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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好像瞬间凝滞住一样,包间里的人全都一言不发的望着他们。
“嗯。”顾然轻声应她。
“……”易远歌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抑住胸腔里不断翻滚着的感情,她依旧直视着他,笑脸迎人,“我好像没有邀请过顾少爷。这不请自来,是为什么呢?”
顾然一怔,轻眯起双眸静静凝视着她。她的话句句带刺,逐客之意溢于言表。易远歌与他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疏离,只不过这回疏离的人是易远歌,希望靠近的人却是他。还真是可笑。
“我……”顾然移开视线看到了坐在位置上满脸愁容的深深,心里机灵,又在下一秒否认了这个念头。他向来不是不屑于拖谁下水的吗?就算之后的结果是他不愿接受的,他也堂堂正正坚持这个原则了这么多年。
“我来找你。”
“找我?呵——”易远歌不屑的轻笑一声,眸底却忍不住想要泛出一种感情。终于逼不过他不屈不挠直来的视线,易远歌低垂下眼帘,唇边还是上翘着他所熟悉的弧度,“我还真是幸运啊,居然能让顾少爷亲自来找我。”
这是风水轮流转吗?等她想要与他摆脱关系得一干二净时,他又偏偏找上门来。他是因为觉得她易远歌之前对他的死缠烂打,所以觉得她是他的所有物了吗?可有些东西就是在一念之间失去的!再也不可能回来!
顾然还是缄默着。
易远歌随意从桌上挑了一本册子卷成棍,挑着邪魅不羁的笑容一步步靠近他,稍偏着头抵起他的下巴,逼迫他微仰着头看着她。
包间里的人见到这一幕都不忍惊讶起来,易远歌嚣张的名声还真是一点也不虚。
顾然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放开。”
她压低了声音笑道:“来找我的时候不应该已经想到会被羞辱吗?你知道的,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他在心底轻叹了一声,拍开她卷起的册子。顾然的目光就停留在她的前上方,易远歌在心底苦笑,苍白的指尖缓缓收紧。他明知道她现在面对他能做到最大的放肆就只有这样,他要是再紧逼她一步,她便会满盘皆输。
“果然是出好戏。顾然,你来得真是及时。”男生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正在僵持的两个人笑得肆意。
易远歌猛地转头瞪着他,眼神之间的凌厉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深深捂着脸完全不敢正视现在这弩拔弓张的鏖战场面了,那男生是真不知道现在情况是多么水深火热还硬要搀和一脚?还是心机重重,将事情的一切发展都紧握手中?很显然,这个房间里目前最为冷静的人是易若远。
易若远横眉冷对的扫过两人,沉声说:“这里不欢迎你们两个,出去吧。”
“哟,还真是护姐心切呢!那你所知道的秘密,怎么不告诉你姐姐呢?”男生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说得字字肯定,瞬间让易若远煞白了脸。
这件事怎么可能还有别人知道?
深深也完全愣住了,这男生到底是什么人?这不是易家的秘密吗?易家先生可是连易若远都瞒着的!
易远歌看到易若远不对劲的脸色,心下一沉,脸色也变得难堪。她一直以为易若远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人!易若远在依靠她的时候,她又何尝不是在依靠着易若远的呢?
