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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爆出来的是奉饮辛的秘密情人,在外人口中风度翩翩的奉会长欺骗为他付出所有的祝虞,与祝虞的堂妹祝姬表面共事,暗地却有着龃龉龌蹉的私情。祝虞发觉后,提出离婚,然而奉饮辛不仅毫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散发祝虞精神有问题的谣言……
夺人眼球的,还有他与祝姬亲昵狎妓的照片,就连奉饮辛自己也不知道这些照片什么时候流出的。
这种反转最令大众喜闻乐道,舆论风向不定,但是可以明显感觉到的是,奉饮辛渐渐处于劣势。
就在奉饮辛参加的一个晚宴,明亮的灯光下,他分明感觉到了一束束夹杂着疑惑、好奇、窥视、看好戏的目光,这让他的脸色非常难堪。
那些人端着高脚杯,晃动着鸽子血般艳红的酒,谈笑风生,时不时掩住唇,小心翼翼说着最流行的八卦。
“看,那不是奉会长吗?”
“当初如果不是祝小姐倾心相许,以奉会长那时的身份,恐怕根本不会有现在的发展吧。据说连奉家也不看好他,把他当成弃子,一个入赘的弃子,一朝得势,居然也会变心,背叛才貌双全的祝小姐,与别的女人勾勾搭搭,唉,这种男人还能有什么好……”
“就是,人不可貌相,能忘了自己出身的人,想必呀,心也比别人狠。前些天不还污蔑祝小姐精神有问题吗,我看啊,十有八jiu是要霸占祝家家产!”
“你们都错了。豪门里发生的事,不是你们能想象的,说不准谁吃亏,总之我算看明白了,什么都是真的,唯独爱情是假的。”
一个声音道:“爱情?哼,爱情只不过是有钱人玩剩下的东西,我觉得祝小姐提出离婚很对,趁早离,免得被人白眼一世。”
……
奉饮辛几乎捏碎手中的酒杯。
他身后站着奉止峥,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二叔,别冲动,那些人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无需理会。”
奉止峥原本在山上别墅看管着阮明镜,阮明镜带着关王绯逃走后,奉饮辛对他很失望,叱骂一顿,便让他自己想办法重新劫人。可惜侯家早就空无一人,都转到了江家,江家集合两家的力量,防的密不透风,根本没有机会。奉止峥气恼无奈,只得暂时留在二叔奉饮辛身边,伺机对侯远靳下绊子。
听到奉止峥的话,奉饮辛收起眼中的暴虐之色,那红渐渐淡了,将酒杯轻轻放在侍者托盘中。
“那些照片,查出是谁做的?”
“是侯远靳。他与祝虞两人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正在帮她收集离婚的有力证据。”
“祝虞是你叫的?”奉饮辛语气淡淡的,却有着无可抵抗的威严之感。
奉止峥微愣,继而脸色一凛,连忙低头认错:“对不起,二叔,我,我对二叔嫂不敬,僭越了。”
“嗯。”奉饮辛见他认错,就没再追究,转而思索起另一件事:“看来祝姬听到的那个电话没有错……只是阿虞与侯远靳联手对付我,实在伤我的心,这紧要的关头,离婚对我实在不利。”
“二叔,要不我们把祝……把二叔嫂控制起来,等风头过去了,再……”后面的话,奉止峥吞咽下去,只说了三分。
奉饮辛听到奉止峥这个提议,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远处的笙歌艳舞,陷入沉思。
那轻轻叹息的声音,湮灭在悦耳的乐声和嘈杂的八卦声中。
不管奉饮辛有没有这个想法,都无法阻挡祝虞的脚步。她悄悄将祝家两老转移到安全的地方,自己暂时无法离开,所以住在不远处的酒店,明明是祝家自己的家,她也不愿意回。同时侯远靳特意为她安排了保镖,不管出门还是见人,都有了安全保障。
她让人带话给奉饮辛:“既然爱情已逝,及早离婚,尚能保全祝奉两家的颜面。祝家工厂、酒店及房产,亦可分割三分之一,以做分手之礼。”
可是奉饮辛却不要这些。
晚上,祝虞吃过晚餐,她喝了一点酒,头有些晕,在贴身菲佣的搀扶下慢慢回到了房间,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因为头痛并未入睡,还坐在床头,菲佣不知哪里去了,所以她伸出玉白的手,抓住了话筒。
“阿虞,我不要你们祝家的任何东西,我只要你。你回来吧,没有你的家,那还算什么家呢?”
祝虞捂着额头,那突突跳的太阳穴让她很不舒服,她抓住放在一旁的冰袋,按在头上,那冰冷的湿凉让她浑浊的脑袋微微冷静,她听清了奉饮辛的话,冷哼道:“奉饮辛,事到如今,你不必再说了,有什么事跟我的律师说,再这样骚扰我,我会报警。”
“阿虞,你真的这么狠心?”
