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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并不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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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沐雪立在旁边倒是闲逸,跟个没事人似得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透过指尖缝隙环视了一下,能排得上位分的各宫娘娘都在,而唯独没有见着夕暮。

按理说夕暮不应该不出现,自己的事她不会这样不关心呀,想到这里南宫沐雪心中有点疑问。

众人皆看着呈上来的《三字经》,不禁唏嘘,略有疑问的看着南宫沐雪想不到她在崇渊阁竟是读这样的书,南宫沐雪此时此刻才觉得略有些丢人。

看了看哪些个妃嫔尤其是皇后嘲笑的神色白皙的脸竟然略微红了红,司明景墨挑眉接过《三字经》略有深意的看了看南宫沐雪,南宫沐雪更觉得丢人只怪这些人为什么不呈出司明景墨给她拿的那本佛经。

见司明景墨看了看字迹,贵妃问道,“南宫公主说这个是她自己的名讳,她与大皇子同在崇渊阁读书,大皇子可识得?”

这边南宫沐雪还在为自己的《三字经》觉得丢人,那边司明景墨却淡然的摇了摇头。

“并不识得”

南宫沐雪揉脸的动作戛然止住,只觉得自己脑中好像是空白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抑或者这是自己的幻觉?他说……不识得?

然而当南宫沐雪侧脸看见从寒时只见她同样是一脸惊讶,南宫沐雪不可思议的转过头来看司明景墨,只见他风轻云淡的将手上的《三字经》交给旁边的太监。

心底就像是涌入了一股逆流,并不强烈有些虚幻,南宫沐雪看着司明景墨轻声道,“你说……什么?我记得……记得跟你……说过的”

情急之下南宫沐雪竟有些口齿不清,只是目光疑问的看着司明景墨,即便是她没有同他讲过这签名的事情,此时此刻他应该说认得的,而她明明记得她有提过这件事情。

可他?说不识得?

薄唇轻启,道,“本王貌似没有印象”

残忍的拒绝从他冰冷的唇中缓缓道出,宛如一阵寒风让南宫沐雪脊背上一寒,她脑袋一蒙不知道司明景墨在搞什么鬼,皇后千氏再说她行巫蛊之术!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

南宫沐雪看着他的眸子想从中读出点什么,口中问道,“怎么可能……”

“南宫公主”司明景墨毫不留情的打断,冷冷道,“本王说了,并不识得”

黛眉紧皱,南宫沐雪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个答案,她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楚是不是自己睡过头认错人了,抑或者自己是在做恶梦。

抬头之间皇后千氏唇边一抹明媚的微笑,同样是那样端庄大方宛如一朵朱红的牡丹花,轻启朱唇道,“皇上,事情原委已经明了,南宫公主行巫蛊之术,为掩罪行,杀人沉井,状状恶行实在令人发指,还请皇上依宫规发落”

司明彻深深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南宫沐雪,良久道,“南宫罪女依律当斩,但基于其身份有碍于南境平稳,究竟如何惩罚还需等朕与百官商议,来人,先将她暂时押回狱中”

所有的声音都似浮尘般沉寂,所有景物都入朱漆般剥落,南宫沐雪的视线中唯有安坐的司明景墨,时至此时她依旧是不相信,司明景墨说的竟是不认得。

她觉得他好像是在跟她开一个玩笑,而这个玩笑的好笑之处便是她现在惊愕的表情,她无比相信的一个人竟然欺骗的众人,把刑之杀头的死罪按在了自己身上。

她是在做梦?

南宫沐雪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细白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深红的指印,她明明能感觉到痛,那么这便是真实的了,她需要时间和地方静静。

一定是跟那两个小太监赌过头了,所以这一切才这么的混乱,南宫沐雪有些垂桑的移开脚步,只觉得身子极其软弱无力,像是踩在云雾上面一样不真实。

她不愿意再看司明景墨,因为他的侧脸冰冷的吓人。

南宫沐雪迷迷糊糊刚要出殿,却迎头看见正往殿中来的司明景弈,只见他上前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见过母后”

皇后千氏看看殿下行礼的司明景弈,脸色微微变了变看了看旁边的司明彻不知道司明景弈在搞什么鬼,只听见司明彻道,“父皇罚你在崇渊阁读书三月,没有圣令你怎么跑出来了”

“父皇”司明景弈看看旁边端坐的司明景墨心中也甚是不解,转而道,“儿臣听闻南宫公主牵涉到了巫蛊之术,念着前些日在宫中见到的情景,便来看看”

“景奕?”皇后千氏看着殿下的司明景弈已经明显变了脸色,微怒道,“你父皇罚你在崇渊阁读书你不好好待着,在这胡言乱语什么?!”

