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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君,请让我再这样称呼您一次,幻羽并未对不起青丘,他从未碰我又何来的孩子。”夭夭满脸的凄楚,字字伤感,满身的妖娆凋零皆尽。
听此父君似是松了一口气,随即转身对着幻羽道”我且饶你这次,杀了这魔女我父子便还是父子。”
父君此言一出,青丘众人和众宾客尽皆齐呼”杀魔女,诛魔族!”
众仙家的灵力波动间掀起一股灵力风暴,肆虐的灵风狂暴的扫过那灼灼的桃花树。刹那间那盛放的桃花尽皆凋零只余那孤零零的枝桠叙说凄凉。
灵风携裹着花瓣呼啸而来,一场粉色花瓣雨飘落,那飘零的花瓣洒在夭夭和幻羽的身上。看着他二人,我只觉凄凉,我不懂情之一字为何如此感伤,令人伤心断肠。
我看了眼父君,只见他满目的坚决,灵风呼啸间他的发丝飞扬,可那满头青丝间却平添了几缕银丝,我懂母妃去世父君的感伤,亦懂父君对魔族的痛恨。可我不想哥哥的幸福成一场空,更不想父子反目更添伤悲。
恼恨无措之时我恨恨的目光移向始作俑者綪殇身上,不料綪殇竟抿嘴而笑,美目流转间锁定了幻羽,稍稍打量后便转向了父君,莹润的唇角轻启”大哥不如成全这二人,这么个美人做儿媳倒是极好呀,大哥要懂得怜香惜玉呀!”
不论父君反应如何,我对綪殇的厌恶感倒是消失了大半,毕竟他也并非有意,夭夭是魔女的事实到底也是纸包不尊的!
幻羽听闻此言诧异的看着綪殇,温润如玉的脸庞上多了一份释然和感激。
綪殇嫣然一笑”这位公子可不要爱上我哦!”
我听此心下一松,綪殇这人妖还真是自恋。转念一想或许有綪殇从中周旋此事还有转机,岂料父君竟生生粉碎了这个或许”殇老弟是不知魔族可恶,幻羽还不杀了这个魔族!”
”父君,不要逼哥哥了,成全他们吧”。我向来任性妄为,可在一手将我拉扯大疼我入骨的父君面前实在是忤逆不起来。
听到我的请求父君却是一反常态的不理,怒吼道:”这魔族果然会蛊惑人心,幻羽还不动手!”
幻羽一脸沉痛的思虑许久后道”父君,孩儿不愿做背信之人。”
父君听此大怒,转瞬间便捏了一个法决向幻羽砸去,我还未及反应,只见一个红影闪过,随即便是一声娇呼。
我急急转头去看只见夭夭扑在哥哥身前,身躯徐徐倒下,宛若一朵凋谢的花。
綪殇扶了扶额叹道”如此美人,倒是可惜了。”
幻羽一脸悲切的抱住夭夭,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拭她嘴角的血迹,那画面美的伤感。
夭夭含着血丝的嘴角露出一抹妖娆的笑意,轻声在幻羽耳边呢喃:”夫君,你有一丝在意夭夭,这便足了。”
那妖娆的红衣美人强撑起身子从幻羽怀中站起,那飘摇的身影映照着纷飞的红色衣袂勾勒出绝世的妖娆,倾世的凄凉。
夭夭的嘴角勾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飘散,那妖娆肆意的模样一如初见。
”呵呵,我魔族就是无耻,我看中的东西岂能逃脱。昔日里仟歌重伤垂死幻羽来我魔界寻回生草,我送他一株代价便是做我的魔夫。老头今日里放我一条生路这个交易便作罢,想必你也不愿你儿子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吧!”夭夭冷冷言说,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无情。
父君听此更是勃然大怒,当下便凝聚灵力一掌打向夭夭。
灵力所过之处桃花瓣皆化作粉尘,夭夭便随着那漫天的桃花粉尘飘落,如一只折翼的的蝶无助凄美。
我愣愣的看着夭夭飘落,耳边是幻羽不再温润的喊声和父君冷冷的呵斥声,可具体说什么,我已听不清。我瘫软的坐在地上,耳边轰鸣满脑子都是夭夭那句,幻羽为得到回生草而作它的魔夫。我不懂我为何那样傻,傻到忽视幻羽和离渊的异常,以为那回生草竟是平白得来。
一滴清泪划过脸庞坠入尘埃,泪水合着那满地的桃花粉尘勾勒出别样的红,异常的妖艳。我呆呆愣愣的坐在地上,耳边一片轰鸣,大脑一片空白只无措的喃喃自语道:”哥哥。”
一阵清风拂过,大红色的衣摆在我眼前闪现,满含磁性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美人儿,莫要自责了,亲情本是如此。虽然这段爱来的崎岖,但那夭夭是真爱你哥哥,为你哥哥不和你父君反目成仇,她甘愿拦下一切罪责。”
我抬头看綪殇,他妖娆无边的容颜上竟流露出一丝苍然,我想他大概是想起了花町了吧。
哥哥从小最疼我的哥哥,为了我他竟放下自尊以终生幸福来换我的性命,我的心中一片暖流淌过。好在如綪殇所言夭夭是真的很爱幻羽,那爱胜过生命。对夭夭,我心头一惊我怎忘了她。
我急急起身向夭夭跑去,还未及她跟前,便看见满地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我心下一震夭夭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我还未及跑到夭夭跟前,只见万里无云的天空霎时间被滚滚而来的乌云遮蔽,青丘众仙家议论纷纷。
