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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太后执意离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云潇追不上停住了脚步,转回去求助落在后面的轩辕睿,“快想办法把宝宝抱回来,宝宝入了宫就再也出不来了。”
“母后不会放手的。”
轩辕睿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鸾车,脚底纹丝未动,了然母后思念皇孙之心,母后既然抱资子就不会放手再让他流落民间,多费口舌也无济于事。
见轩辕睿对自己如此焦急无动于衷,云潇心里略有恼火,几年不见,他竟然变得这般淡漠冷情,从见面就发现他一直僵硬着,没了一丝以前的亲和温润。
“宝宝,不能有事……”云潇无措的看着远去的銮驾,心急如焚的落下眼泪。宝宝长这么大从没离过自己的手,况且被抱进宫中?
云潇的心被紧紧揪着,纵然一百二十分不放心也无计可施。
“潇儿,回宫吧。”轩辕睿看着云潇低沉相劝。
“你?!”云潇抬头瞪过去,了然他的心还在皇位上。
轩辕睿无奈一叹,“潇儿……”
“抱歉,告辞。”云潇不想听任何劝说的话,携着一肚子怨气回身上了马车,不想回头去看他充满忧伤的眸子,急切吩咐,“大牛,去京城别府,小顺子开车。万姐,麦黄,你们两个也随我一起入京。”
“是,夫人。”小麦黄和万奶娘应了声上了马车,马车急速离去。
轩辕睿望着九云府远去的马车,心伤:难不成在你心中我没有一处位置?
杨矫健跟着太后的銮驾而来,这时,硬着头皮上前见礼,“臣参见皇上。”
“你献的计策。”轩辕睿冷冷问道,朝廷中除了杨矫健那颗机灵的脑袋,别人不会设计出如此刁钻的计谋来。
“正是臣之计。”杨矫截道。
“你竟然敢算计朕与皇后?!”轩辕睿怒声低叱。
“皇上恕罪。”杨矫健连忙跪地叩首,“臣以为,皇后回宫,皇上可安心理政。”
晟王性情急躁威冷,缺乏笼络众臣的耐性,虽然在战场上骁勇善战,可不一定能做一个好皇帝,皇上虽然被情所困,这一年来慵怠朝政,倘若走出情痛的沼泽,绝对是一个好皇帝。
杨矫健是自己最信任的大臣,竟然也算计自己,轩辕睿心里着实不舒服。
不过,以皇帝驾崩为诱饵,诱使皇后现身于皇陵,母后驾临皇陵抱走二皇子,逼迫皇后回宫。此计甚好,皇后回宫遂了朕的心愿,二皇子回宫也随了母后的心愿,只是苦了潇儿,终是又深陷宫中。
“休要狡辩,杨矫健,你可知罪?”轩辕睿心里懊恼,瞪着杨矫健骂人,“你混蛋,该死!”
“臣领旨,臣愿以死谢罪。”杨矫健见皇上十分震怒,无措的回身抽出一旁侍卫的宝剑往脖子上横。
“杨兄,不可!”肖义迅疾飞起一脚踢开宝剑,宝剑镗啷啷落在地上。
轩辕睿看了一眼地上的宝剑,转眸瞪着杨矫健怒叱 ,“你竟敢在朕的面前自刎谢罪?混蛋!”
“臣不敢污了皇上的眼,臣即刻告退。”杨矫健跪下叩了一个头,跪着向后倒退几步,然后起身离去。
“皇上,杨兄定是回去自裁。”肖义焦急的看着杨矫健离去的决绝身影,连忙跪下求情,“请皇上饶恕杨兄,留他一命。”
“请皇上饶恕杨大人。”众侍卫齐齐跪下为杨矫健求情。
轩辕睿不会因此事要了心腹大臣的性命,斜了一眼杨矫健的背影,侧目低哼,“留着你的命将功折罪吧。”
“臣谢主不杀之恩。”杨矫截身跪倒叩头。
“躲远点,朕不想见到你。”轩辕睿面沉似水,一甩袍袖,“护驾回宫。”
“遵旨。”肖义应道,命人牵过宝马。
皇上纵马回京,杨矫健从地上起身,抹抹头上渗出的冷汗自己的命。
云潇回到云家别院,见过急急来京奔丧的爹爹,回到自己的闺房,茶饭不思,脑中担忧着宝宝,郁闷了几个时辰。
午后,下人来报:“小姐,皇上有旨,请小姐即刻回宫,凤驾已到门前,众多宫人侯旨入内服侍小姐更衣。”
“传进来服侍吧。”
云潇深深叹了口气,儿子在宫中,不想入宫也得入,皇上不来迎接,自己也要起行入宫了。
由宫女服侍,穿戴好高贵华丽的宫服,云潇坐上皇后的凤銮,起驾入了宫门。
在宁寿宫跪在太后面前,免不了被斥责数落,云潇不在乎自己的脸面被戳,为了宝宝,她可以忍耐一切。
太后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清茶润润喉咙,好多日子没出宫,又一路抱着皇孙回来,这一顿折腾的疲累不已,中午睡了一觉也没解过疲乏,身子依然慵懒的倚着软榻。
缓缓放下茶杯,太后抬眸看向云潇,冷言道,“皇后,你视宫规而不顾,私自离宫四年有余,还将皇子身在宫外,令皇帝的脸面蒙羞,难不成你就没有一句认罪的言词?”
