然利诱无用。小四转过去,复又猛地转过身来。脸上已然变成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这是凶宅,你家大人有没有说过,让你别往这里来玩?”
院子的围墙大门都不在了,后院的东西却没有丢失,只能说明人们很清楚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因为畏惧官府的或者鬼神的力量,而不敢踏足。
那孩子正看得入迷,猛然间见这温雅端方的公子,变成了怪物,不由啊地一声,跌坐在地上。
小四飘到他近前:“我们抓这个女人来,不是要拜堂,而是要阮心,祭奠这里的死灵。我看你的心也不错,拿来祭奠也很合适。”
孩子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跑了。
小四回头,看刘恩恩将盖头挑个帘,咬着手指在看他,一脸原来你也可以这么恶劣的领悟表情。
小四耸耸肩,这孩子在这里,胡言乱语的,破坏气氛,既然当了证婚人,自然要把这个婚证好。
……
房子里又只剩下三人。被孩子数落了一顿,天晓星一直沉默,等孩子们散了,他才说道:“这群小家伙说的都对,我没有八抬花轿,没有三媒六聘,这样草率的娶你,你嫁不嫁?”他的手罩着她的脸,另一只手勾着她的脖子,声音微低下来,带如一种如歌的诱意。刘恩恩差点没把舌头咬了,几个孩子的话也当真。她当然是嫁他的,她不在意那些有的没的,但显然,他却觉得亏欠。他再次问她的心意,他的声音诡异,那是温柔而模糊的低语,他用这种腔调对付她,弄得她心底像塞了一堆棉花一样。
“嫁不嫁?”他再度问,刘恩恩被情火烧着,那个“嫁”字生生挂在嘴边,百转千回,往日种种皆涌上心头,点点滴尽如轻歌绕魂。如何不嫁,她说过会以他妻子的名义生存这天地间,说了就会做到,所以一定要嫁,他既知她心,又何必再问……
天晓星听不到她的回应,忽然轻轻勾拢她:“其实我一无所有……”他的声音微微低哑,“我虽是一族之主,但成为一族之主之始,性命全部交由族众,唯族之利益和国之利益唯上,自己的利益抛却一旁,王宫华贵琳琅,不过是我终年征战搏杀后的一件摆设。就连这条命,也被祖先赋予的使命所指使,无法自做主张!”小四一旁听他如此讲,微觉诧异。他居然有这样的觉悟!原来,天晓星在人前乖张傲慢,其实眼里心里,一切皆无!此时他情感交织说出真心话来,看的比谁都通透!
“你总担心嫁我不能善终,你我种族不同,相互敌对,你我这段情,不见容于天地,不见容于族规家规,我说让你信我,总有办法解决,但如何才能天长地久,你一定因我是狼王,是以怀有疑问,我其实一无所有,战完木犀,我有大事要做,那将是一场点燃整个大陆的战争,我更可能连性命也要失去,你将只能背负我的姓名孤苦一生。这样的我,连场像样的婚礼都无法给你。如是,你是否还愿意嫁我?”
“嫁了。”刘恩恩一哽,眼眶微濡,伸手去抱他的腰。“嫁了,我嫁了你,你就有一样了。”她的声音闷闷的,罩在红盖头里,却一下又一下。让天晓星的心。变成飘飞的柔羽,绒绒的抚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