綪殇与父君皆一脸凝重,狐族的耳力向来极好,是以我恰恰听到父君那状似无意的一句魔族和报应。
听闻此语我还未及想清楚便只觉一阵大风袭来,我的身体霎时失去知觉,动用灵力反抗却是无果。
一阵倦意袭来,我隐隐听到一阵粗噶的声音:”夺妻伤女之仇,我定要你青丘偿还。”
身体当下不受控制的飞起,我只遥遥看到父君和幻羽极力一击却是无果。
綪殇神情紧张的推算,恍惚间听到一句:”还是晚了一步,但愿魔族看不出她的身份。”
身份,我有什么身份,不过是青丘帝女罢了,魔族就是知道才掳走我,綪殇倒是糊涂了。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只觉周围好吵却渐渐听不清,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我看到夭夭苍白的容颜,我想喊她却是无力。
好冷,感觉整个人好似沉浸在一片汪洋之中,胸口沉沉的好像要窒息一般。
”姑娘,快起床了,大喜的日子怎的睡起了懒觉。”一阵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我一个激灵全身好似解放了一般,我用力睁开眼,只见一身粉装长相可爱的小女孩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被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的满心发毛,忍不住问了句”姑娘,你是谁呀?”
那粉裳少女霎时便像是被人戳中了泪穴一般大哭起来,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倒真是我见犹怜。
哄人这一角色我自是不会,是以我只好作呆若木鸡状,甚是尴尬的看着她哭。我想她哭必有她需宣泄的理由,等到 她哭够了想必定然便不哭了。
本着这样的心态我甚是镇定的看着她哭,起初她先是很温婉的小声嘤咛,随即看我一眼后便转为嚎啕大哭。我想许是她近日喝水过度,是以体内水分过多需往外排泄所以才哭的这么卖力。
许久许久许是水份排泄完毕,那粉裳少女停了哭泣,红红的大眼睛盯着我道”小姐真是认不得奴婢了,今日是您大喜的日子怎的昨晚睡一觉就全忘了个干净。”
听闻此言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我怎么会是她的小姐。我是我是,头好疼好疼,不知怎的到口的话我竟硬是说不出来,明明我记着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却想不起来,一些清晰至极的画面却好似隔了一层纱怎么也看不清。
我竭力去想头却越来越疼,脑中一幕幕的画面闪过,那画面虽然清晰我却觉得很陌生很陌生。突然一个粉裳少女的面容自我脑中闪过,软软糯糯的声音喊着小姐。
我一个激灵瞪大了眼,脑海中粉裳女子的脸正好和面前的少女重合,我鬼使神差的喊了一声”阿初”,记忆中有人曾这样喊。
那粉裳少女霎时间破涕为笑”小姐以后可不要这么吓阿初了,都要嫁人了怎么还这么调皮。”
不知为何听到嫁人这两个字,我的心里有点难受,脑海中出现一个邪魅男子的面庞,记忆中我应该是很爱他可我的心却无丝毫悸动。一个名字突兀的出现在我心中”玥憬,憬哥哥”好似有人这样喊过。
”小姐,又想魔君了,就要嫁给君上了还这样想着他,不害臊!”粉裳的阿初打趣道,满脸尽是揶揄的笑意。
我满脑子的茫然,总觉得事情透着不正常,却不知道哪里不对。脑袋里一团乱,一些场景如走马观花般在我脑海中闪现。明明是属于我的记忆,我却偏偏感到陌生与抗拒。
我正在恍惚间,阿初猛的”呀”了一声,我心头一跳,这小妮子还真是一惊一乍的。
阿初急急的拿起胭脂水粉在我脸上涂涂抹抹,忙活着还止不住的抱怨道”小姐看你刚才那一闹,害得我都来不及给你梳妆了。你和魔君青梅竹马走到今天着实不易,误了吉时可就大乌龙了!”
青梅竹马,那恍恍惚惚的记忆中倒真是有一个男子一直一个女子身边,想来我便是那女子,魔君便是那男子了。
不多时,阿初便停了手,呆呆站在一旁。良久,她满眼闪着星光痴痴道”小姐果真是容色无双,怪不得魔君万年不忘,执念成痴。”
镜中一女子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眉目之间满是风情,眼不含魅却魅意自成,果真姿色无双。
可我此时却无暇去看,只是听闻阿初的话,我便有些奇怪,记忆片段中便有一段是魔君向我表白,时间正是我十万岁的生辰。此番醒来我的记忆虽有些恍惚,可灵力却丝毫未减,我刚开了内视看了看,体内的妖丹修行不满两万年。我的年龄分明不满两万岁,又何来的十万岁生辰!
现在细细思来此事透着很多奇诡之处,记忆中我和魔君青梅竹马,我似乎也是个魔族,可我体内却有妖丹并非魔核,妖魔之间又何来的青梅竹马。
这好似一个局,而我好巧不巧便是那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