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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玖邻心里多少有些失望陆桥臣的不辞而别,但只要他没有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在外面还好说。
然而玖邻恰恰想错了,陆桥臣一直沿着街道走了很远,直到天色都已经黑到路边亮起了黄昏色的路灯,模糊不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他摸了摸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已经被水湿透了,怕是坏了,又放了回去,改日再换一个好了。
玖邻他一定和那个叫黎梡霖的学长是旧识吧,他们说话虽然刀枪对刺的,但他还是听出了玖邻语气中的那股忍让和无奈,怕是多年以来的慢慢养成的习惯了吧,只是自己的介入…
陆桥臣无奈的笑了笑,正想试试手机能不能拨打电话,眼前一阵黑色,后颈重重的被撞击了一下,意识逐渐昏沉。
陆桥臣经常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多余的,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开让他都来不及去挽留。
他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觉醒来,已经是深夜。
[醒了?]乔陌潇端过一碗粥,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的吹,稍微温一点了就递到陆桥臣嘴边[张嘴。]
一点一点喂陆桥臣喝完粥,抽了一张卫生纸替他擦了擦嘴。
[陆桥臣你怎么会一个人在那么大的雨里走?怎么不带把伞?]乔陌潇面无表情的放下碗,目光直视着陆桥臣的脸。
[我…]陆桥臣摸了摸后脑勺,那一棍子还隐隐作痛,但表哥是一定不会打他的,他坚信,那么怎么醒来以后身旁是表哥。
乔陌潇见陆桥臣不语,眼色有些躁动,交叉了一下手背,还是说出口[对了,是一个女生送你回来的,据说是你们学校播音系的…]
[桥臣…她说你喝醉了还淋了雨,你是不是跟人家…]
[不可能!]陆桥臣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乔陌潇也点了点头,以他十几年对陆桥臣的了解来说,他没什么大事情是不会去碰酒的,因为他胃不好。
[那你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桥臣坐起身来,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轻捂左脑勺[这里疼。]又移到后背[还有这里。]
陆桥臣细细的皱着眉感受着身上哪里有苦楚的感觉,乔陌潇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没有照看陆桥臣不过就一个月不到,他就成了这样,那若是三个月,六个月,一年呢?会怎么样?
乔陌潇手指关节都捏在了一起,他走到陆桥臣后背,仔细的隔着头发看了看他的后脑勺,有一些血迹和明显的肿胀,他强忍住心里想揍人的冲动,继续撩起他的上衣,后背靠腰的地方有一道长达十公分的口子,其他的就先不说,光是这道口子就把乔陌潇吓得不轻。
不是因为这道伤会不会痛,而看陆桥臣的样子也不是太痛,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他最担心的就是,陆桥臣的器官,有没有被人偷走!
他手一带过,碗摔在了地上,[桥臣,快起来,跟我去医院。]
[去医院做什么…我没事…]陆桥臣小声的呢喃,有些没底气的看着盛怒的乔陌潇[表…表哥,能不能把你手机借给我打个电话。]
[现在是凌晨四点你要给谁打电话。]乔陌潇嘴上这么说,还是掏出了手机递给陆桥臣,陆桥臣拿着手机解了锁点出拨号器才发现,自己背不住玖邻的电话……
陆桥臣自嘲的笑了笑,就现在这样他还是不要给玖邻添麻烦好了。
他的手垂了下来,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更多的是心疼,乔陌潇沉默了好久,陆桥臣还是没有给他任何回答,乔陌潇心里的担心越来越急躁,走上前去打横抱起陆桥臣。
拿上伞再给陆桥臣加了一件外套,抱着他出了门,到地下停车场取出自己的车将陆桥臣轻柔的放在后座躺着,陆桥臣有些安稳的睡着了,乔陌潇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他关上后座的车门,坐入驾驶座还是不安的回头看了一眼陆桥臣的脸,启动油门。
如果你这个冬夜身在上海,你会看到一辆疾驶在大路中央的辉腾,开车的是英朗的混血儿,乔育然当年领回来的乔陌潇。
医院的值班医生和护士们进入下半夜都在值班室有些恹恹欲睡,乔陌潇抱着睡着的陆桥臣突然冲进值班室愣是把他们吓了一大跳,要知道做个医生护士心重负压是很高的。
值班医生马上从长椅子上坐起身来走到办公桌前,护士也迅速的到前台,他们也真是倒霉,好不容易想偷个懒也有人来,前段时间兢兢业业的没有一个人。
[医生!快给我弟弟看一下!]乔陌潇将陆桥臣轻放在旁边的诊析床上,急切的唤着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