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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倾带了烟锦一路向玉琰山而去,却也见君笙一句追随而来,只得怒道:“你便不用再跟来了,我会带她回来。”
君笙也不服气,想着凭什么你就要带她走,而我却不能跟呢!也不管沐倾说了什么,一直尾随着,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到了玉琰山,一路东行,穿过丛林后,见得对面山坡上的茅屋,沐倾才松下一口气来,从小道的悬崖边直直落在,却一个拐弯去了一片竹林,君笙也没有大意,紧紧的跟着沐倾。穿过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三人置身于一片花海中,君笙有点恍惚,伸手去抓前面的人,却硬生生的穿过去了。
君笙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直骂可恶可恨!竟然把自己引到幻境里来了,这般,可要如何是好!
君笙那里怄得过这种气,正想要凝聚灵力撕开这结界,就听到沐倾的声音:“不要妄想撕开结界,它碎了,你也碎了。”君笙暗骂,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好好的待在幻境中。
沐倾回头看了看幻境里的人,也不敢再耽误,抱紧了怀里的人,朝屋里奔去,到门口也不毕恭毕敬的敲门,一反平常书生样,猛的一脚踹开门,见屋子里没有人,就大声吼道:“糟老头!你给我出来!”
吼了一声,仍不见人出来,便只好把烟锦放在屋子一角的床榻上。凝神探知,发现主人不在家里,只好又用密语传音给他:“限你一刻钟回来!”
不一会就收到了回信:“上神切莫责怪,老朽这就回来!”
听完后,沐倾才放下心来。见床上的人面色苍白,眉头紧锁,不忍心之下又坐在床边渡了两层真气给她,却依旧不见情况好转。他气极,若不是众人拦着他,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看来那人也是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不过要困着自己让计划完成而已。
在屋里来回踱步,却始终不见有人来,情急之下又一掌摔开门,敲有人进来,就被他活活的甩了进来。
“上神大人,莫要生气......莫要生气......”被甩进来的是个老头子,白发苍苍却不失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快去给我看看有什么法子可以救她。”沐倾冷言道。那老头点点头连忙应好,生怕惹怒了眼前的人。
若不是几百年前的事情,这位上神应该还在天庭嚣张快活,如今被贬却依旧是上神之躯,也就是说只要玉帝愿意,他愿意,就可以重返天庭。
那老头看看过了许久,才说:“上神......这个......这个......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有身孕在身,怎么能用禁术呢?”
“都是那只死......”沐倾一愣,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怎么说都不应该是君笙让烟锦去救那个孩子啊......思索了一下,问道,“老头儿,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
“她当然可以救,毕竟是神兽之躯,不过,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还能扛多久......”那老头捋捋胡子,说到,“她虽然尽力保全了孩子,不过,使用禁术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一次的代价,她应该也知道是拿肚子作为筹码,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护着这个孩子到现在......才会让自己被代价反噬吧。”
“反噬的后果是什么?”
“就是母体受创,严重的话,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那你还这么淡定!”沐倾一巴掌拍在那老头的后脑勺摔老头一个踉跄,吼道,“赶紧给我想办法!”
那老头无奈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说到:“她躺着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慢慢的恢复了。”看了一眼沐倾,掀起床单的一角,露出一块冷蓝色的东西,道:“这是我从雪仙那里讨来的一块玄冰床,有很好的疗伤效果。那惺子没有救活,所以,使用禁术的代价也就停止付出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恢复母体,才能有足够的希望救她肚子里的孩子。”
“让你不早说!”又是一巴掌。
那老头也是无辜的撇撇嘴,道:“这种禁术她应该知道使用之后的后果啊,那惺子是何人所生,竟然让她如此不惜一切代价,连自己的骨肉都不顾及了?”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蹊跷。那苏婕妤是何人?就算与她交好,也定是不会让一个母亲放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除非......不好!”沐倾一惊,拽上那老头就跑到院里,然后丢下那老头解开了结界,冲了进去把君笙脱了出来,吼道:“说,你是谁?!”
君笙一脸茫然:“什么?”