“若远,告诉我,你瞒着我什么?”易远歌轻呼出一口浊气,还是决定给易若远解释的机会。就算是她无法接受的事情,她也不会在这里与他争吵,这些偏向家事的事情还是留先着,她目前只是想知道他瞒着什么。
易若远轻眯起闪着促狭危险光芒的眸子看着面前这男生,忽然心底生起一种猜测。如果是真的,估计这男生也和易远歌出事意外脱不了关系。他移开目光看向易远歌,似乎是深思熟虑过,易若远摇头说:“姐,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呵——”
易远歌向后退一步,将面前站起的这三人全都收到眼底,心中的难过一股有一股的翻涌席卷而上。一个是她至爱之人,一个是她至亲之人,而他们选择伤害她、欺骗她!她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可怜。
易远歌紧闭双眼,复睁开时已经带着阴冷的凌厉。她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连同空气都夹杂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她直接夺门而出。
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以易远歌的离开作为结束,顾然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但他追到拐角的时候已经再也看不到易远歌的身影。他苦苦的低笑了一声。易若远掐着手心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放心易远歌,对深深说:“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嗯。”深深乖乖点头。
得到她的答应,易若远也疾步追了出去。
……
易远歌憋着一口气一直往前跑,也不知道自己拐了多少个街角,只知道清阁之外也有像迷宫一样的胡同。
她迷路了。
相比普通女生迷路时的迷茫和无助,易远歌显然很淡定。或许她是因为今天太多情感的刺激,所以对于迷路带来给她的感觉已经不痛不痒了。她抬头望了望天,漆黑夜空中没有一颗明亮的星,渺茫而寂寥。
“咳咳……”
一声又一声的咳嗽声在耳边响起,她的胸腔上下起伏,咳得更剧烈。她并不是不认路,只是刚才她没注意。她也不是受气就跑出来,她只是纯粹的发泄。可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这么不经折腾,她才跑了多少路?居然就这样大汗淋漓,咳得难受?
易远歌觉得眼前有些发虚,双腿一软就瘫坐在地上。
她像个疯子一样大肆的在寂静的胡同尽头放声大笑。
“远歌。”
站在三米之外,顾然的身姿挺立,他叫了她之后沉默的站着。
易远歌咬着牙勉强撑起身子站起来,她低垂着头路过他身边,顾然抓住了她的手。他再次开口叫她,声音干净平淡,仿佛一切难过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鸿沟。
“远歌。”
为什么?
听到他叫她的名字她好难过,难过得想要放声痛哭。
可是她不是易远歌的吗?易远歌是不会哭的!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如果是,你看到了。我可以走了吗?”易远歌怒极,连讥讽的笑都再也挑不起来。
她忍不住咳嗽起来,脸色煞白:“咳咳……”
顾然侧身用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苦笑着说:“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很快就会离开了。下周我会去美国。”
听到他的话,易远歌整个人都僵住了。
原来不是梦,真的不是梦啊。在她昏迷的时候,她似乎听到顾然真真切切的对她说:“远歌,我要走了,你不来陪我吗?”可她望了望面前对自己笑得温柔的顾然,他不就在自己的面前吗?就算这个顾然是假的,那真的他哪里会为她哀伤?
但也就这一句话,她居然真的抛开所有的美好的幻境清醒过来。有时她还在想,要是她还能选择回去,她会不会回?
忽然她又觉得这一切都变得可笑起来。
为了一个一定会离开的人而回来,她也是傻得可以。
“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易远歌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难过,她轻轻上扬着嘴角,哂笑,“噢,通知我对吧?这听起来还真不错。”
易远歌用技巧很轻易的就脱离了他的怀抱,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她只是想再认认真真的瞧上他一次,看他眉、看他的眼……
顾然丝毫不介意她的注视,抿着唇角问她:“我们之间,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我之前死缠烂打得来的关系,你不是从来就没有承认过吗?”易远歌的心一阵阵揪疼,她不明白,他现在这样一再尝试到底是为什么?她承认,自始自终她都一直喜欢他,包括现在,她对他还是很喜欢很喜欢……甚至是喜欢得要死。
顾然只感觉到太阳穴突突得要紧。
他拳头握得青筋暴起,冷静下来忽然想起白深深告诉他易远歌的心结。顾然才勉强又恢复一贯清贵无双的模样,他尽量使得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静:“我可以告诉你若远瞒着你的秘密是什么。”
他知道易若远不告诉她定有为她好的理由,可不管后果是什么,他都愿意为她承担。
“你出的事故不是意外,是人为。主谋是余蓝烟。”
易远歌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呵。”她相信,她当然相信。她凭什么不相信?
易远歌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么愤怒过!
无论之前余蓝烟做出了什么事情,也没有这一刻她居然生出了让她以命抵命的念头!太可怕了!父亲和她说,他将余家母女赶到了他市,只能苟且偷生的活着。可易远歌现在简直想要掘地三尺把她给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