“母后请恕臣妾之罪,臣妾之前离开皇上完全是为了皇子的安危,请太后理解臣妾的苦衷。”云潇跪着回话,知道太后一向作风严厉,她已做好受罚的心理准备。
“哀家知道,你那孩子没了,还差点送了自己的性命心有余悸,怕再失去皇子,携子离宫尚有可原。既然回来了,哀家就不追究了,希望你要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以后谨守宫规,不要太过任性。”太后怕惩罚云潇惹三皇儿不高兴,没有对云潇太过苛刻惩处。
“多谢母后宽妾,臣妾谨遵母后教诲。”云潇恭谨道。
太后不愿看向云潇,没有人如此大胆无视宫规,不处治违规者焉能服众?既然皇后已经回了宫,不急着惩罚,日子还长着那。
太后的态度令云潇感到很意外,以为太后会对自己发雷霆大怒,然后加以惩处,重则免去后位罚送冷宫以儆效尤,轻则禁足宫苑思过反省。
“起来吧。”太后半晌才淡漠道。
“谢母后。”
“皇后啊,你不必陪着哀家,二皇孙乖巧伶俐,哀家喜欢,让二皇孙在哀家这里住几天,你一路风尘仆仆到京,想必也累坏了,回凤元宫洗漱洗漱,换身衣裳歇一歇。”太后想跟皇孙亲近,跟皇后不想再多啰嗦。
云潇一心想守着宝宝,决不让宝宝离开自己的视线,打定主意做贴膏药贴在宁寿宫。
她浅浅笑道,“母后,臣妾年轻体健,不觉疲乏。几年不见,臣妾也挺想念母后的,就让臣妾多陪您一会儿。”
“那就坐吧。”见皇后还站着,太后吩咐,“来人,为皇后赐坐。”
“是。”宫女应声搬来宫凳。
云潇优雅落座,心下却暗自叫苦,宝宝离开自己呆在太后身边,让她实在不放心,宫中不比尚府和九云府人际单纯,这皇宫内院住着成群的幽怨女人,水深似海,人心叵测,处处隐藏着不可预见的危机。太后的宫中虽然是个神圣之地,但未必没有暗藏杀机的暗垢之角。
“二皇孙,你住在哪里啊?让你父皇都找不到?”太后笑着问道。
二皇子看看娘亲,已经有过一次跟外公外婆认亲的经历,所以,跟皇祖母相认并不泛生,该叩头就叩头,该叫皇奶奶就开口叫人,只是有些话娘亲不让说出口,皇奶奶的问话很敏感,明显在刺探他们的住处,他不知该不该对皇奶奶说实话。
云潇连忙一笑,回道,“哦,母后,臣妾和宝宝住在九云府娘家。”
“是吗,皇孙儿是住在九云府?”
太后显然不相信,如果皇后母子住娘家,云风瑾为何还常年在外寻找他们,因而还误了御敌的最佳时机,逼得皇帝不得不御驾亲征,遭遇一次生死大难。
“皇祖母,宝宝跟娘亲住在外公外婆家,舅舅去看宝宝,派人把宝宝接到外婆家,然后去杀敌。”二皇子领会娘亲不让说江南尚府的心思,绝口不提江南尚府。
“国舅去哪里看二皇孙?”
“去家里。”
“哪个家里?”
“宝宝和娘亲的家。”
“宝宝家住哪里啊?”
二皇子摇摇头,“孙儿不知。”
“呵呵!”太后轻笑,心中暗自腹诽,这个二皇孙儿真是聪明绝顶,这么小就会察言观色,套不出一句真话,心思极是灵敏,跟云家人一样,都是人精!
“二皇孙,国丈可好?哦,皇祖母是问皇孙儿的外公外婆可好?”太后笑问。
“外婆跟皇祖母一样亲宝宝,可是外婆病了躺在床上,外公好忙,孙儿好几天都见不到外公。”
“二皇孙的名字叫什么?起名字没有?”
“娘亲叫孙儿宝宝。”
“宝宝是乳名,在重要的诚要叫大名才是。”
“皇祖母,孙儿只有乳名,娘亲说孙儿的名字要爹爹来起,哦,要父皇来起。”
“皇祖母给你起名字,皇祖母早都为你起好名字了,你就叫宏,轩辕宏。”
“谢母后为皇儿赐名。”云潇起身道谢,然后教诲儿子,“宏儿,快给皇祖母叩头谢恩。”
“是,母后。”二皇子表情很是郑重,跪在地毯上嘭嘭的叩了三个头, “宏儿叩谢皇祖母赐名。”
“乖皇孙儿,头磕完了快起到哀家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