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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晚膳,就见孔阳就从外面带进来一名太监。
“奴才御用监副总管顾问行给莼小主请安,小主吉祥。”刚进了门,莼兮还来不及看清来人,就见他先打了个千,问安行礼。
“起喀吧。”莼兮应了一声。
“顾公公这个时辰过来所为何事啊?”站在一旁伺候的沐卉问道。
顾问行站了起来,依旧佝偻着身子回到:“恭喜小主,今儿皇上翻了您的牌子,还请您早做准备。奴才为小主带过来了教习的孙嬷嬷。”
莼兮这才看见门外还站着一位老嬷嬷,想必就是顾问行口中的孙嬷嬷。
“老奴给小主请安。”听到顾问行提到自己,孙嬷嬷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
“嬷嬷请起。”莼兮含笑道。
“奴才外头伺候。”顾问行知趣儿的退了出去。
黑夜来临的时候,莼兮被带着去了乾清宫偏殿,只舒袖陪着去了与顾问行在殿外等候。
莼兮被三五个老嬷嬷带着沐浴,一系列的清理过后,莼兮*着身子,裹上红锦被躺在床上。顾问行这才听了叫唤进来,与两个小太监扛着她往寝殿里去。
玄烨早在龙塌之上,见她被扛过来,心中满是欢喜。忍不住起了身,直接将她从小太监手中将她夺了过来抱在怀里。
“出去。”
顾问行领了命也不敢逗留,立刻带着人退了出去。与舒袖、梁九宫等一众奴才在外间等候。
玄烨将她小心的放到床上,见她红着脸不敢看他,心中又是一乐,逗趣道:“害羞了?”
“才没有。”莼兮忙否了,可小脸却越发的红了。
玄烨笑着,在她红扑扑的脸脸上轻吻。
“可做好准备当我的女人了?”玄烨靠在床柱上,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过她。
“若是说没有,三哥哥是不是要将莼儿送了回去?”莼兮定了定眸子,期待的看着他。
玄烨大笑起来,微微摇了摇头:“朕从不这样,送上门的东西哪里有退回去的理儿。”
“那依着三哥哥的意思,莼儿也不过是与其他女人一个样儿,送到面前,就迫不及待的享受了?”莼兮满满的酸意,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玄烨含笑看着她,也不说话,这个样子让莼兮心里越发的寒冷,顿时眉头紧蹙,有些不安起来。她害怕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在他的眼里她与别人是没有不同的,仅仅只是他后宫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他突然将她拉到怀中,在她耳边温柔的说:“怎么可以拿她们与你相比?在我心中你是独一无二的。如若不然,又怎么会到现在才让你躺在这里?慢慢长夜,难道真的要我孤寡一人么?”
莼兮的脸更红了,像是熟透的苹果,让人想要一口咬下,而玄烨也真的那么做了。
一夜温存,满室春光。
“莼儿。”
“嗯。”在他怀中,她懒懒的回到。
“很想,就这么一直抱着你。”他在她裸露的背上轻轻印下一吻,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莼兮享受着此刻的温存,她安静的待在他的怀里。两个人早已忘了时辰,尽管门外的顾问行提醒多次,他也不舍将她松开。
“三哥哥。”
“你叫我什么?”玄烨对此称呼有些不满:“这个时候你还叫我三哥哥?”
“那该叫什么?”
“叫我的名字。”
“我偏不,我就要和别人不一样。”莼兮面上微红,将头深深埋到被子里。
玄烨将她从被子里拉了出来,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向自己,在她唇上温柔一吻,细语道:“朕许了,再叫一声。”
“三哥哥。”
“莼儿的嘴真甜。”
莼兮更是不好意思,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不敢看他。
“上次称皇祖母为老祖宗,把她老人家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这回换了我,我也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只要三哥哥与老祖宗高兴,莼儿嘴甜也应当啊。”
“贫嘴。”
“时辰也不早了,若是莼儿再不回去,也不合规矩。”
“不合规矩就不必里那劳什子的规矩。”玄烨一听,又抱紧了怀中的人儿。
“头一次侍寝就敢不顾祖宗规矩,他人看了,又怎可好?闲言碎语的,总是不好听。”莼兮仰头看他,眼中满是期盼。
“也罢。为了莼儿的名声,就许你在天亮之前回去。可好?睡吧。”
莼兮也退却了,依偎在他怀中,沉沉的睡去。
玄烨倒也说话算话,在天快亮的时候,舒袖就进来为她梳洗更衣。
看着莼兮手忙脚乱的样子,玄烨也只是坐在床上看着,看着她忙碌的样子,也觉得很美,很幸福。
幸福?对,那是他从不曾感受过的幸福。男女之情爱,不外乎如此吧。
曾经,以为仙去的皇后是他所爱,可越长大越发现,那不是爱,仅仅只是亲情。远不似他第一眼见她时的动心,久不见她时的想念,以及再见之时的兴奋,到此时此刻的幸福。
