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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停下脚步,回想着刚才连玦焰的模样,以及众人对他的描述。
“我若想留在他身边,定是要成为对他及其有用的人,单凭容貌和舞技,想必连玦焰身边少不了这种人,杀他着实不易,看来我要好生策划一番了。”人群中的她很不起眼,男装的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娇小,可虽谈不及袖珍,但就是那一副模样,在那人来人往的人群中,有些无法掩埋。
“包子,热乎的包子。”
“大爷,上来玩会啊!”
“上好的布料,姑娘,看看啊!”
“没钱还敢来赌坊,活的不耐烦了。”
“滚开,滚开,没看见李公子来了吗?”
都城每天都上演着这样的场景,这种声音充斥在你的耳边,反反复复,人们的生活常态大概就是如此,不管如何,他们是真实的,是有家人的,是幸福的。扇无痕对她很好,花容阁里的每一个人对她都很好,她也是幸福的,可是她终究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位公子,请问花容阁怎么走?”有人打断了花容一个人的臆想,好像忽然一下思绪又回到了这繁闹的都城,花容回神看着对自己说话的人,此人虽衣着并不华贵,但却难掩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面容清秀,棱角分明,看来想必不是皇亲国戚,也是王侯将相。
“你要去花容阁?众位看起来不像是中原人啊?”花容前前后后将这一行人仔细打量了一番。
“公子好眼力,我们是来中原经商的。听说这南国都城,唯数花容阁的舞技和琴艺最出色,而且,听说这头牌花旦是个倾国倾城,难得一见的佳人。兄弟几个难得来中原,自是想见识一下,希望公子带个便路。”此人讲话温文尔雅,举行得体,倒不像是那边陲来往的商人,花容这些年也算是阅人无数,心里自是一清二楚。
“好说,好说,这花容阁我最熟了,跟着我就行了,啊,对了,兄台怎么称呼?”花容回头问到,话说这位仁兄在花容眼里是有几分姿色的,和他师父扇无痕倒是不分伯仲。
“在下赫连浔。”那人身体前倾,伸手作揖,客气的不得了。
“凌吾。那赫连公子,请”花容对了赫连浔等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之带路前行。
凌吾是花容阁的管家,也算是和花容在这里一起长大的朋友,花容每次扮男装都会盗用凌吾的名字。
如今正是春意盎然,百花盛开的好季节,而花容阁也是坐落在都城母亲河,子午河的岸边,花容阁最特别的地方是,它的前面种满了一排排的花容树,致使花容阁就像是隐藏在里面的仙境一样,别有洞天。而每年春天,正是花容树最茂盛的时候,加上她淡淡的花香,让这乱花迷人眼成就了都城最心醉的景色。
南国最有名的诗人,黄令齐曾为这别致的美景做过一首诗,他是这样说的:
皇城脚下有一阁,
如是仙境云中托。
春来争香夏为落,
倒使世人寻快活。
黄令齐当时并未对这首诗命名,他说美好的事物本就不该有任何拘束,他说都城的美就该是这样的。
想必花容阁应该是当时唯一一个作为美好的事物而被盛赞的风花雪月之地。
皇宫:
“臣弟,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连玦焰站在大殿之中,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冷酷让整个大殿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他是武将中最为年轻有为,俊美霸气的王爷。
“皇弟,快快请起。”连玦烨打断了他还未讲完的话并起身,走到大殿中央。连玦烨是皇帝的名字。
“快让皇兄好好看看,是否毫发未伤。”连玦烨转着连玦焰的身子,仔细的打量着,眼神里尽是兄弟间的情谊,不难看出,连玦烨是真心关心连玦焰,而非众人面前做戏而已。
“臣弟惶恐。”连玦焰顿时退后一步。
“皇兄,这是大殿,私下再说。”同时小声的对连玦烨说道,他这皇兄从不顾及他人目光。
“无妨,无妨,玦焰大破反贼,劳苦功高,南国能有这样的王爷,实属我国之幸啊。”
“皇上英明。”众朝臣齐声附和。
“该赏你点什么好呢?”连玦烨一边说着一边思索着,他知道他这个弟弟对于官禄金银毫无兴趣,这些年来每次他打胜仗回来,奖励都是最让他头疼的。
“皇上,带兵打仗是臣的职责所在,若说赏赐,臣弟觉得不如就为百姓减免些苛税吧,就当是对臣弟的赏赐,皇兄意下如何?”连玦焰
