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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天还未亮,宫里就开始吹吹打打,听闻整个御林军都被调去了前朝把守,后宫里只有司行房的女官们接替者御林军的位置,不过这后宫里,早已萧条,没有子嗣的太妃全部送到了太和殿,这宫里只有两个皇子,一个是太后所生,一个是已故贵妃所生,除此,再无龙裔,也难怪先皇会那么憎恨太后,因为她的存在,居然堂堂一朝天子,子嗣还不及世家繁多。
这种场面,我一个“已故”之人是不能够去观礼的,红袖想必已经早就知道了要迁宫,一早上就开始默默收拾着,首饰,衣物,全部被整整齐齐的放在了红木箱子里面,还用了铜锁锁住,先皇所赐的八尾凤簪也被锁了进去,唯一装进包袱里面的不过是我的几件贴身之物。
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红袖,就像是当初塔娜离开后我不知道如何面对招娣一般,说不上来是不是背叛,但被人欺骗的滋味终究是不好受的。
“娘娘,再过一个时辰,新皇登基大典,就会有人来接咱们了,娘娘今日卯时起的早,还是吃点东西吧。”红袖在我面前递上一碗莲子羹,配着芙蓉酥,看着虽秀色可餐,可是我却没什么胃口。
招娣和墨汐已经离开我快要一天了,特别是墨汐,从我醒来到现在,从未离开她半步,在心里她早已经是亲人般的存在,甚至有时候可以说是我精神的支柱,如今她这一走,整个心里都是空落落的,说不出来的滋味。
我摆摆手,道,“把墨汐的绣活也带上吧,让本宫有个念想。”因为今天的特殊情况,不好过分装扮,我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箩裙,上面有凹凸的暗花浮纹,低调却也精致,发丝只不过是用一根碧玉簪随意挽起,其余的全部披散在身后,宛如瀑布。
红袖点了点头,就去针线箩里面收拾了起来,突然想起招娣说给我绣了一个安神荷包,又赶紧去梳妆台前找了一番,看见那荷包,我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不是滋味。荷包上面绣着三朵竞相争艳的玉兰,栩栩如生,有大有小,上面还带着玉兰花的味道,却不是熏香而成。
想必,这绣线是用玉兰花水反复浸泡晾晒之后,才能沾染上如此浓郁的清香,不过是有一天我随意提了一句,说日日头痛要是有个玉兰香包闻着,便也能舒缓一二,招娣却是记在心里了,这个丫头,我对她算不上好,可是进了宫以后,她却是从来不曾让我失望过。
刚放下手中的汤勺,外面传唤说有一位公公求见,我以为是来接我的人,就让红袖带他进来,可是,看见那张脸,我震惊的一起身,抬手拂袖把碗勺不小心扫落在地,摔得粉碎,红袖赶忙收拾着,我的手指着来人却是说不出来一句话。
藏青色的大太监宫服,一顶同色冠帽,手里拿着一杖拂尘,来人对着我跪下来,低沉的声音与往日太监们略微尖锐的嗓音有所不同,道,“奴才安海给娘娘请安。”
“免......免礼。”我说这话,眼神却是看向红袖,红袖接到我的目标,点头示意,便带着那些破碎残渣出去了,整个内殿只留下我和这个叫安海的太监。
安海谢恩后站起身来,目光却是直直的看着我,波澜不惊毫无情绪。
倒是我乱了阵脚,声音竟有一丝的颤抖和不确定,问道,“你......你可是霍舒?”
安海听闻我的话,自嘲一笑,道,“回娘娘的话,霍舒早已在一年前就跟着他的娘子死了,如今站在娘娘面前的是安海,不是霍舒。”
他这番话,是承认了,不是说霍舒调去尚司监当侍卫了吗,怎么如今看来却是净身做了宦官,难道也是因为我吗?
这样见面,是我没有想到的,本来打算让子卿把霍舒从尚司监调出来在我身边当差,过一段时间我就放他出宫去,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当下阵阵阵痛心,我对不起白芷,更对不起霍舒,一瞬间觉得心绞之痛又渐渐涌了上来,可是我却无暇其它,追问道,“你,你这是怎么回事?芷儿已经去了,你又变成这副模样,让我良心何安呐!”
霍舒听闻这句话,许是芷儿两个字刺激到了他,波澜不惊的双目中总算有了一丝情绪的波动,他看着我,眼神中欲痛苦欲挣扎,竟然有些恶狠狠的语气,道,“娘娘是贵人,奴才们的命不值钱,娘娘可以随意处置奴才们,何须内疚呢。”
墨汐之前告诉我,霍舒放她走的时候,告诉她,他们夫妻二人不怨恨我。可是如今看来,却不是这个样子,霍舒眼中的恨意呼之欲出,我接住了他的目光,道,“霍舒,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我没有想到会害的芷儿丧命,若是你要报仇,我完全可以一命抵偿。”
“哈哈哈哈哈......”他开口大笑起来,眼中徐徐盈上泪光,看着我却是嘲讽,道,“奴才不敢,娘娘是万金之躯,更何况,不管做什么芷儿都不会活过来了。”前半句是咬牙切齿,后半句却是让我也忍不住落泪。
“霍舒,你怨我恨我都没什么,可是你为什么要净身做了这个.......”我痛心的看着他,带着一份内疚。
霍舒看着我,不以为然的说出那两个让我难以启齿的字眼,“阉人是吗?这机会是皇上赐给我的,不然我也没命活到今天,不然我怎么有机会替芷儿报仇。”
语毕,他的目光猛然凌冽,犹如寒风双刀,手中拿着从怀里掏出的一把匕首,脚下势如破竹之风就朝着我冲了过来,就在刀光火石之间,我还未来得及闪躲,“啪”的一声,却是匕首落地的声音。
我惊魂未定的看着霍舒,他捂着吃痛的手腕瞪着我,我又看了看地上的匕首,还未来的开口,就听见门外有一个声音响起,带着戏谑语气道,“哟,二品带刀侍卫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