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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唯笙也是第一次来清庄,知道路的原因不过是他记下手机地图。
深深从他口中知道后本来也想背背以防再次走丢的,但想想他们既然交换了电话,安唯笙又如此可靠,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必要。
走过石拱桥,深深隐约看见藏在古树成荫间古朴的梵宇——清苑寺。
朱墙底部在年久的潮湿空气中渐渐攀上了绿苔,卵石曲径间还窜着清澈的流水。路过的行人刻意放慢脚步,深深只听到脚边流动的水声。清苑寺环境更加清幽,连中午时刻的热感在此也都消散得干净。
深深走在安唯笙身边,跟着他进寺院里。
型尚在大殿前拿着扫帚挥扫,四处寂静,耳边似乎听到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模糊的佛铃声和敲木鱼的声音。深深本来想打个电话再问问自家父母走到哪里了,进了清苑寺之后反而不想打了。
怪不得前面白爸爸都不愿意接她电话。
安唯笙拿出手机调了静音,深深见状也照样做起来。
自家父母现在肯定玩得不亦乐乎,这里风景不错,她也不能光顾着找人,太浪费好风景了。
深深凑到安唯笙身边,小声的说:“我们一路玩着过去吧。”
安唯笙轻点头答应:“恩。”
逛完主殿和偏殿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期间有座姻缘殿前全是前来求信的善男善女。深深是想去凑个热闹的,如果当时只有她一个人。提前知道一下自己情路坎不坎坷,也是很情有可原的啊。
但深深也不太好意思浪费安少爷的时间,毕竟大多数时候都是瞎扯。
她侧头望着那姻缘殿出神的时候,安唯笙也多瞟了一眼那香火旺盛的佛殿。他以为深深会想要进去,就多停留了几分钟。
然后她迈开步子,深深掉头走了。
安唯笙抿了抿唇角,对自己判断错误有种想气又觉得好笑的感觉。
拐进过姻缘殿,后院有棵参天绿树,挂满了求好姻缘的红丝绸带。两次都仿佛刻意让她注意到,她心想绑条绳子用时间肯定不久。深深扯了扯安唯笙的衣角,满眼期待的问他:“我可不可以去挂这个?”
安唯笙有点纳闷:“为什么问我?”
深深讪讪笑着挠了挠头:“因为我们两个是一起出来的啊,我怕浪费你时间。”
哦~所以刚才她不去姻缘殿凑热闹也是因为这个啊。
安唯笙嘴角挑起细小的弧度,觉得特意照顾他的深深很乖巧可爱。他轻点着头率先迈出步子往姻缘亭子里走过去:“走吧。”
见他同意了,深深连忙跟上他的步伐。
用染着金粉的毛笔写完自己的名字之后,深深就不知道该写什么了。坐在姻缘亭里收香火钱的老和尚从抽屉里抽出几册佛经,好心的问她:“施主若是一时没有想法,要不要借段经文达成心愿?毕竟愿望是相同的。”
深深抬头瞧了一眼安唯笙,发现他低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红绸面。
她字是丑了点。
虽然大师是这么说,前面树上挂着的很多红带也都是引用的诗文祈求好盼头,据说这是不落俗会比较灵。但深深觉得自己求就要自己的风格嘛,她多简单的一个人啊,要这么麻烦干嘛。凡人都看不懂的东西,神也未必看得懂啊。
深深拿起毛笔写了四个字:幸福安宁。
她也不怕安少爷笑话,反正她个理科生她就是俗。
深深站起身看了一眼安唯笙,安唯笙眼中并没有混杂着任何情感。在明媚的阳光下,双眸间墨染的澈亮。
深深在树下转了一圈,找了个她看着满意的地方,踮起脚尖将红绸带挂上枝头。
深深还没满意的一笑,有人就将自己的红绸带绑在了她绸带的下面。
她有点恼火,这人怎么不自己找地啊?
深深有点愠怒的瞪过去,看到是安唯笙,双眸的愠怒一下就全都化成了疑惑。
“呃……这是什么意思?”
安少爷做事肯定有他的理由,经过与安唯笙的相处,她已经对此深信不疑。
安唯笙见她如此好脾气的问,脸不红心不跳的忽悠她:“借福啊。你看,和合作共赢其实是一个意思。要是你中了,我也能沾光。同理,我中了你亦然。两个人的机会总比一个人的机会要大吧?”
