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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亓昊真的是日渐长大了,他的眸子总是阴郁一片,不爱说话,容易发怒,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爱粘着我和口是心非。我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也看不进他的眼里去。
他不常来看我,有时候来了也说不到几句话就走了,倒是会留给我很多民间的小玩意儿,像那年子卿突然消失之后回来送我的那种。就算他不来,也会命人送来给我。
今儿被桑麻唤到偏殿,看着自己面前满满一桌子的陶人简直哭笑不得。
只不过有次无意间聊天,说自己喜欢看陶瓷娃娃,他倒好,一送送了大半箱给我,都不知道如何处理的好。
“大皇子待主子也是极好的。”桑麻轻轻的把玩着手里洁白的陶瓷人偶,眼神里有些暗淡,语气也甚是失落。
我看了看她,有些无奈,“怎么了,喜欢你拿几个去就是了。”
“可是这是大皇子送给主子的,奴婢不敢。”她抬头看了看我,有些惊讶和期待,都被我收进眼中。
我拿了一个塞进她的手里,笑了笑,“说了给你就拿着吧,本宫何时和你计较过这些小玩意了,这起码有几十上百个,送你一两个又没有什么关系。”
桑麻欢天喜地的谢了恩,仔细挑了一两个,用自己贴身的绣帕包裹了起来,眼神也不像刚才那般落寞,难道,桑麻这么喜欢这个人偶,又想起平日里亓昊来我殿里,她总是抢着伺候,难道她喜欢亓昊?
亓昊如今也十九岁了,若他也喜欢桑麻,或许可以纳回府里当侍妾,桑麻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了解,是个善解人意聪慧的女子,身份虽然是宫女有些低微,但是毕竟是漪兰殿的掌宫,给皇子做个妾还是够资格的。想着下次等亓昊来,问问看他的意思。
看着还剩了一堆的人偶,想着拿几个送人吧,可这宫里也没几个熟识得人,还是去送给楚墨好了,那个神明殿常年冷冷清清,放几个娃娃也显得有生气。
正收拾好人偶,打算让桑麻同我一起送去,外面就来了人,说皇上下了早朝直接摆驾漪兰殿了,让我恭候,那传话的小太监或许是赵福身边的人,偷偷给桑麻说皇上今日大怒,赵公公让安妃娘娘谨言慎行。
这样的消息,自然是给了他丰厚的赏赐,我命白芷去吩咐小厨房端来皇甫宸爱吃的那几种点心,还泡了一壶粉茉莉,又让桑麻把那些子玩偶全部收了起来,才坐了下来等着他。
“臣妾参见皇上。”我跪下身来,不敢打量,他匆匆进殿随后一言不发,真是让我疑惑了。
“免了,你们都退下吧,朕要和安妃好好说会话。”皇甫宸的声音沙哑低沉,有些压抑的怒意,我听的出来,平日里他的声音总是磁性悦耳的,只有在他生气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是谁,招惹了他?
“奴才告退。”
“奴婢告退。”
漪兰殿服侍的宫女和太监都退了出去,连同桑麻和白芷,我站起身来,看着皇甫宸,有些害怕,他如同海子的双眸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显得杀气凌凌。
还未等我说话,他一把扣住了我的喉咙,发狠的说道“凉州,可真是大胆啊。”
我挣扎撕扯他的手,喘不过气来,头也开始发昏,在我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时候,他又突然放开了,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咳嗽不止,“咳……皇,皇上,咳咳……这是要,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朕看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好父王。”现在在我的面前的皇甫宸,咬牙切齿,就像一只发怒的狮子,随时可以把我生吞活剥了。
“臣妾日日在这深宫之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又怎么知道凉州发生了什么事。”我定定看着他的眸子,有些倔强和冤枉,我在这南国皇宫六年,生死存亡凉州不曾问过半句,如今,他们的事情为何又迁怒我。
皇甫宸听了我的话,急促的呼吸声渐渐平和下来,冷冷说道“凉州居然敢和金国暗交,就不怕朕一怒之下杀了你吗?”他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去不再看我,“朕待你好,但不代表朕不敢杀你。”
“皇上,从我来到南国就不曾和凉州联系,如今为何要他们的脏水泼在我的身上。”我紧紧的拽住自己的手掌,指甲都戳进了肉里,可是我却感受不到半分疼痛,凉州,真的不在意我的性命吗?
“为何?为了你是圣女啊,若他们都对你的性命枉然,那朕,有何必为了一颗废棋花心思呢,你说,是不是?朕的安妃娘娘。”他听到我的疑问,又立马转过身来,一手揽过我的腰,紧紧禁锢在他身边,另一只粗糙的手从我的脸上,脖颈划过,带着轻蔑的笑,“不过可惜了这么一张怜人的面容,或者,朕可以临幸了你再杀你?”
听到这样的话,我再也冷静不了,浑身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开始发抖不安,他手指划过的地方瞬间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可是我却无言以对。
若凉州安稳,他对我好,百姓必定会认为,圣女得到皇上的宠爱,会庇佑皇上一统天下收拢人心,又可以让凉州势均力敌依附南国,将金国孤立,若是,凉州不安,他就借口我是包藏祸心,杀了我再一举歼灭凉州。
我看着他,眼神里有些悲凉,没有想到自己的命运会被如此掌控,“皇上若不信,我可以以死明志。”说出这话我就后悔了,我实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不信我和凉州没有勾结,可是自从我醒来,身边真的没有一点点凉州的线索。
他放开了我,抬起刚才抚过我的手,厌恶的吹了吹,好像我的身上都是灰尘,那眼神,如同嫌弃一个乞丐那般,哪里有昔日的那般柔情,他的薄唇终于开了口,却不想听到了让我心如死灰的话,“若想死,那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