祝虞酒意上来,脸红扑扑的,摸上去滚烫发热,她以为自己醉了,可是那颗心却是冰凉的,犹如坠入冰窖,清明,透彻:“呵,你可真会颠倒黑白,奉饮辛,你让我绑架阮小姐的目的,你跟祝姬的背叛,还有你讲的那个故事,那些大大小小的事……你打算瞒我到多久?十年,二十年?一直到我死?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什么,唯一一个,就是对这个家负责,不,这个家已经被你自己亲手摧毁!奉饮辛,你把我逼上绝路,还要我怎么办?”
祝虞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凄凉无助。
“……”奉饮辛重重地叹息:“阿虞,我并没有逼你。只要你愿意回家,那些事我会断的干干净净,甚至祝姬,随你处置……这么多年了,阿虞……阿虞……”
他一声声阿虞,让祝虞的心陷入痛苦的泥淖,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噗噗落了下来:“这个祝姬没了,还有下一个祝姬。饮辛,算了吧,我累了。”
“阿虞……”
祝虞挂断了电话,将那句温柔而绝情的“阿虞”杜绝在外。
她抱着被子,哭了许久许久。
这一场谈话之后,奉饮辛再未得到与祝虞谈话的计划,当然,除了在法庭上的只言片语。
离婚的事,进行的坎坷而漫长。
奉饮辛执意不离婚,但是祝虞却铁了心,最后侯远靳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另辟蹊径,在奉饮辛名下的工厂放了一把火,让他分shen乏术,才让祝虞钻了空子,成功离婚。祝家的家产割出一半给奉饮辛,但是有侯远靳帮忙做账,奉饮辛得到的好处并不多。
奉饮辛几乎将一生的心血付诸祝家,离婚后,商业链断裂,生生分割出两个区域,动了根本,元气大伤,对于侯氏企业的打击渐渐弱了下来。
饱受重击、奄奄一息的侯氏企业在侯远靳的主导下等候复苏的时机,现在时机来了,奉饮辛无法再对侯氏造成威胁,等于打开一个突破口,喘息之后,犹如野火燎原,卷土重来,再度焕发勃勃生机。
尽管帛秘书非常恼怒,可仍然阻挡不最氏复原的速度。
现在侯远靳需要做的,是趁这个机会彻底洗白侯氏。
被推倒的腐朽老屋,在原来的地基上,重新建造新的琼楼玉宇,更加稳固,更加美丽。
祝虞约侯远靳和阮明镜喝茶。
她清减不少,微微笑道:“侯少,当初给你的承诺,我全部兑现。”
祝家退出这场商业围攻,的确让侯氏减了不少压力。
“谢谢。”侯远靳微笑,继而又用阮明镜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他利用了祝虞,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现实。
祝虞舒了一口气,扬起一脸笑容:“没什么,各取所需罢了,只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护之安好。”
“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祝虞脸色有些暗淡。她伤透了心,打算带着老去的父母移居国外,至于A市的产业,她托侯远靳进行变卖。
阮明镜却看到了商机,送走祝虞后,她对侯远靳道:“远靳,祝家的珠宝产业已经打开了,为什么我们不能接过来呢?当初KO&CO计划受阻,现在我们完全可以拿起来重新做啊!”
侯远靳摸摸她的长发:“傻瓜,侯氏的资金尚未完全解冻,现在可以流通的根本不够接手。慢慢来,总有机会的。”
“可是,要放弃这个现成的机会实在太可惜了啊!”阮明镜不舍得,她忽然又想起那日在心中闪过的念头:“最后的遗嘱……’”
“什么?”
“远靳,你还知道,爸爸当初藏起来的遗嘱吗?”阮明镜眼中闪过一丝期冀:“假如我能够得到它,是不是就可以帮助你了?”
侯远靳俊美的脸上原本有一层浅浅的笑意,闻言后,那笑意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青铁般的凝重,甚至还有一丝冰冷:“义父不希望你这样做。”
看来远靳还在对当初的事耿耿于怀呢,阮明镜澄澈的大眼睛黑幽幽的,映出他高大的身影,还有那张令人无法移开双目的俊脸,清冷如孤月,清气四溢,得到一丝光明便堕入黑暗的心,恐怕难以复原吧。
慢慢的,她望着侯远靳,笑出颊边浅浅的酒窝。
“远靳,爸爸会同意我这么做的,因为他说过,我的快乐才是遗嘱存在的意义。”她坚持,信任这唯一的理由。
侯远靳的眼光微动。
那笑,好似灼灼阳光,灿烂芳华,照亮了他的心。
她的快乐……
也是他存在的意义……
为了她的笑容永远灿烂娇艳,永远绽放枝头,享无上风光,他的那点偏执,就算舍弃又怎么样呢?
说到底,他爱她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