“你根本不是君笙!”伸手点了两道穴,想要定住他,再问出一些什么来,却不料君笙邪魅一笑,在阳光下化作一捧黄土。老头一看,赶紧凝聚了灵力,化作昧火烧了那土,带着沐倾后退了好几步,又凝聚了灵力,打在那土之上。只见那泥土燃起发火,不是红色,二是幽幽的紫色,烧完之后,化作一朵云,腾至空中化开。
“这是怎么回事!?”沐倾惊魂未定,那老头撇了一眼沐倾,满眼都是涉世不深的鄙视,回道:“上神难道没有见过冥军?”
“自然是见过。”
“在何处?”那老头略皱眉头,问道。
“自然是宫里。”沐倾还没有料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脸疑惑的看着那老头暴跳如雷。
“上神!天朽君!你难道不知道冥军是什么吗?怎么可以允许他们入了宫?!”
“冥军不就是以死去的人作为容体,注入恶灵吗?”
“你也知道!!冥军是死人!注入的是恶灵!现在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被冥军控制了!”那老头真的恨不得敲打沐倾的头,却又不敢下手,只得拍打自己的额头道:“现在,不光是君笙有危险,皇上都有危险了!”
看着那老头暴走的样子,沐倾垂着眼眸想了想,直接呆了。
冥军是何物?
那是以死去的人的躯体作为容器,引入恶灵,重新塑造灵魂,以万恶为源头,以百贪为尽尾,拥有常人看不见的躯体,普通的东西不能伤其一分一毫,除却化作灰尘,否则不死不伤。能够随心所欲去一切常人难以到达的地方,拥有冥军军队,怕是世间所有的军队都难以与其匹敌。
回到屋子里,看着床上的烟锦,沐倾又出门弄了些许水来,和了些许花瓣,湿了毛巾,拧干,给她擦了擦脸。坐在床边过了半晌,惊觉有些凉意,裹了裹身子才想起来这是玄冰床,便起了身,蹲在床边给她把脉,看看情况是不是好了些。
那老头见沐倾如此焦躁不安,也上前按住沐倾道:“上神莫急,这伤恐怕是要过些时日才能好。”
“过些时日?要过多久?”沐倾问道。
“恐怕得过个好几天罢。”
“好几天?!”沐倾叫到,“那......那皇宫那边可要如何是好?跟着我来的这不是君笙,那么真正的君笙又在何处?这样,那不是皇上也身陷危险吗?”
“君笙在哪里我不知道,凭他那般聪明机智,看也是不会生了大事,只担心这皇上一个人深陷海藻,唯恐有个长短。”那老头叹了口气,又道:“你现在也不能就这么回去了,若是他们发现了君笙跟你一起走却又不见了踪迹,总归是要人来承担责任的。那丞相也并非善人,得多加小心才是。”
“你说的也是,我这般定是不能回去的。若是让了那帮老臣来做了文章,怕是皇上也包不全我,更何况,君笙不知在何处,若是让皇上得知君笙不知所踪,怕是又要不得安宁了。”沐倾想了想便道,“你在这里守着吧,我便去了那陈太医那里寻得些许补药,这里都是些药草。”
“上神不要担心,这里的药草虽说不是补药,可是对于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那老头一个翻身,到了园子里,拔起一株紫色花朵的植物,举着对沐倾吼道:“你看,这是我养了百年的紫花,算起来,比人间的灵芝更值钱呢!”
“......我要的是药,补药。”
“额......上神莫急,我那里也有人参啊什么的,想要什么都有的。”
“去拿了来。”
沐倾望了望天色,已经是傍晚了,几缕斜阳穿透玉琰山的山头,照在茅屋的一角,随手幻化了一只信鸽,用力往上一抛,那信鸽就扑腾扑腾的朝皇宫那边飞去。拍了拍手,又理了理袖子,进了屋,继续照看床榻上的人。
那老头过了许久才端着一碗汤进来,递给了沐倾,又说不让他一直守着,去休息片刻,可是沐倾又怎么能放下,只得说去了申酉山寻些东西,就撇下了那老头一人离开了。
那老头也猜出了沐倾要做什么,也不阻拦,道:“上神大人前去小心为妙,那边恐是也有问题。”
“我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