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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快步走入屋中,脸上满是焦急。见她回来,雪岚立刻问道:“如何?可有小印子的消息?”
晚晴摇头:“奴婢问过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小印子。”
雪岚皱眉,已经过去了三日了,却依旧没有小印子的消息,好好的一个人,总不会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想到这里,雪岚又开口说道:“你派几个宫人再去找找,一处地方也不要放过。”
晚晴应了声“是”,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却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妹妹既在禁足之中,为何不好好静思己过,还要为一个下人如此操劳?”
绿衫红裙的美貌女子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明艳的笑,不是玉怡又是谁。
晚晴见状,立刻行礼:“奴婢参见玉怡夫人。”
雪岚对晚晴说道:“姐姐难得来一次,你去准备些茶点。”
然而玉怡却开口,说了句:“不必了,我同妹妹说上几句话便走。”
晚晴听后,欠了欠身子,退了出去。等到晚晴离开之后,玉怡才开口对雪岚说道:“一直以为妹妹淡泊无争,不问闲事。只是妹妹这一次竟出面为母后作证,当真是让我意外。看来从前,我当真是小看了妹妹。”
知她话中所指,那晚朱见深原本宿在金露宛,却在深夜离开。以玉怡的性子,想必早已将自己列为了敌人。
然而雪岚却微微一笑,说道:“姐姐言重了。”
玉怡冷冷道:“何须如此虚情假意,妹妹给了我一个惊喜,我定会铭记于心,加倍偿还。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玉怡注视着雪岚,眼底的笑意又更盛了一分,“妹妹日后,可要自求自求多福啊。姐姐可以不计较,可是母妃那边就不一定了。即便是殿下,也不一定能保得了你。”
雪岚心中一惊,但还是一脸平静的说道:“姐姐慢走。”
玉怡冷“哼”一声,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去。
雪岚顿觉疑惑,也不知她是何来意。这时,晚晴行色匆忙的走了进来:“主子,有消息了。”
雪岚一听,立刻追问:“如何?”
晚晴道:“方才有宫女打探到消息回来,小印子蓄意毒害玉怡夫人,已被内侍监收押,等候审问。”
“怎么会这样?”
“奴婢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听说小印子趁着玉怡夫人到太庙祈福之时,偷偷潜入了金露宛,敲被宝儿撞见,当场抓获。”
想起那日,在太庙外撞见玉怡与宝儿私语,雪岚立刻问道:“何时的事?”
晚晴回答:“就是祈福当日,具体时辰奴婢也不清楚。”
玉怡方才的话犹言在耳,雪岚顿时明白过来。看到雪岚神色的变化,晚晴似乎意识到什么,忽然跪在了地上:“主子,请听奴婢一言。”
雪岚有些意外,但还是说道:“你说。”
“奴婢斗胆,恳请主子这一次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且不说主子尚在禁足之中,小印子的事玉怡并没有交给内侍监处理,而是请贵妃娘娘出面,亲自审理此事,务必抓住着幕后之人。”
雪岚知道晚晴的意思,这一切分明都是冲着自己而来。她虽早有预料,却不曾想过会这么快。
晚晴的话又传入了她的耳中:“奴婢明日就去打探消息,主子也早些歇息吧。”
“你先下去吧。”雪岚淡淡道,眉头却始终未能舒展。晚晴依言退下,屋中顿时又变得寂静起来。
雪岚注视着桌上的烛台,凝固在烛身上的烛泪,如同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鲜血。雪岚紧咬着牙,双拳也开始一点点紧握。又是陷害,曾几何时,也曾有人以莫须有的罪名,陷害她的亲人。致使父亲蒙冤被斩,家人流放边关。
临行前的一夜,她隔着铁栏,远远的朝着父亲叩下三个响头。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她发誓要用自己的力量,守住所在乎的一切。
指甲深陷入肉中,疼痛让雪岚的心更加坚决。
无论身处何种逆境,她都会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世事境迁,她再也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了。
第二日,晚晴一早便出门去打探消息,然而直到黄昏,却依旧不见踪影。雪岚正要遣宫人去寻晚晴回来,但却唤来了一张陌生的面孔,不禁皱眉:“你是谁?”
那宫女答道:“奴婢梅馨,奉贵妃娘娘之命来侍奉夫人的。”
“晚晴呢?”
“晚晴抱病在身,一时间是不能来伺候夫人了,夫人今后有什么吩咐,都交给奴婢来做就好。”
晚晴一早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感染风寒。雪岚原本疑惑,但听到是贵妃娘娘的安排,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但她表面上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了。”
梅馨说了声“是”,随即走了出去。雪岚注意到,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两个太监看守,门虽紧闭,可梅馨的声音却依旧传入了她的耳中:“你们两个,在这里好好看着,出了什么岔子,小心你们的脑袋。”
“奴才明白。”
“奴才定会寸步不离。”
周贵妃罚她禁足七日,门外有人看守也不足为奇。只是如今看来,周贵妃不光限制了她的行动,还将换掉了晚晴。周贵妃这么做,分明是要断绝她与外界的全部联系。晚晴与小印子是她身边最得力的人,这样一来,无疑是断了她的手臂。如今慕华宛中,恐怕已换上了她们的人。
雪岚忧心忡忡,一直到深夜也未能入眠。门前灯火通明,即便已入夜,依旧有人在外守候。
这时,三声轻响传入耳中,似乎有人在敲击着窗户。雪岚心中一惊,顿时警觉了起来。她所居住的房间是临湖而建,所以窗外是一片池塘,根本就不会有人。
关于这片池塘,雪岚记得以前听惠儿说过,时常有宫人在这里撞鬼。就在前不久,还有宫人在半夜看到披着长发的女子赤脚走在水面上。
雪岚起初听了,只当是玩笑。如今想来,倒不免有些胆寒。
雪岚大着胆子走到窗边,仔细一听,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雪岚松了口气,只道自己太过紧张。然而就在这时,敲击声又再度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