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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可还记得老夫?”
周硕回捋着胡须笑吟吟道。
灵珂委实没有印象,不知道自己是否跟他有过节,只是他身边站着周子涵,难不成......
他是她爹?找我为了给她女儿出气?
“老夫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就开门见山的问你,任璇子心到底在哪里?”一改方才的笑容,此时表情异常认真严肃。
灵珂心中冷笑,又是为了任璇子心的消息。
任璇子心啊任璇子心,你可真是害我害的好惨啊......
虽抱怨着,却从没有后悔为她保守秘密。
“我不知道。”灵珂白了他一眼,干脆回答道。
“那想必是姑娘忘记了”周硕回一张老脸上浮现一抹狡黠的笑容“外i会让姑娘想起来的。”
周硕回抬手一挥,身后的人为他抬了张椅子,他掀起衣摆坐在上面。
接着他身后走出一个硬朗身板的下人,手上还拎着一根拳头大小粗的木棍。
不知谁按了机关,灵珂身前的三条铁栏杆缓缓缩进地中的圆洞里。
见持棒的人渐渐走向自己,不得不一步步后退与他拉开距离。
“你们又想对我用刑!”灵珂目光殃及周子涵,却意外发现周子涵一脸担忧的表情。
不不不,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她怎么会替自己担心呢,她可是巴不得自己早点从她眼前消失才是。
男子见灵珂无路可退,举起木棒朝她额头挥去。
周子涵提心吊胆的看着,却又不能出声。
她是万万不希望灵珂出事的,否则如何跟战川交代,况且,自己也没有真的那么狠心,上次听了那牢头的话,眼见着灵珂被鞭笞,一声声起伏的哀嚎此时回响于耳,如今又要承受杖刑......
不知道灵珂是否能安然挺过去,双手暗中不禁紧紧攥拳。
灵珂见头顶挥来木棍,带起的劲风先是来袭,将她额前的碎发在空气里震得的飘扬起来。
身体却没由来的反应迅速,侧身躲开一棒,趁机绕道男子身后。
男子见一招下去竟然只碰到她身后的长发,心中委实不快。
周硕回见状,眉头一蹙,对身后的人又使了一个眼色,接着又进去两个人。
那男子倒是有些不甘心,忙回头会周硕回道“相爷,我一个人可以......”
“我没空看你的一对一。”周硕回打断他的话。
来的两人将灵珂抓住,钳着她纤细的胳膊,走近最开始进来的男子身边。
周硕回淡淡道“给我打,打到她说为止。”
言罢,男子便一棒子重创在灵珂的小腹上,当下立即传出一声痛苦的哀嚎声。
灵珂缓缓蹲了下去,钳着她双臂的下人见她不适,也微微有些放松。
灵珂抽回手捂着小腹在地上蜷缩着。
“谁让你停下来的”周硕回口气依旧冷冷的“她不是还没说话么。”
男子犹豫片刻,又是几棍子落在灵珂手臂上,后背上。
灵珂感觉自己的骨头仿佛碎了一般,半个身体动都不敢动,嘴里面一长一短呼吸交错着,仿佛这样痛楚就会减轻些。
最开始小腹受的那一击真是不轻,即便身上再次被男子伦击几处,可最疼的还是那里,只要呼吸,就会牵动痛楚一丝丝一毫毫,真想将肚子开个窟窿看看到底怎么了,怎么连呼吸都痛......
灵珂疼的满头大汗,却拼命的咬着嘴唇,倔强的不肯再喊出声来,可越是这样,就越能让人见到她更加痛苦的神态。
周子涵望着灵珂面色如土,自己紧握的双手也险些陷进掌心,传来丝丝疼痛。
终于还是忍不住求情道“爹!别打了爹!”
周硕回看了女儿一眼,先是没有说话,周子涵情急之下又拉了拉他的衣袖,这才叫停。
灵珂在承受男子最后一击时,忽觉胸腔里上涌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唔的一声,气血从嘴里喷出。
“无论...无论你做什么,我还是那句话,我,我不知道......”灵珂含血模模糊糊说道,接着便紧紧贴在地上,动也不能动,仿佛有丝毫牵扯,身体就如同分裂一般,向着各个方向......
“爹,你不能再打她了”周子涵担心求道。
“乖女儿,我这可是为你出气啊”周硕回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爹就是要为了我,才不能再打她了。”
“哦?怎么说?”身后的下人竟然适时的端来一杯茶,周硕回接过,饶有兴致的问道。
“若她死了,将军必会迁怒于我,那么我来之不易的爱情,就毁于一旦了。”
周硕回啜了一口茶,淡淡道“好,不伤害她。但是。”
“女儿的爱情我要帮忙留住,任璇子心的下落,我也要知道!”
周子涵心下一惊,这样的父亲自己倒是第一次见到,从前只是听外人说爹爹呼和心狠手辣,如今亲眼所见......
