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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宸抬头惊恐的看着慕曲,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一直摇头。要她怎么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边是亲人,一边是恩人啊!
“不说?”慕曲看着白翳说,“皇上,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轩儿的事,合欢殿定是脱不了干系,这狐狸头里的香包就是证据!”
“不是的!”良宸还在争辩着,却不知道要怎么说,慕曲这般说话,就是肯定了她不会说出事情的真相,所以良宸更加不敢说出来。
“那你说,幕后指使者是谁?”慕曲看着烟锦,说到。
“不可能!”君笙看了白翳一眼,说到,“这件事情跟婉妃绝对没有关系!”
“主子!”慕曲不甘心,又说到,“那你说,我找到的证据呢!”慕曲转过身去,走到烟锦面前,说到,“就算是有人嫁祸婉妃,那么,也是假借良宸之手吧,知道这个香包的人就只有良宸和婉妃,婉妃不可能故意把香包从狐狸头里扣出来丢在现场,也就是说是良宸这么做的,不是么?”说完还朝着烟锦笑了笑。
“皇上。”烟锦绕过她,走出来跪下说到,“皇上明鉴,良宸是何人,臣妾再清楚不过了,说是宸儿杀了轩儿嫁祸与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相信的。”
“臣妾入宫快满一年,就算不明后宫皇朝事理,却也懂得人心。自臣妾入宫便是宸儿一路相随,不离不弃,怎么去做了这等龌鹾之事?再说,虽然我的房间只有宸儿可以进去,却也不排除有人要挟了宸儿,或是用了其他的办法进去。”烟锦说到,“更何况,若真的是宸儿要嫁祸与我,只用杀了人,随便留下我的随身物品就好,又何必挖空心思放下一个不可能掉出来的香包呢?”
“皇上,婉妃说的有理,我想这件事应该还要好好盘查才是。”君笙说到,见沐倾没有说话,就给了一个眼色。
沐倾却当做没有看到,一脸迷茫。又看了看烟锦,垂眸像是在沉思什么。
慕曲见君笙在帮着烟锦说话,就对白翳说:“皇上,这......”
“交与刑司部处理。”白翳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
“那刑司部能查出什么来,每次案件......”慕曲还没有说完,就发现白翳一直盯着她,无奈的咬咬嘴唇作罢。
“来人,带下去!”
“皇上!”烟锦赶紧转身护住良宸,说到,“皇上,不要!”白翳看着她,半晌没说话,却最终还是说:“带走!”
“娘娘!”良宸也着急的抓住烟锦,泪水直在眼睛里打转,却在落下来的那一瞬间转身被带走。
叹了口气,沐倾上前扶起烟锦,不再让她跪着了,君笙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沐倾一眼就离开了。
烟锦看着一群人离去,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沐倾:“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在一个一个离开?”
“怎么会......没有谁要离开。”
“也是,他们都是被带走的。”烟锦冷笑了一声,悲凉而又决绝。
随随便便就被带走了呢,烟锦自嘲的想,好像从来都是这么随便......三百年前,弗忱走的随意,一走就是几百年渺无音讯,然后是桤年,一走也是不再归来,然后是轩儿,然后是青莞,再然后是良宸......下一个......会是谁呢?
呵呵!
烟锦笑着笑着差点笑出泪来,沐倾就这么看着她,缓缓离去,仿佛被抽去了一切力量,皱了皱眉,想要上前拉她一把,却无法挪动脚步。
烟锦出了大殿,扶住门框,一股腥甜涌上来,顾及到身后有人,擦去嘴角的一抹红,一跃离去。
沐倾看到她的不适,刚伸手就发现人已经离去,尴尬的手浮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愣了愣,感觉不对,上前几步,发现地上有一滴血迹,大惊,赶紧御了剑追上去,可是在空中在发现那里还有她的身影。
慕曲回到宫里,哼了哼说到:“就算有主子给她撑腰,可是证据在这里,这回,她总逃不过了吧!”
“那是自然的,娘娘,只不过,这样......王爷那边要怎么交代?”千寻小心翼翼的问。
“交代?能怎么交代?!”慕曲赌气的呼了一口气,说到,“如今已经这样了,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在别人眼里,他已经是死掉的人了,皇上那边,他一点都帮不上忙,一句话也说不上。我就是也要他尝尝爱莫能助的感觉!”
