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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乌西沉,眨眼,便已是黄昏时分。
一身黑衣的澹台沉炎坐在床边,看着那仍处在沉睡之中的女子,眉宇间的忧虑便又浓重了几分。伸手为她掖好被角,他终究是叹了口气,然后无奈地起身离开。
寝宫门口,原本正等得焦急的侍医和问药见他出来,当即就在脸上挂了几分喜色:“少谷主,主子她……”
“无恙,只是暂时还没有醒过来。”简短地回了一句,澹台沉炎看着面前的两人,语气里就下意识地带上了些许问询:“可是出什么事了吗?”不然的话,以心儿手下这几个侍女的为人处世,是断断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回少谷主的话,是四皇子和五皇子来了,说是要探望一下主子,看看情况如何。”一五一十地将原话转述,素来胆大的侍医在澹台沉炎面前也是不由自主地收起了锐利的爪子,小心忐忑地宛如一只乖顺的家猫:“您看是不是……”
“就他们两个?”挑了挑眉,澹台沉炎的嗓音低沉地辨不出喜怒。真是一群胆大妄为的家伙,他还没工夫找他们算账呢,这一个个的就主动送上门来了,哼,当真是不知死活!
“额,少谷主,其实……那位赤火国的太子也一起过来了。”咽了口唾沫,问药缩着脖子,连看都不敢看澹台沉炎,只秉承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一股脑儿地就把话给扔了出来:“还有那个叫言归的侍卫,他们此刻都在大殿里候着,还请少谷主指示!”
待在鬼谷幽境这么久,少谷主对自家主子的心思她们可都是清楚的。而偏偏好巧不巧,那赤火国的炎烙太子也一直变着法儿地在跟主子套近乎。这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她们可不想成为无辜的炮灰。
“哦?”颇有些意外似的,澹台沉炎稍稍抬眼:“连他都来了?”
“是。”几乎快要顶不住眼前之人那暗蕴锋芒的眼神,侍医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
好在澹台沉炎从来就不是会随便迁怒他人的人。听完侍医的话,他只是点了点头就抬步朝大殿的方向行去了,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吩咐那仍旧站在原地的两人:“照顾好你家主子,我马上就回来。”
“是。”垂首应下,直到澹台沉炎那高大英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转角,侍医和问药才算是缓过了心神。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两人的脸色忽然就变得不那么好看了。
少谷主他,这是要去和炎烙太子当面对峙?天哪,这两个人碰上不会打起来吧?万一谁出现了点损伤,等到主子醒过来,那她们的罪过就大了。
“这下,可真是完蛋了……”艰涩出声,侍医摇了摇头,只好暗自祈祷那躺在床上的即墨无心能够尽快醒来。
而此时的清流宫正殿中,面带浅笑的舞文正神情自若地给尘玠等人斟着茶水,举手投足间依然保持着一贯的云淡风轻,倒让尘玦有些看傻了眼:她家主子如今尚且还昏迷不醒着,为什么这个女子的脸上竟连半点担心和焦虑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
纠结了半天,尘玦终究还是做不到像自己兄长那般稳如泰山,当即思索着便开了口:“舞文姑娘,这么问可能有点冒昧,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即墨姑娘她,现在可还好么?”
应该是没料到居然会有人这么直接,舞文当即便是愣了一下。不过那样的表情也只是持续了短短瞬间,她就再一次恢复了正常:“五皇子放心,我家主子无碍,瘟疫的事,也不会耽搁太久,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忧。”
“舞文姑娘误会了,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苦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盏,尘玠看向面前的女子,眼眸中满是真挚的歉意:“都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才会让即墨姑娘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我们只是纯粹来探望的,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不管你有没有,心儿既然答应了帮你们治好瘟疫,那她就一定会做到。”一个冷冽漠然的男声突兀地接过了话茬,直引得大殿里的众人都下意识地循声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长相极为俊美的黑衣男子,通身的气息深沉而内敛,叫人无从捉摸。尘玠和言归一看来人,几乎是同时就下意识地站起了身:是他……
“少谷主!”恭敬地行了一礼,舞文也不多话,就径自退到了一旁站着。反正有少谷主在,也不需要她再多说些什么。
“嗯。”微微颔首,澹台沉炎一步在大殿中站定,那犀利无比的眼神就顺势环顾了一周。
“这位,想必就是传说中幽冥鬼楼的主人了吧?”自进殿之后就一直缄口不语的炎烙到得此时方才出声。悠悠地把玩着手中的白瓷杯盏,他并没有站起身来,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看向澹台沉炎,但没有谁,会傻到认为他是在自言自语。
优美的唇角微勾,澹台沉炎却是忽而露出了一个很带了几分邪气的笑:“正是,炎烙太子可是有什么指教?”算起来,这还是自己跟他头一回正式见面呢,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诚之下。
“指教倒是不敢当。”一双凤目里光芒流转,此时的炎烙邪魅地恍若妖精:“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和无心,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居然叫她心儿。这个男人,居然能够这么亲昵地称呼她!一想起这个,炎烙的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的不自在。
关系?唇畔的笑容不变,澹台沉炎的眼眸却是不自觉地暗沉了几分:“我与心儿师从同门,这一点,炎烙太子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算是略有耳闻吧。”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炎烙突然就有些开始想念起酒的味道了。
即墨无心和澹台沉炎自幼一起长大,这些情况,他自然是派人查探过的。长年幽静而人迹罕至的深谷,美丽的少男少女一起习武学医,朝夕相伴,若说没有日久生情也不正常。眼前这丝毫不比自己差的男子是即墨无心的青梅竹马,这实在是让炎烙很不爽。
将杯盏随手放至一边,他以手抵着下巴,言语间不甘示弱的味道就透了出来:“既然只是师兄妹关系,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无心的私事你并没有权利干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