莼兮回到翊坤宫的时候,天微亮。重新沐浴更衣了以后,简单的用过早膳,往永寿宫去了。
连着五日,莼兮皆是有宠。
这日晚饭用罢,莼兮便带着舒袖往乾清宫去,刚进了正门,就闻魏扬舲早已久侯。
莼兮见了他,只听他说是曹子清想着五日来不曾听闻莼兮带沐卉过来,见了她,只顺道一问。
莼兮听明了原由,便让舒袖回去,换沐卉过来伺候。魏扬舲仿若天赐金银,早就笑不拢嘴了,莼兮只问一句,曹子清在否。
还未问得出口,就见曹子清从内殿出来。
“莼小主。”曹子清恭敬的问安,莼兮点头,便往里边儿去,只落下一句:“在殿外多待会儿吧。”
曹子清也不是糊涂人,一想便知话中之意,又见她仅是孤身一人,更是确定了心中所解,今日不当值,也不必急着出宫,便在外与魏扬舲闲话几句。
莼兮进了屋,见玄烨端坐与案后,一手执笔,另一手翻看案上的奏折。
一旁伺候的梁九功见她来,正欲请安,她先招呼了不必。见他繁忙,莼兮也未请安打扰,只身走了出去。
转角去了乾清宫的御茶间,正见御茶房的宫女正在煮茶。
宫人们虽不识眼前之人,可见她穿着打扮,也晓得是后宫的小主,怠慢不得,请了安,恭敬的站在一旁。
机灵的那个也寻了机会出去,回了御茶房叫来了管事姑姑。
一连来了五日,身为御茶房的管事,御前之人,自然也是见过莼兮的。
“请莼小主安。”见姑姑如此称呼,众人方明白了来人竟是如今圣眷正浓的莼贵人。
“姑姑不必多礼。”莼兮见她过来,礼貌的微笑:“我来此只是想为皇上煮茶,却又不会,还要劳烦姑姑仔细教导。”
王姑姑不敢怠慢,亲自教习。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莼兮便会了些皮毛。
“茶艺之道,源远流长,堪比棋艺。以后还希望姑姑不宁赐教。”
“小主若是想学,奴婢自当竭尽所能。”
“那莼兮就在此谢过姑姑了。”
莼兮端着和田白玉莹茶盏,往外走,王姑姑忙道:“让奴婢来吧。”
“不必了,我亲自端过去。”
莼兮走远,底下的宫女们便开始议论起来。
“这莼贵人倒是与别的小主不同,待皇上好不说,待咱们这些奴才也是客客气气的。”
“对啊。若是换了安小主,今儿又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上次仅仅是茶稍凉了些,便让皇上罚了御茶房所有人。”
“这位莼小主如此善解人意,丝毫不亚于宛月娘娘,对待宫人也都极好,这一点又与佟若飞娘娘相似,长得又这般貌美,皇上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定然是荣宠不断的。想来也是极好的事。”
“好了,换了一位好主子,就乐得跟什么似的。”王姑姑听了心中甚是欢喜。
“就不信姑姑不乐了?”
王姑姑被说中了心思也不再理她们,往外走,出了乾清宫,回了御茶房。
莼兮端着茶走了进去,玄烨依然坐在案前批阅奏折。莼兮走近,他丝毫不觉。
“喝一盏茶,歇息一下吧。”莼兮走到案前,将茶递给了他。玄烨抬头,见她正微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茶盏送到自己面前,他接过,放到一边。
“怎么不喝呀?”
“不渴,过来。”
莼兮面露难色,走到他跟前,又望了一眼被遗弃的茶盏。她被他一把拉过,跌坐在他怀中。
“怎么不高兴了?”
莼兮不说话,只是一脸忧伤的看着他。
“这茶,是你亲自煮的?”见她点头,他便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又道:“梁九功早就跟朕说你过来了,又去茶室忙活了这么久,朕又怎么敢辜负你的好意呢?”
“是么?”莼兮这爱展露笑颜,轻声问道:“这茶如何啊?”
“还行,初学的吧?”
莼兮点点头:“手艺不佳,还望体谅。”
玄烨将茶盏放下,将她搂的更紧,正欲再言,却听见外面有骚动。
“什么事?”
“回皇上,曹大人有密报。”门外,魏扬舲回到。
“进来吧。”
莼兮从玄烨身上起来,正欲往外走,却被拦下:“留下吧,莼儿不必刻意躲避,且先听子清所为何事吧。”
曹子清进门,行了礼,见莼兮站在玄烨身边,也不觉奇怪,只道:“皇上,假画一案,有了进展。”
“讲。”
“臣派去的人打听到那御风斋的掌柜名叫钱参,贵州人士,一年前到京城开了这家御风斋,生意不错,也广交达官显贵。他上次去的那所宅院,正是国子监国学直讲简从学的住所。这简从学乃是国子监祭酒索泰的二女婿。”
“索泰?朕记得这索泰是荣贵人的亲戚?”
“是荣贵人的亲舅舅。”
“去查,此事与索泰有无瓜葛。梁九功,去准备准备,朕与莼贵人要出宫。”
“嗻。”
“皇上是担心此事与荣姐姐一家有关系?”莼兮为玄烨更衣,问出心中所想。
“朕确实担心,她向来有宠,又屡次诞下皇子,虽是早夭,但朕也极为宠爱,如今她又有孕在身,难免有人不会因为这此在外仗势欺人。”
莼兮宽慰道:“皇上莫要担心,兴许只是个误会,事情还未查清楚,又怎知是谁在惹是生非。荣姐姐向来温顺乖巧,家中必也出不了什么大恶之人。”
“你倒是会想,朕也着实希望如你所说。”
莼兮跟在玄烨身后出了门,见站在殿外的沐卉,又瞧了一眼站在宫门口的曹子清,柔声对着玄烨道:“皇上,不妨也让沐卉跟着去吧,她也伶俐,上回跟着去也帮得上忙,如今天也暗了,多个人也多分保障。”
“也罢。跟着去吧。”玄烨应了她的话,牵着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