一直以来都是白深深忽悠安唯笙,这下突然被安唯笙忽悠了一次,深深没有反应过来,觉得他说得蛮有道理的。
“那好吧。”深深又瞧了瞧四周单系上的红绸带,觉得这特别还可能真是幸运。
她也没纠结这么多,往后院直接走了。
身后古树红绸飘飘,安少爷的红绸带上也很简单的写着七个字——相伴一深。安唯笙。
等深深找到自家父母的时候,白爸爸正在帮蹲在绣球花旁边的白妈妈拍照。看他们两人一同走过来,白爸爸放下相机请求的问安唯笙:“唯笙可以帮我们全家拍张照吗?”
安唯笙微笑着接过白爸爸手里的相机:“好。”
深深被白爸爸扯过去一起拍照的时候,整个人还是一头雾水的。看清帮忙拍照的人是安唯笙之后,她更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怎么觉得这次出来玩,安少爷若有若无的一直在帮忙呢?
看来清庄一游之后她要请客吃饭时逃不掉了。
深深露出一个甜甜笑容看向他。
安唯笙轻眯了下眼,快速捕捉她的笑容,将相机交还给白爸爸:“可以了。”
白爸爸看了看他拍下的照片,赞许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唯笙不仅下棋很好,拍照的技术也很好啊。”
安唯笙并不否认,谦虚的颔首:“谢谢。”
听到他的道谢,引得白爸爸更是另眼有加的大笑起来。
白爸爸扯了扯深深问:“你要不要和唯笙拍个照留念一下呀?爸爸帮你们拍。”
深深瞧了一眼安少爷,安唯笙还是一副淡雅的姿态,她期期艾艾的拒绝道:“不、不用。”
深深也不是不想和安唯笙拍照,不过是合个影而已,她没那么小气。
可是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和他拍,明明他气场这么强,她会不会太格格不入了?再说,要是和他拍了,估计两人也是像两根木头一样矗在那里。跟身后的竹林背景一配,还真像一片清苍猗猗的绿竹。
“我去看乌龟。”
深深随意找了个借口就往放生池那边跑了过去。
看着趴在竹筏上懒懒的小乌龟,深深捡了根小枝条去戳了戳龟壳。小乌龟蹭的一下收回手脚,惹得深深爽朗的笑起来。
再次感觉到任重道远的安唯笙捏着眉间走了过去。深深知道他来了,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指着那只乌龟说:“不是说有种金钱龟吗?投枚硬币进去之后它能回报你很多很多钱。你说我要不要试试看?”
深深从口袋里摸了一枚一块钱的硬币就准备投进去。
信龟?还不如信他来得实在。
安唯笙有点轻蔑的看着那只懒洋洋的龟,淡淡道:“你不如投我。”
“投你?”深深一头雾水的望着他。
她想了想,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双眼亮晶晶的接着问:“投你我能得多少利润?”
安唯笙无奈的说:“不知道。”
深深眨了眨眼犹豫着,安唯笙嘴角上翘着说:“我可以给你开后门。”
“啊?”这还有开后门一说的?
深深楞了一下,拉过他的手将硬币塞进他手里。
她不是被他说的条件给说服了,只是深深发现了另一个好处。貌似有个像安唯笙这样的朋友出去玩很拉风啊!不仅赏心悦目,而且又稳重可靠呀!但这些的前提都是,你能忍受安少爷的低气压,能忍受他惨无人道的压榨,能够厚脸皮去缠着他……
呃……她怎么觉得最后一条对她来说并不是这样的呢?第二条好像也不是……
深深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想明白对于她来说不是的原因是为什么,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深深也懒得继续深想下去,她咬了咬唇站起来凑近他问:“你说我给你这个,我们是不是就有关系了?”
安唯笙一怔。
敢情她一枚硬币就想做定情信物了?还不如她买的那只工艺兔子。
安唯笙不满意的拒绝:“换一个。”
“呃……”果然安少爷不是这么随意就可以交上朋友的。
深深找了找身上,发现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更何况安少爷明显嫌弃钱。
深深皱了皱眉为难的开口说:“那我可不可以先赊着?”
跟她完全又不在统一思维的安唯笙此时心情很好,对她很宽容的说:“可以。”
“啊,太好了!”深深欢欣地拍着手,侧头粲然一笑的说,“那么从现在开始,安少爷你就是我好朋友了吗?”
“……”
安唯笙满头黑线,他不想跟她说话。
他就说,这家伙哪里这么快就明白他的心意。而他现在没有挑明的原因,只是他挑剔的毛病又犯了。或许是安唯笙又多考虑了一些,毕竟她现在还没有绝对的理由让她两个月都呆在他身边。
还是再等等更为妥当。
趁他们聊天之际,白爸爸很贴心帮着咔嚓咔嚓了好几张美美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