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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章》
先有骑龙,而后帝凤。
二者合一,罗图骤现。
所谓铁骑,兵马玄移。
天地神卷,就此而起。
契合之机,不易何得。
卷宗神往,毁于山河。
那卷金丝软帛短小而精悍,两指之长,架于黄铜铁架之上,阅其卷宗,乃其四十八个字,囊括其中,是为何意,得见精通。
“赫连浔,你知道这这些金字是何意?”连玦烈前后左右的翻看着这卷软帛,之乎者也什么的最麻烦了,连玦烈倒是懒得动脑去想,眼下,有个军师在此,洗耳恭听便是。
“有骑龙,有帝凤,二者合一,罗图骤现,这面具里面定是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难怪灵霄宫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骑龙面具,天地神卷我倒是听说过,江湖中人,无一不想得到,但从未有人见过真容,难道……”赫连浔欲言又止。
“难道什么,啊?你倒是说啊。”连玦烈语气焦急,满脸期待。
“罗图骤现,难道二者合一是一张地图?一张藏匿着天地神卷归于何处的地图?若真是如此,那这南宫提督的本事绝非一般,如今,无上章面世,天地神卷早晚会重出江湖,一场腥风血雨怕是无可避免。”赫连浔若有所思,凡事皆如此,宝物永远引起战争,而绝非适合而止,他不知今日将这无上章带走会是何后果,但他知道,唯一可解开所有谜底的人只有连玦焰。
“烈,收好这卷软帛,等我们见到连玦焰,交给他。”连玦烈点头。
“这么看来,除了这卷软帛,对于南宫提督的死我们一无所获?赫连大哥,这些宝贝……”墨浅笙看了一眼赫连浔,又看了看那些宝贝,墨浅笙放光的双眼和爱宝之心如此明显。
“喜欢哪个自己拿,虽是替官府办案,但我们也不过是走马观花,这些绝世宝贝与其落到坏人手里,不如咱们替他收藏了吧。”
就这样墨浅笙选了那支第一眼就看上的琉璃清风笛,连玦烈拿了那把十方环宇雕金匕首,其余几物因其体积较大,不便于携带,便纹丝不动的继续藏于暗格之内,赫连浔倒是觉得除了这琉璃清风笛和那匕首之外,余下之物皆有些邪气绕身,或与神化之物,或与巫灵之物,如此看来,不拿也罢。
墨浅笙对那清风笛极其喜爱,心中甚是欢喜,把玩在手中不断的拭擦着。
书房之物,整洁干净,书桌之上,遗有未完之卷,
赫连浔看着这只写一半的卷张,心中甚是好奇,卷张开头用了主人二字,字体工整,语句谦卑,但却难掩行色匆匆,看来这是南宫提督当晚就像要寄出去的信笺,卷张内容,含糊其辞,语意不明,想应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为之。
卷张的前半段乃一首诗词:春藤沧沧人非凉,树止风难在,家中妻儿吾爱之,林深不忘来。”
赫连浔还真是难解其中之意,从这四句诗词中,看不出喜忧愁,读不出情感。
“拿来我吹吹,早就听闻琉璃清风笛是神器,语调高山流水,却能御万兽于疆。”连玦烈玩心大起,见墨浅笙如此深爱手中的宝贝,倒更想瞧一瞧它的威力。
“我不,这是我的宝贝,要玩,飞你的匕首去。”墨浅笙毫不买账,后退两步,死死的将笛子护在胸前。
“你个臭丫头,皇兄的话都不听了,我偏要看。”
“我不给。”
“你给我给,给不给。”连玦烈慢慢的朝着墨浅笙逼去,墨浅笙步步后退,身子抵在了书案边。
连玦烈伸手要抢,墨浅笙左右阻挡,二人相互搏之,不慎碰洒了书案那依旧还有半杯茶的瓷杯,二人顿时看向正在书案边仔细品读那未完卷张之意的赫连浔,见水晕过纸张,墨汁淡化,字体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破取卷张之上的四句话,或许就能查到一些线索,现在好了,还要玩吗?还要闹吗?”赫连浔抬眼间,杀气可见,想来是气的够呛。
“赫连大哥,我们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了,都怪连玦烈。是他毫无皇兄之态,就知道欺负我,还抢我的琉璃清风笛。”
“你要是乖乖给我,也不会发生现在这些事……”
“你……。”墨浅笙心中又恨又气,却抬眼间突然的笑了起来:“你们看那卷张。”
