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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你的世界兵荒马乱战火纷飞,我却从一开始就轻而易举地缴了械。因为太过轻信,所以注定被杀的片甲不留。】
在此之前,傅司南承认,他对苏意唯的确有好感,甚至称得上有些喜欢她。
这个女孩子是迄今为止接触的所有异性当中,他最能接受的一个。
所以,他对她好,愿意做很多事逗她开心,甚至接受她的名字占据户口薄配偶那一栏。
可那些,并没有足够强烈到让他沦陷。
然而就在刚刚那一刻,他清清楚楚感觉到,彼此之间,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走吧。”他松开环抱着她的双手。
“去哪儿?”苏意唯还沉浸在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里难以自拔,迷迷糊糊地下意识问了句。
“当然是下班。”
“可现在还不到四点啊!”就算是董事长,也没有这么早退的道理吧,更何况,他不是应该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吗?
“我们去大采购,回家给你庆生。”
苏意唯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他早晨说过的话,如果下班早,就亲自下厨。
事实证明,有些时候,看似莫须有的期望其实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比如,平时总也不下厨的人,偶尔进一次厨房,炮制出来的成品往往远超想象。
围坐在欧式田园风格的白色餐桌前,苏意唯真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香煎小牛排、芝士龙虾、天使意面、什锦沙拉,还有一瓶开好的红酒,一切看上去都像模像样。
“虽然眼睁睁看着是你亲手做的,但怎么就觉得这么不真实呢?”
傅司南边解围裙边用手敲了她的头一下。
“能不能对你老公有点信心?”
“过个生日而已,干嘛非得搞得跟烛光晚餐似的。”
“难道你真打算去大排档?我是不介意!”话虽这么说,但看他一副“你要是敢点头我就揍你”的表情,苏意唯乖乖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可以开动了不,我两个小时之前就饿了。”
“再等一嗅儿。”傅司南看了看表,不易察觉地皱皱眉,“我订了蛋糕,按说应该送到了。”
“你不会也那么不卫生,学萧逸把戒指放蛋糕里吧?”话一出口,苏意唯便后悔了,她从来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今儿这是怎么了?
傅司南有一瞬间的尴尬,继而坦然地笑笑。
“被你看穿了怎么办?”
“你说真的?”她忽然被梗在当场。
“你觉得呢?”傅司南似假还真地反问,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好在这时对讲电话响了。
“傅先生,您订的东西送到了,麻烦您下来拿一趟。”
挂掉电话。
“我下去拿蛋糕,马上就回。”
苏意唯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她隐隐猜到对方准备了什么惊喜,却又不敢太深入地去想。
这世上,之所以有失望、悲伤、痛苦等种种情绪,无非都是因为抱有希望。
所以,凡事最好还是别想太多。
三分钟,五分钟,距离傅司南说好的马上回来已经过去了足足十分钟,就算是爬楼梯,现在也该上来了。
实在忍不住,她决定下去看个究竟。
刚刚打开门,就被突如其来的大把花束吓了一大跳。
紧接着,她听到傅司南略带调侃的声音。
“我刚刚还在想,你到底还要让我等多久才肯开门出来找?”
那是一捧极为漂亮的白*兰,花瓣还颤颤地带着水珠,在灯光映衬下更显娇艳。
外公嗜好养花,因而她对各色品类都知晓一些,蝴蝶兰花期较短,只有两三个月,所以比较珍贵。
他没拿玫瑰百合这些被人用俗了的花来敷衍,其实本应高兴。可看到那捧蝴蝶兰的第一眼,苏意唯的心便沉了下去。
白*兰,意喻爱情纯洁,友谊珍贵。
他跟她之间,当然谈不上爱情,剩下的选项只有友谊。
这是种暗示吗?
可还来不及细想,傅司南下一个动作就已经夺去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他像变魔术般掏出一只戒指,然后单膝下跪,带着那么一点调侃的笑容冲着她说道。
“不知道苏医生肯不肯赏脸收下这枚戒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眼见晃动的,都是男孩子好看的眉眼。
温润的,桀骜的,生动的,活泼的,沉郁的,交错闪现,她竟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傅司南仔细观察她表情,见半天没有反应,心里也有些没底。
“不是吧,领证时候那股决绝劲儿哪儿去了?”
