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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上去剑拔弩张的,其实已经暗度陈仓。而那些兄友弟恭的,则可能只是逢场作戏。】
苏意唯隐隐觉得,这话有几分说给在场另外两人听的意思,然而头疼太过剧烈,她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不过凭借本能,她还在催促医生:“您快点给他处理下,那伤口不能落疤。”
大概是被苏意唯的紧张情绪传染,刚刚还气冲冲的医生也软和了三分:“过来吧,去消毒上药,再看看需不需要缝针。”
一旁萧逸则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傅司南站在原地动都没动。
“您还是先看看她吧,她本来脑子就不是太好使,又被撞了头,检查一下是不是有脑震荡。”
苏意唯急的直跳脚:“我躺会儿就行,你快点去行么,我求求你了,那血都流下来了,十有八九是要缝针的。虽说没伤到动脉,但一会儿灰尘什么的进去,不好缝合。”
看着她面色苍白的脸因着急浮上一层潮红,傅司南的心也跟着软下来,伸手把她落下的刘海拨到耳后。
又看了看医生,对方示意她确实没什么大碍之后,于是松了口气温言安抚。
“行行,我这就去,小姑奶奶,你快上床躺着。”
说着要扶她上去,苏意唯则拼命把他往外推。
“我自己能走,你别墨迹成不成。”
一旁萧逸实在看不过去,上前拎过傅司南的领子,冲苏意唯眨眼:“我带他去,你乖乖歇着。”
傅司南一把把他的手扒拉下来:“在这儿替我看着她,老子自己能走过去。”
萧逸瞥了眼一直闷不做声的傅念祖,点点头。
头确实太晕了,沾了枕头之后便有些倦意袭来,实在抵挡不住,顺势闭眼睡了。
可一直睡得不太好,迷迷糊糊一会听见有人在她耳畔小声谈话,一会又梦见傅司南和萧逸打得不可开交,辗转反侧许久,甚至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满头大汗醒来,屋里已是空无一人,觉得腹中空空如也,可偏偏床头半点存粮也没有。实在觉得饿的难受,于是决定出去碰碰运气。
摸索着刚走到走廊拐角,就听见有人在压低声音议论着什么,正犹豫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出去,突然发现这两个声音莫名熟悉。
悄悄探头,发现是傅司南和萧逸,两人皆面色不善。
她默默听了许久,直到“咕噜”一声,肚子提醒了她的存在,连忙抬头看看,发现激烈交谈的二人并未发现自己,她蹑手蹑脚又回到病房。
思绪一夜清明。
几天之后,苏意唯终于被医生获准出院,脸上的伤虽然还未完全好,但有些细小部分已经开始结痂愈合。
傅司南亲自来车来接她,但刚刚经历车祸,心里那股忐忑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要不我陪你走回去吧,反正医院离家里也不算太远。”
苏意唯想了想那天机场长枪短炮的情景,又看了看这段不算长但极为繁华的路,最终咬咬牙钻上车,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走吧,你慢点开就行。”
性能良好的宝马以龟速起步,如爬行一般在路上匀速前进,当看到一辆电动车轻易从车身一侧超过去时,苏意唯也有点坐不住了。
“算了,你还是按正常速度开吧。”
傅司南看了她一眼,一边缓缓踩下油门,一边腾出右手攥住了她的手。
“你好好开车就行。”苏意唯有点不好意思,想挣脱,却被对方抓得更紧。
“别担心,这次我亲自开车,绝不会让你出一点纰漏。”
傅司南侧颜线条无比柔和,即便一半五官隐在阴影处,依旧好看得祸国殃民。
即便是路口转弯,他那只手依旧牢牢抓着自己,偶尔望过来的眼神带着欲言又止。
“晚上叫萧逸来家里吃个饭吧。”她淡淡地说着,声音不带半点情绪,视线漫无目的落在远处。
握着她的手力度未曾稍减,面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说话声音微微有些紧绷:“怎么突然想到请他吃饭?”