闻声,二人齐刷刷的看向墨浅笙所指的地方,因祸得福,却是值得一笑,被茶汁浸没的纸张,虽墨汁慢慢晕开,模糊不清,但每行之内,却有一字,在那极尽乌黑的纸张上格外的显眼。
“藤树之林。”赫连浔念道。
“藤树之林,是个什么地方?”连玦烈莫名其妙,满是疑惑的看着赫连浔。
“百姓说南宫提督之死,是后山的藤树妖前来索命,如此骇人听闻,却是三人成虎,既然事事皆指藤树林,那滕树林必有蹊跷,我们现在就去。”
就这样,几人朝着后山的滕树林风风火火的赶了过去。
“主人饶命啊,主人饶命。”
“一群废物,居然把人给我看丢了,区区一个南宫城,易于瓮中捉鳖,看来,你们的命我是留得太久了。”独步魔君坐在那冰玄纹椅上,秃鹫一般的面具阴冷而邪佞,那半张人脸,从他的长袍上鲜活灵动,凄惨可怕。
“主人莫怪,连玦焰是何等人物,当初凤敛英如此摆了那四方奇赦阵,同样让他们几人逃了出去,主人别急,骑龙和帝凤加之其内所藏的一切秘密连玦焰都会帮我们一一揭开,我们何不耐心等待,待其万事皆成,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候上渠跪于堂前,嘴角是鲜明的阴谋谬论。
“候护法,本座可是耐心有限,现在二宫主尚未痊愈,我可是心有所急,只怕那渔翁之利还未收得,你们的命便不复存在了,本座提醒你们,你们所食之药丸乃我灵霄宫的九死丸,九死丸并没有一生,而是比那惨死九次还要折磨人的妙药,不要妄想可以寻得解药,除我无人能解。”
“属下定当竭心效力,主人英明。”
“候护法,加派人手潜入南宫城,连玦焰的骑龙我要定了。”
“只是,主人,南宫提督死了,南宫城现在戒备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的进去,人多恐怕打草惊蛇,不能掩人耳目啊。”
“候护法,这就看你的本事了,还有那西域皇子赫连浔,一并给我杀了。”
“属下遵旨。”
独步魔君拂袖起身,朝着鬼面仙姬的房间走去。
如灵霄宫生长在寒冰之上,此刻的鬼面仙姬亦是同样躺在那如水晶般发光透亮的水晶床上,身下是那白絮纷飞的雪白毡毯,鬼面仙姬安静的躺于其上,安静祥和,绝世美好,如白雪之间的仙子,灵动美妙,误落凡间。她的三千青丝铺散开来,白色锦纱薄如蝉翼,乌黑极长的睫毛飘忽闪烁,脸蛋是如鹅脂般的莹润光滑,只那惨白的嘴唇依旧是丝毫不见血色,她双眼紧闭,此刻倒是像极了不谙世事的孩子,与世无争,恬静如仙。
独步魔君怎愿打破这一刻的美好,他怕若是自己一出现,这如梦境般的场景便会灰飞烟灭,他只得望着她,亦如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她,那一眼回眸,那一个拥抱。
独步魔君,何尝一生都是这寒冰里的刽子手呢?遇见鬼面仙姬的那时,他亦不过是个进京赶考的穷书生罢了。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若非千里相见,他便不会断了右手的两根手指,再无缘执笔。她叫幻羽仙,是梧州城太守幻千元的掌上明珠,更是梧州城有名的绝世佳人,一代贤女。那一年,幻羽仙不过才十三岁,可就在十三岁那一年,她遇见了独步魔君,遇见了这一辈子都难以忘却的噩梦。那一年,幻家太守被诬勾结外戚,企图谋权篡位之名,处理流放三千里之刑,幻家整个家族在此顿落,幻羽仙事出在外,那时也正是碰巧遇见独步,被人欺*骂,幻羽仙仗义相救,赠他锦衣,送他重金,临行前的那一记拥抱,他永生难忘。幻羽仙最后仍是难逃流放之行,独步用此重金,设计就出了幻羽仙,却因此断了两根手指。二人就此相依,以兄妹相称。三个月之后,如其所料,当是无人能受那流放之刑,其父母亲人,皆是惨死,幻羽仙悲痛欲绝,纵身跳崖。
命运何其弄人,幻羽仙未死,便被当时的灵霄宫之主所救,带回了灵霄宫。独步寻至崖底,远远见其背影,暗中随之而去,至那极寒之地的灵霄宫,为了幻羽仙,毫无畏惧的闯了进去。自此,二人安心成为了灵霄宫之人,杀人屠命,视如草芥。
独步仰天长叹,如若不然,做那千金小姐何欢何乐,却成了世人皆唾的杀人狂魔。他无能,屈就灵霄宫一晃便是十年之久。纵使成了那高高在上的灵霄宫主人,却谁人得知其非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