“可是......”千寻还要说什么,就发现已经到了地下室,知道不该再多说什么,退到一旁。
慕曲也懒得再搭理她说什么可是了,一只手轻触了开关,走了进去。
其实她也知道,惹怒了杞年会是什么下场,只不过,她偏偏不让烟锦被所有人保护的好好的,偏不!
她就是单纯的想要知道,是烟锦重要,还是她......加上江山重要......
慕曲苦乐着想:最悲哀的莫过于此了吧......得不到的心,要用江山来拴住。
每入里面一步,慕曲的心就虚了一步,她不知道,她要面临的是什么,不知道......自己下的这个赌注,他会不会让自己输......
“参见王爷。”
“起来。”声音冷冷的,不带丝毫感情,慕曲心一沉,自己都不用说了,他应该都知道了吧。刚刚要应声起来,却被一股气流拂至一旁,撞在墙上。
高台上的人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她,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动手伤你吗?”
“不知。”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丝,回答道。
又是一道灵力把她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的摔下,桤年又问到:“知道了吗?”
“不知!”
“你跟我还倔强什么呢?”桤年极速挪到慕曲的面前,缓缓蹲下,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说到:“你跟我倔强什么呢?你当真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站起来,用力的丢到一边,慕曲咬着牙承受着一切,不哼一声,努力的压下胸腔里的甜味,依旧高傲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你还手呀。”桤年看着她,说到。
“我不会还手。”
“为何?”桤年歪着脑袋看着她问道,“你不是最讨厌我护着她吗?”
“我是最讨厌你护着她,那是因为我爱你!”慕曲瞪着他说到。
“可是我不想让你碰她呢?”
“桤年,不要逼我......”
“我怎么就逼你了?”桤年冷笑,迅速移动回到了高台之上,看着他,眼里全是冷傲。
“不要让我恨你。”慕曲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不要让我恨你......我不想恨你。”
“你尽管恨我就是,但是不要动她。”桤年不再看她,“否则,我会让你恨我的机会都没有。”
“过几天我会出远门,暗中会有人替我监视你,你动了她一丝一毫,我回来,便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是忠告还是警告?”
“自然是警告。”说完,化作一道光消失。
慕曲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愣了半晌才缓缓蹲下来捂着脸。
天都快黑了,沐倾依旧没有找到烟锦,寻遍了宫里她会去的每个角落,却始终不见一丝一毫人影。无奈又再次回到了合欢殿,静下心来,探知四周,依旧没有发现烟锦的踪迹。
毕竟烟锦是神兽,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探知出来,而且很明显,她是故意不让自己找到她所在。
回到大殿的门口,蹲下细细查看,却已经看不到那一滴血迹了,她这是诚心不想让自己找到她啊!沐倾忽然有些恼怒,挥袖离去。
烟锦离了合欢殿就直接跟去了刑司部,她不知道白翳要做什么,却能够明白慕曲要做什么。这一切,明明不是她做的,所有的证据的矛头却单单指向她,不为别人,大概是嫉妒吧。
烟锦到了刑司部,习惯的隐去了自己的身形,不敢让别人再发现了,所以高度的集中了注意力,入门先是公堂,右侧一直直走,就有一个黑漆漆的门,虚掩着,把耳朵贴在上面,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里面的人的对话。
白翳和君笙已经不在了,只有两名男子,坐在案前,其中一人问道:“事发当天你在哪里?”
“我在满月酒那里。”
“跟你在一起的还有谁?”
“我家娘娘在永宁宫,被惠妃叫了过来帮忙,所以一直跟着惠妃娘娘。”良宸回答着。
“那个香包你确定是你做的那个吗?”
“确定......我确定,那就是狐狸头里的香包。”良宸回答,但是那两人为了确认,还命人呈上了香包,给良宸仔细辨认。
良宸看了一眼,说到:“他就是我做得那个香包没有错,你们若是不信,尽管去婉妃娘娘那里找到那件裘衣,看看肩头的狐狸和里面的香包还在不在即可。”
“你去看看?”两人商量了许久,其中一人离开,另一个着深蓝色衣袍的男子看着良宸露出了一抹怪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