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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我。
白色灯光的衬映下,裴清的眼角分明挂着一些晶莹。
凌羽吉继续捧着裴清的手呵气,[裴清,你还记得吗,我们去亲子店买衣服的那时候……你说我穿白衣服是你最爱的样子,还说连孝儿的衣服一起买了……以后给我们的孩子穿……]
不知不觉的,凌羽吉竟说得有些哽咽,几滴泪水滴在裴清的手上,有些温温的触感,裴清的手指动了动,依然还未醒来,凌羽吉一遍一遍的摩挲,心里的恐惧已经遍布大脑,他却不敢有脆弱这种东西。
[裴清,你还记得我们去过的山林吗?留宿了一晚上的那个……]凌羽吉抿了抿唇,[我欠你一个承诺的,你如果再不醒来……我就一辈子也不许诺你……]
[裴清……]
凌羽吉越说心里越空落,趴在床边紧握着裴清的手低啜起来。
那时候他想方设法想要裴清成为他的人,疯狂的嫉妒让他整日都没有好好的跟裴清有过一个好脸色,裴清对他的好对他的恐惧对他的真情还是假意,他都只是冷眼相待,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发现,竟然有一天自己会如此害怕失去裴清。
失去裴清是不是就失去了一切。
[凌羽吉我觉得我们以后可以买个透明的窗帘以后让人家看看你在家里多懒。]
[凌羽吉你要不要尝尝这个或者这个还有这个啊哎都是我刚做的!]
[凌羽吉因为我觉得,我真的需要你。]
[凌羽吉你今天还回来住吗……噢我想我知道了……]
一闭眼,凌羽吉的脑子里尽是裴清的话语,自己曾经给了他多少绝望,如今这绝望便在他身上剧烈延伸。
裴清脑子昏沉得不行,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席卷着他的四肢,小腹更是疼得抽搐。
缓缓的睁开眼,抢救室的灯光不是刺眼的那种白,却还是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手似乎被什么重物压着,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他好像不认识。
裴清条件反射的猛然抽回自己的手,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怕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是一种来自骨子里的恐惧,身子不断的往里蜷缩。
何奈他的腿,好像一点也使不上劲。
凌羽吉在裴清抽回手的时候都能感受到他的强烈恐惧,让他兴奋且……心疼?
[裴清……]
凌羽吉一直滴水未进,为了家里面的事情操心不少,嗓音有些干涩,尽放得格外柔情,听墙根的裴铧不由得差点惊得腿软,这还是凌少爷嘛?!!
裴清露出疑惑的神色,这个人居然知道他的名字……那他会不会是认识自己的?为什么感觉那么恐惧这个人……
[你……认识我吗?]
你认识我吗?这无疑,给了凌羽吉一个沉重的打击,裴清居然问这样的问题。
凌羽吉已经尽量按捺住自己的火爆性子,还是忍不尊道,[我不认识你?难道沃柏就跟你很熟吗裴清!]
裴清吓得抓住被子捂住脸,身子微微的颤抖,[我……我不……认识什么沃柏啊……]
凌羽吉暗骂自己一声,摆出和旬的笑容,靠近裴清,伸手轻拍他的背,才发现这么久以来,他的身子越来越单薄,隔着一层薄薄的病服,都能摸到他近些年来所受的自己给的大大小小的伤。
[没事了……裴清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裴清再仔细看了看凌羽吉,坚定的点了点头。
凌羽吉耐心的拉起裴清的左手,搭在自己的左手上,两枚戒指映衬在一起,
[我是你的丈夫,这是我们的结婚戒指,我还欠你一个蜜月,这不你出了车祸,现在我们是在抢救室。]
难得凌羽吉能这么温柔,裴清没有吓到,他仔仔细细的摸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感觉已经戴了很久,表面多多少少有些没那么光泽了,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那……我是谁?]
或许裴清的记忆混乱,对凌羽吉来说是件好事,至少他可以和裴清重来,弥补自己曾经没有好好珍惜他,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叫裴清,是个孤儿,八年前就跟我在一起了,我们住在一个很大的地方,有个名字和你相仿的管家叫裴铧,还……]
裴清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仔仔细细的听着凌羽吉给他讲,他发现他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感觉好像喜欢了很久很久。
凌羽吉挑了一些他们之间的开心事逗得裴清咯咯直笑,讲得差不多了,再三嘱咐裴清不要乱动,裴清听话的点了点头。
凌羽吉满脸的春光焕发,[裴铧!进来!]
裴铧毕恭毕敬的打开门,走到凌羽吉面前,标准九十度鞠躬,[少爷!]