“哈哈哈,皇弟不愧是百姓心中的英雄,好,就依你所言。”
“谢皇兄。”连玦焰叩谢皇恩,在他眼中,任何的赏赐都没有意义,这大殿中的多数人都是带着虚伪面具,见风使舵的小人。要论这宫廷中,值得信任之人少之又少,何以不冷酷,何以不小心。
“鉴于臣弟的功劳,大赦天下,皇宫内设宴三日。”连玦烨抬起双手,龙袍拖长的袖子尽显皇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朝臣跪地拜谢。
每每皇宫内有值得庆贺的大事,都会张灯结彩,设宴摆酒,甚是热闹。大到后宫嫔妃的衣饰,宴会的每一道酒菜,小到红绸挂壁的高低,烛台的位置,这一切都是现在后宫的一宫之主宁贵妃主张筹办的。宁贵妃是当朝宁将军的长女,十六岁便进宫,常伴连玦烨左右。宁贵妃温婉贤淑,当有国母的风范,但是连玦焰迟迟不肯立她为后,而这个中原因只怕又是有人命的牵扯,让当局者难以释怀。
或许是因为连玦焰的守护,南国的命数才得以如此。今晚的夜空格外的明亮,闪烁的星辰好像在为这盛世欢歌起舞,且说这皇宫之内的夜色也丝毫不逊色。
“来,大家举杯,敬这大功臣。”连玦烨端起酒杯,嘴角满是欢喜的看着身旁的宁贵妃。
“是啊,皇弟这次是立了大功,你皇兄说你一定会打胜仗回来,看来知弟莫若兄啊!”宁贵妃随着连玦焰和道。宁贵妃今日一席百花争艳的凤袍,卷起的发髻端庄典雅,并无过多的修饰,看起来确是清新隽丽,温柔可人。
“皇嫂谬赞了。”连玦焰举杯示意,谈笑风生,杯内的酒尽是滴滴不剩。
“别推辞了,王爷,你的确功不可没。”
“是啊,咱们南国,有了王爷那真是所向披靡啊!”
“没错,王爷这功夫我可见识过,无人能敌。”
“那敢情,王爷是咱们南国第一将军,那贼人听到王爷的大名,那就算不是屁滚尿流,也得抖三抖啊。”
这就是每次打胜仗后听到的声音,相同的声音。这些文臣永远都只会说说,酒过三巡,可能自己说过的话早就抛到脑后了。可笑,可笑至极。
“来人,请歌舞。”宁贵妃吩咐道。
“皇弟,这可是精心为你排的舞蹈,个个都是美人胚子,是皇嫂精心挑选,待会儿,可别错过这其中精彩啊。”
“臣弟谢过皇嫂。”连玦焰笑着应答,可心里断然清楚,宁贵妃的为人也虽算得上是光明磊落,但是今天这出戏想必也是别有居心。连玦烨待他过亲,在他人眼中,这是大忌。加上外界对他的盛赞,功高盖主,宁贵妃也是为了稳住连玦烨的皇位,可他人不知的是,他待皇兄也是真心诚意的,他希望可以辅佐皇兄建立盛世南国,他对皇位绝无觊觎之心。如若他人不解,他又何须多言呢。
眼前这舞再美,连玦焰当是无心欣赏。私下里他其实不喜铺张,而外人眼中他却是纵情享乐。他苦笑,如非如此,恐怕更是难以抑制功高盖主的流言。
“你,过来。”连玦焰对着领舞的女子说。而此刻,他却也装作半醒半醉的状态,他要做世人眼中的那个连玦焰。
那女子停下刚要起身的舞蹈,表情中显然是没有想到连玦焰会钦点她,尽管尽量克制但是喜悦还是难以言表的,整个人娇羞这走到连玦焰的面前,不敢抬头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给本王倒酒。”连玦焰笑着说,他的笑邪邪的,似乎有那勾人的魔力,让这女子如痴如醉,深陷其中。却不知,酒已倒到杯外,甚至祸及到连玦焰的衣袍上。
“大胆奴婢,笨手笨脚,你可知眼前的人是当朝的王爷。”王公公首先呵斥道。
“诶,王公公,何以如此不怜香惜玉,不碍事,不碍事。”连玦焰起身伸手制止了王公公的呵斥,并用手随意的掸了掸衣袍上残留的酒渍。
“皇兄,请恕臣弟无理,可否先行回府。”连玦焰的身子倒是有些微晃,自是喝醉的模样。
“我看皇弟也有些醉了,加上连日征战,是应该早些回去歇息。”连玦烨放下酒杯,关切的说道。
“谢皇兄,众位慢用。”连玦焰转身告退。
“还不过来,洒得本王满身的酒,当是侍候本王更衣梳洗。”连玦焰对着领舞的女子说,那女子便低着头走到他身边,跟在她的身后。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了大殿。
“哈哈哈,看来咱这王爷还是年轻气盛啊!”尚书郎左骈说道。
“是啊,看来这也不完全是喝醉了。”宁将军面无表情的随之说着。
“无妨,就让玦焰好好休息休息,来人,倒酒。”连玦烨当时明白他皇弟的意思,更不便因此扫了大家的兴,见连玦烨剩下的几位舞姬站在大殿的中央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一声令下。
大殿内又是欢歌笑语,举杯畅饮,歌舞齐聚,甚是一片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