心中也不免对这个相爷爹爹心存惧意。
灵珂脸贴在钢板上,凉凉的,也不理会周硕回和周子涵在说什么,总之自己是绝对不会讲出任璇子心的下落的。
“那就请灵姑娘看戏好了。”周硕回“和蔼”的笑容在脸上浮现。“带上来。”
灵珂奔无心情看什么好戏,只是余光见一极为熟悉的水粉色衣裙的身影,当即心一颤。
“灵姑娘,可认得她?”
怎么会不认识......
陌桑园里,朝夕相伴的人怎么会不熟悉,那水粉色衣裙还是自己给她挑选的,她说她穿水粉色最为美丽,她亦是觉得含羞低头道谢,从此便经常着一身粉群出入。
“纸...纸鸢......”声音低的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了。
可真的没有力气了。
“听说你待她情同姐妹?那让我们做个见证可好?”周硕回。
灵珂努力开口,想说,你们不要伤害纸鸢......
可小腹及身上的痛楚偏偏阻碍她开口。
“哗啦——”
一包银针卷被周硕回扔在地上。
那银针粗细不等,大小不同,只是那上面殷虹的血迹依旧残留,有的已经发黑,只是唯一崭新的就是那无比尖锐的锋芒。
在阳光下反射在眼睛里,有些睁不开。
“你晚一刻不说,我就在她身上翻倍扎针,若是不小心扎错的穴位,让她死掉,你可不要怪我哦”周硕回言罢哈哈大笑。
灵珂怀疑此人心里极为变态,而且存在潜在的虐待狂。
纸鸢双眼被蒙着,看不清身处何地,更不知道说话的老年人是谁,但清楚的知道他是在拿自己威胁小姐。
想自己梦寐以求就是做一介女中豪杰,此时当然不会妥协。
“小姐?”纸鸢开口道“不用管我,纸鸢没关系的。”
“没关系?”周硕回倒是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没关系,身侧的人见他一个眼神,立即带着如同死神一样的表情,拾起地上一根不大不小的银针,上面粘的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男子中指和食指夹着银针一段,轻松一甩,那银针便从纸鸢的肩膀处传了出去,上面还挂着她的鲜血。
纸鸢来不及惊呼,只觉得肩膀处一阵冰凉,接着就是如火灼烧一般的热辣刺痛。不禁蹙眉。
心中想着,原来做女侠还真不是扯扯嘴皮子那么简单啊。
只不过心中庆幸那一针速度快的让她当即忘记疼痛,也算给了自己一个痛快。
“纸鸢!”灵珂吓得睁大眼睛看着她有些晃悠悠的身体,满是担忧。
“滋味如何啊?”周硕回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看好戏的样子。
纸鸢哼了一声不睬他。
他倒是不介意,反过来问灵珂“不说么?看来我还是太心软了,这样我们略去过程,直接来点刺激的好了。”
灵珂不知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只是心中暗暗祈祷,纸鸢不要有事才好,什么都让自己承担都没有关系,最怕就是自己在乎的人在面前痛苦难堪的样子,自己却无能为力。
“你,你们干什么?”纸鸢感到有无数只手把着自己,恐惧感汹涌而来,她有些反悔了,老天,不做女侠了好不好?
“你马上就会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周硕回又是淡淡喝了一口茶。
突然纸鸢被放倒,有人开始脱她的鞋袜,吓的她胡乱蹬一汽,只是人家几下子就把她按在地上,老老实实不能动了。
“别碰我啊,你们别碰我!”纸鸢像是在警告他们,可是颤抖的声音根本掩盖不了她的惊恐。
“你,你们这群混蛋......”灵珂努力支撑起身体,向铁栏杆外一点一点的移动着。却还是没到目的地就倒了下去。
周硕回很享受的样子看着这出戏,灵珂本以为那些男子会侮辱纸鸢,当然纸鸢心中也本来是这样以为的,只是手指脚趾中心一点点感受到锋芒一点点深入进去的时候纸鸢失声大叫。
“啊!——”
音调此起彼伏,峰回路转,拐了是多少调也数不得了,只是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会觉得浑身发颤,头皮发麻。
十指连心,那银针一点一点缓慢旋转进指头里,感觉心像是被一点点戳出一个个小洞一样,又像是小刀一片一片隔着你的肉,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好痛......”纸鸢痛的眼泪不止,将眼前的黑布条浸湿了大半“不要再扎了,求求你们......”
此时的纸鸢真的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没有什么尊严什么理智,求那帮坏蛋,只是她太痛了,痛的她此刻不想求生,但求一死。
“要不,杀...杀了我把......”纸鸢用哽咽的声音乞求道“求,求求你们,杀了我,杀了我把......”
周子涵撇过脸去,躲在人群后捂着耳朵,不敢去看,甚至连听都不想听,她会做噩梦的,她怕做噩梦......
原来自己的爹爹,竟然真的如此心狠......
心底隐隐庆幸自己是他的女儿,不会担心有朝一日会被父亲怎样对待,原来从前自己不听话,爹爹便将自己关进柴房,那对他来说已经不算责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