“母后”司明景弈看了看高坐的皇后千氏,道,“皇儿倒是见过那书上的签名,恐是南宫公主记错了吧,误把皇兄当作了我,那日她倒跟我提及过此事”

南宫沐雪听着司明景弈的话心中一怔,心里搞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转而看看司明景墨,他安坐在旁脸上说不清的情绪。

只听司明景弈继续道,“皇儿被父皇罚去崇渊阁读书三个月,正月十五那日不能和父皇母后一起放花灯,皇儿便偷偷去了碧渊泉但没敢上前,垂桑之下就漫无目的的走了走,正巧到了夜阑苑却看见一个衣冠不整的小宫女从假山后跑出来,皇儿心有疑问接着看见一个形似侍卫的身影,只怪皇儿没追上”

司明彻挑挑眉头心中却稍稍舒缓了些,惩治南宫沐雪实在是对他没有什么好处,便道,“皇儿是说舞姬是与侍卫私通,不巧被南宫公主看见,舞姬先下手诬陷了南宫沐雪行巫蛊之术,以掩饰自己的私通之罪,那舞姬被谁杀死了呢?”

贵妃俯身道,“皇上,臣妾确查到一事,舞姬身怀有孕,差不多两月有余”

“哦?”司明彻皱皱眉头,道,“你刚才怎不说?”

贵妃回道,“只因昨日验尸的仵作突染疾病已经请去本职,臣妾怕他手下的小徒弟验不清楚便想等验清楚了在禀报皇上”

司明彻点了点头,皱眉道,“看来这舞姬身上确实可疑,很有可能是奸夫知道舞姬怀孕怕私通的事情败露,便将舞姬杀害,事事巧合便将此事怀疑到了南宫公主身上?”

贵妇俯身道,“皇上所言有理,这件事请还有诸多疑点,还请皇上在容臣妾三日,三日之后臣妾定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司明彻点了点头,对南宫沐雪道,“沐雪,为避嫌疑你暂且在狱中多带两日罢,听闻夕妃给你送去了些东西勉强再委屈两日罢”

“是,皇上”南宫沐雪俯身行礼道,身子仍是飘飘然便出了正德殿。

途中从寒看着南宫沐雪心不在焉的样子,道,“殿下,听皇上的语气这件事多半就这样了了,您看上去脸色怎还这样差?”

阳光一照南宫沐雪原本白皙的皮肤显得有些发白,没精打采道,“我只是想不通司明景墨为什么要帮着外人来诬陷我……”

从寒心中也甚是疑问,若是罪名钉死南宫沐雪姓名不保,司明景墨有什么隐情能让他这样做?从寒心中也是不解只是安慰道,“既然已经化险为夷,殿下心中还是不要多虑了,兴许这是大皇子的安排呢?”

南宫沐雪眸中忽而闪过一道精光,但又极快的暗沉下去,道,“二皇子澄清,我分明从他眼中看出了惊讶,可见这件事并不是他刻意安排的”

从寒只是扶着南宫沐雪并不答语,南宫沐雪皱着眉头道,“从寒,他曾用性命护我,若不是有什么隐情他必不能这样对我吧……”

“殿下说的事”从寒安慰道,“等三日之后殿下出了狱,到时自可以向大皇子问明”

南宫沐雪心中果然是好受了许多,深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春光大好、万里无云,心中也瞬间顺畅了许多,便道,“正好可以和欢欢喜喜在赌几局”

名为欢欢喜喜的小太监惊讶的看着南宫沐雪归来,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南宫公众果然义气!出了狱还来看我们兄弟二人,真是佩服佩服!”

南宫沐雪有些沮丧的走进狱中,欢欢喜喜见南宫沐雪回了狱房中,略哟疑问道,“南宫公主,莫非您对这地方还有些留恋?”

“住……住出感情来了?”

南宫沐雪看看欢欢喜喜,索性不想道,“把骰子拿来,咱们接着玩”

欢欢喜喜看样子明白了一些,对视了一下便看着南宫沐雪道,“您还有钱么?”

“没钱先欠着”南宫沐雪将面前的桌子支好,努力将心中低落的情绪扫去,或许司明景墨真的是有什么隐情,既然这样便不如索性不想。

狱中又出现了少有的欢闹声,所以当千叶来时正看见南宫沐雪满脸纸条行为夸张的摇着骰子,在这样的地方还能活的这样安逸,千叶原本想过来看看南宫沐雪灰头土脸的样子,结果现实情况完全相反。

心中原本就有的火气又瞬间烧了上来,看管的狱头拦着不让进,千叶看着里面玩的正兴的南宫沐雪,道,“你若再拦本小姐,本小姐便告诉皇上狱头和犯人聚在一起赌骰子,到时候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皇宫上下大小宫人差不多都识得这个千叶小姐,当今丞相的千金,皇后的亲侄女,二皇子的准王妃,将来的皇后娘娘,说话的分量比一个公主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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