听到他出声,这才如梦初醒般将双眼聚焦。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苏医生肯不肯赏脸收下这枚戒指。”傅司南好脾气地又重复一遍,“你最好收下,不然我现在这副模样被人发现就实在是太糗了。”
他穿着家居拖鞋,一手捧花,一手举着戒指,虽然看上去有些奇怪,但却致命地吸引她的视线。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苏意唯并没有接过花,“没必要觉得愧疚或是什么,萧逸那天的话,也不必放在心上。”
傅司南看着她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讲着。
“我昨天下午路过这家首饰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因为不知道你的手指尺寸,所以坐在那儿纠结了好久究竟该选哪一款。后来我想,就赌一把好了,你嫁给我,不也是堵了一把吗?”
“我不是。”苏意唯轻轻摇头,“我是一开始就知道会输。”
“那为什么还要下注?没有人是不想赢的。还是,你对每一个朋友都这么尽心?”傅司南开始步步紧逼。
“因为不想你输。”她接过那一大束花,然后伸出了左手,“要看看这一把结果如何吗?”
傅司南屏佐吸,把那枚戒指轻轻套上她的无名指。
苏意唯有双很漂亮的手,骨骼纤细,指若青葱,戒指戴上略略有一点松,但在她无名指上,却相得益彰。
戒指套上的时候,两人都松了口气。
“进去吃饭吧,我三小时之前就开始饿了。”苏意唯开着玩笑。
“刚刚不是还两小时吗?”
“现在被你耽误得又过去了一小时啊。”
转身走进屋,趁傅司南换鞋的时候,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泪。
饭菜有些凉了,拒绝了苏意唯要去微波一下的提议,他将红酒斟满。
“这一杯,敬寿星女,第一次给你过生日,确实有点儿简陋,但胜在心意。”
苏意唯及时把手拦在他杯子上。
“你当这是白酒么,一口闷?烛光晚餐都准备了,多少也讲点儿情调行不行,点到为止吧。”
傅司南依言抿了一口,又继续说道。
“还有,委屈你嫁给我了。”
刚刚背着他偷偷抹掉的眼泪瞬间蜂拥而至,她慌乱去擦,越发现那些液体越擦越多。
“有什么可委屈的,又没人拿枪逼着我。”索性抽了一张纸巾,仔仔细细将脸上的泪水吸干,“其实春节的时候你去找我那次,我一直特别感激你,不管是在外公外婆面前,还是在妈妈面前,都帮我撑足了场面。”
“那也不至于感动到以身相许。”
“至于,怎么不至于?”苏意唯端起自己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这世上,对我这么好的人不多。”
傅司南被她这句话说得有些鼻酸,连忙岔开话题。
“你自己刚刚还说要讲点儿情调,这会儿自己又开始猛灌了。”
苏意唯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继续。”
“没有个像样的婚礼就算了,连求婚都没有什么盛大的仪式,苏苏,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别整的这么文艺范儿小清新,跟你的设定一点都不符合嘛。”苏意唯叉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意外地鲜嫩可口,“哎,我发现你手艺不错啊!”
“喜欢就多吃点呗。”傅司南帮她把面前的小牛排细细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还有今天的事,我还没谢过你,不过那块地我是不会建游乐场的,我会重新拟一份计划,说服他们把它打造成江南古镇。”
苏意唯笑了。
“地是你家的,我充其量不过就是跑个腿,怎么搞得好像你欠了我多大的人情似的。”
“爷爷把她过户给了你,从法律上来讲,它就是你的私人财产,跟傅家没有半点关系了。”
“就像我们这段婚姻关系一样吗?只有法律效力,其他的,半点关系都没有?”
苏意唯酒量不错,但她平时鲜少喝红酒,所以几杯下肚,有点迷糊,讲话的尺度也开始大起来。
傅司南自幼在傅老爷子的灌输下,也是常年喝白酒的主儿。偏偏他开的这瓶红酒,是傅念祖去年从匈牙利特地带回来给他的,据说在酿制过程中加入了酒精,所以度数不低。
两个不一会儿就喝掉大半瓶,所以他也开始有些微醺。
借着一点似有若无的酒劲儿,傅司南摇头。
“我不会随随便便就娶一个人。苏苏,你是我迄今为止所有朋友里最重视的人,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