刚才偷听了那么久的墙根,加上凌羽吉的眼神暗示,对着裴清又是一鞠躬,[少夫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少夫人听得裴清有些别扭,不过心底也是开心的,礼貌的对着裴铧笑了笑。
裴铧站直了身子,凌羽吉想了想,[去跟医院那边说一下,如果少夫人没什么事了,我想带他回家,顺便准备一副轮椅。]
裴铧再鞠躬,表示知道了,关上门办事去了,裴清手不自觉的搭上小腹,他自己出了车祸,脚行动不便,那以后可就少了很多乐趣了。
凌羽吉一转头,看着裴清摸着小腹失神的瞬间,魂儿都快吓没了,赶紧握住他的手。
[这个戒指好像该换了,我们改天去再选一对吧。]
裴清摇了摇头,与凌羽吉十指相扣,[虽然我现在不记得,但是我能感觉到,我以前一定很爱你,这个戒指见证了我们那么多的事情,就让它陪我们走完以后吧。]
裴清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凌羽吉,凌羽吉只能答应下来,一脸宠溺的看着他。
裴铧的办事效率也是凌羽吉一手培养出来的,不多时,一副功能齐全的轮椅被搬进了抢救室,几个医生跟在后面,一脸不爽的看着这个霸占了他们抢救室很久的人。
被凌羽吉一一眼神秒杀了回去,他的男人也是这帮人想瞪就瞪的?
裴铧递过来一套新衣服,宽松的休闲装,凌羽吉难得好心情的给裴铧竖了个大拇指,想得比较周到。
裴清却扭扭捏捏的不肯换,[这里进来了这么多人……]
[都出去!]一听到凌羽吉的指令,几个医生争先恐后的夺门而出,他们是裴铧逮来教导轮椅使用方法的,看起来凌羽吉应该会。
裴清脸皮比较薄,以前和现在都是,他红着脸推了推凌羽吉,[你转过去。]
[哪里没看过?还在害羞了。]
[反正你转过去!]
凌羽吉缴械投降,认命的转过去,看来想偷窥一下裴清都不行了,不到几秒,裴清就已经穿戴完毕,带给凌羽吉不同的惊艳。
凌羽吉一直没有注意过,原来裴清穿学生装这么干净好看,怪不得他当年还给自己引出了不少的情敌。
蜻蜓点水一样在裴清脸上啄了一口,便横抱起他放在了轮椅上,就让他也来做一次平平凡凡爱自己那个小男人的大男人。
凌羽吉毅然决然的担任了裴清的金牌推手,拒绝了裴铧来推,亲自推着裴清走在医院的长廊,准备搭乘电梯。
裴铧一个人独自暗暗的砸舌,如果那些兄弟们看到了,肯定会惊掉下巴,但如果那些凌家的老辈们看到……裴清一定会是他们要铲除的对象。
下了电梯,没走几步就碰上了背着陆桥臣在楼下漫步的乔陌潇,有那么一瞬间凌羽吉的大脑完全空白了。
裴清盯着乔陌潇背上笑逐颜开的陆桥臣,冥思苦想冒出一句,[羽吉,那个人看起来好眼熟,就是那个高大的男人背上的人。]
凌羽吉佯装镇定,[怎么会呢裴清?我们在中国呆的时间又不长,除了我你还没结识别的人。]
确实没有结识,只是是他裴清自己抓来献给凌羽吉的人。
陆桥臣的眼睛对向裴清这个方向,凌羽吉感觉自己今天心惊的次数格外多,都能成神经病了,何奈陆桥臣眼神涣散无光,没一下子便转头了,几个人擦肩而过。
陆桥臣总觉得那边有什么人,一个有恩于他的人,拍了拍乔陌潇的肩膀。
[潇,我们这边刚刚有什么人经过吗?]
乔陌潇一咬牙,[啊?我们刚刚这边有人吗?这里太黑了,我看不到,我背你都是扶墙走。]
陆桥臣沉默了一下子,又贴到他耳旁,[潇,不如你放我下来自己走吧,我也能扶墙。]
[不行!]乔陌潇一口拒绝,看看陆桥臣,口风一转,[我夜间视力一直比你好,让我多背你一会儿。]
陆桥臣没说话,将自己的头靠在乔陌潇的肩上,他自然是信任乔陌潇的,他能带自己走出困境。
却未曾想到,自己一心信任的乔陌潇,可能正走在和自己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路上。
乔陌潇满脸化不开的愁容,等臣臣好些了,他就该去猎鹰了,老马一旦为他做好了康复性治疗,那么他将会分离他身边一段时间,越想越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