“没什么,之前答应过他的,等下我去买点新鲜蔬菜。”
“哦。”
当下两人都不再多言,沉默在不大的空间蔓延。
傅司南以她有伤为由提议叫外卖,可苏意唯却坚持要买菜自己下厨,她从三点就开始在厨房忙活,六点半的时候终于摆弄出一桌极为丰盛的家常菜。
清炒虾仁、松仁玉米、银鱼炒蛋、栗子焖鸡、红烧肉,锅上据说还焖着一小锅腌笃鲜,看着苏意唯围着围裙安安静静站在灶台前翻搅的背影,傅司南轻轻从后面抱住她。
“别捣乱,汤要洒了。”
傅司南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在她的颈窝,苏意唯则把那一侧的头发全拨到另外一边。
“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埋在颈窝的头稍微动了一下:“萧逸说他这就到。”
“哦。”伸手舀了一勺汤,吹凉了递到他嘴边,傅司南尝尝味道,表示刚好。
“你就没有其他事要跟我说了吗?”
“你想听什么?”他伸手接过勺子,顺势放在流理台上。
“没有,只是觉得我出院了,你可能会有些话想要跟我说。”
“就……之后出门小心点,我会安排人保护你。”
苏意唯点点头,没再继续说话,一时间有些尴尬,好在萧逸的敲门声及时打破了沉闷的氛围。
一顿饭吃的宾主径,萧逸很入流地对她手艺赞不绝口,三人都不再提那天在医院打架的事情。
眼见吃的差不多,傅司南不着痕迹朝萧逸丢个眼色,后者漫不经心地开口:“苏苏,我听说你有进修的打算?”
“然后呢?”
“就想说英国那边有些学校不错,如果打算去,可以提前跟我说一下,给你参谋参谋。”
苏意唯停止了夹菜的手,点点头:“好啊,给我推荐几个吧。”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傅司南和萧逸都有点不知所措,本以为她会本能地说暂时不考虑,尤其是萧逸,预备好的长篇大论一时间都被堵在嗓子眼。
“帮我看一下哪个学校有临床营养学的课程,最好别太密集,因为我每周有两天要去黄教授的中医诊所帮忙,他那边刚开业没多久,缺人手。”苏意唯给自己盛了碗汤,“其实要有学西点的培训班最好,顺便帮我报一个,我可以拿半成品给诊所的布当是练手。”
说完自己都笑了。
那两个面容出色的男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萧逸开了口。
“我会尽量帮你申请课程安排宽松些的,你准备材料也需要几天……”
话还没说完,苏意唯已经接口。
“申请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给我你邮箱,我发给你,剩下就是等签证了。”又想了想,“哦对了,我离职申请批下来也需要半个月,这期间需要准备什么东西,你跟我说。”
萧逸已经不敢再接话,苏意唯把所有可能提的问题都实现预备好了答案,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当事人却仿佛浑然未觉。
“喝汤啊,我炖了三个多小时。”
萧逸急急忙忙盛了一碗,喝掉一口。
“干嘛一脸便秘的表情?突然回到祖国的怀抱不适应?我跟你说,你要敢说我做的不好喝,我就把这一锅都浇你头上。”苏意唯语气淡淡地,跟说出口的调侃迥然不同。
用力咀嚼几下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萧逸满脸狗腿表情:“我真觉得你手艺比我家大厨都强。”
苏意唯怀疑地抬眼看他,按说他们那种家庭的厨子不都应该是五星级酒店的水准么?
傅司南在一旁接口:“他家厨子快七十了,能把盐和糖分清就不错。”
“难怪。”苏意唯把最后一口汤咽进肚子,“我吃饱了,你俩等会刷碗啊。”
“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你们这算什么待客之道嘛!”
“从头到尾,你哪儿把自己当客人了。”苏意唯把挂在椅背上的围裙朝他一丢,“再说咱俩比起来,我比你更像来做客的。就是论认识年头,也该我去歇着,你去尽地主之谊。”
傅司南拉拉他袖子,压低声音道:“上次我哥来,她也是让人家洗碗。”
“我还在这儿呢,你说的我都听得见,上次是傅念祖自愿替某个懒鬼洗的,跟我可没关系。”
傅司南马上噤声,看着某女神龙扬长而去,萧逸跟他对了个眼神儿:这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
“她是不是知道什么或谁跟她说什么了?怎么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你问我我问谁,这几天我都跟你泡一块。”
萧逸伸手又从所剩无几的盘子里夹了块虾仁。
“不过我没想到她手艺这么好是真的,确实不比我家厨子差,你还诋毁人家盐糖不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兴奋起来,“她要真过去之后,我是不是就不用天天叫外卖了。”
傅司南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趁早别打使唤我老婆的主意。”
“还是那句话,是谁老婆还不一定呢。”萧逸放下筷子,正色道,“别瞪我,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的。”
一句话,字字句句都敲打在傅司南心上。
那些道理,我都懂,可我却不能私心把你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