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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流殿内,充满了残心的欢声笑语。
五年来,孤和残心一直在一起,由孤照顾着小残心。在这流殿内,两人无时无刻都在一起,从没离开过彼此。
为了照顾残心,孤已经练就了一手厨艺在身,多亏得愔月的说法。
孤只记得,五年前,愔月将他与残心送到这流殿后,只说,从此以后,他们便一直在这儿生活,便离开了。
流殿里每日都会有人送来许多新鲜的食物,这个地方就如同秘密一般,除愔月外,无人知晓。
然而,在这里已经五年了。五年来,孤和残心虽然生活无忧无虑,每天都过得很快乐,但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快乐是那片自由的天空。离开了自由,他们被限制在这流殿里,每日只能看着日出,日落,欣赏月光,也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一年四季。春夏秋冬,这是一些时而寒冷时而炎热的季节。但春天很温暖,秋天也很凉爽。
残心最喜欢的,便是冬天。冬天是一年四季当中的最后一个季节,对于残心来说,在流殿的日子,几乎就是为了等待那冬日的到来。
此时,残心正在流殿外的花园喝着孤亲手煮的茶,年纪尚小的孩子,望着天空,脑袋中满是对冬天的现象。
孤正好从流殿中走出来,看见残心又在傻傻地等着天上下雪,他温柔的神情便不自觉流露出了些些宠溺的味道。
来到座椅上,孤摸着小残心的小脑袋,问道“残心,你还在等下雪吗?”
五岁的残心已经长到了一些个头儿,虽然在高大的孤眼里看着,还是一个只到腿上的孝子。此时她看着天空的神情很是认真,就等着天上飘下来一些雪。
“孤孤,冬天是不是快要来了?”
孤接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残心瘦弱的身躯上,笑道“你看,天气开始变冷了,说明冬天快来了,残心还是到流殿里面去等吧,否则坐在这里吹风,可是很容易会头疼的。”
“头疼?!那我要进去等,孤孤我们快进去吧!”
说着,小残心便拉着孤的手,拼命地往流殿内跑去。她最害怕的就是头疼了,如果头疼的话,她会忍不住哭,一个就是好几天。
被残心的小手拉着,孤反将残心从地上拉了起来,稳稳地抱住了这个可爱的孩子,朝流殿内走去。
“残心,别怕,头疼不是什么大的困难,我们不需要怕。”
“可是,我怕疼,我怕头疼!”
看见残心这孩子如此天真的说着怕疼,孤只能将她放下,放到了饭桌的面前。
“好了,吃饭就不会头疼了,快吃吧!”
残心一听到吃饭,便猛地望着面前的这些美食,口水任性地往下滴着……
孤很平常地拿出了一块布,将残心的口水擦了去。
“好了,快吃饭吧,否则哪里还有力气去等雪呢?”
“嗯!孤孤最好了,孤孤今晚要陪我一起等哦!”
“好,一言为定,吃饭吧。”
说着,这一大一小便开始享受着孤特制的美食。对于残心来说,这样的生活,似乎已经是足够的了。只要和孤在一起,去到哪里,她都会觉得幸福。
一顿饭过后,这一天便进入了最后的时间。
每到这个时候,残心总是跑到流殿外去,仰望着天空,因为就算等不来冬天的雪,天上也有闪闪发光的星星。
知道残心喜欢看星星,独也准备了一些残心喜欢喝的茶,端到流殿外,放在残心的面前。他只喜欢看着残心脸上那天真无邪的笑容,这会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
“残心,你想出去吗?”孤突然问道。
“想,但我要跟着孤孤。”
孝子的回答总是真实的,这倒是让孤没有所谓的烦恼,也不用多考虑些什么。面前如此直接的答案,实话说,他还是蛮开心的。
“那,如果我们可以出去的话,你想去哪里呢?”
残心杵着脑袋,眼珠子转了转,“嗯……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换一个地方看雪,看星星。”
这孩子,也许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些什么吧?
“呵呵……乖孩子,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雪和星星呢?”
“因为……雪是白色的,我喜欢让全世界都变成白色,天空一遇到夜晚,便会看不见蓝天和白云,但是星星会发光,比白云还要好看。”
“是吗?你喜欢这些东西的理由还真是简单呢……”
感觉风儿中的寒气变重的,孤便想要进入流殿当中拿些衣服出来,可残心却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角,弱弱地说“孤孤,你说会陪我在这里等的……”
想起刚才吃饭时自己说过的话,孤笑了笑“放心吧,我没有忘记,只是天儿有点凉了,我进去给你拿些衣服。”
“不可以,星星已经出来了,我们一定要在这里看着才行的!”
残心的神情很是认真,也惹得孤无奈,好吧,谁叫他一直都是这么宠着这个孩子的呢?
随后,孤便在残心的身边坐下了。也顺手将残心纳入怀中,将她小小的身子围着,不让冷风吹着。这样的时刻对于两人来说,虽然已经平平凡凡地过了五年,但他们从没有想过要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反正,这里一切都好,全然没有任何人来此打扰过。
于是乎,这个夜晚,残心便躺在孤的怀里睡去。孤整夜没有入睡,不知为何,对待明天将要发生的事情,内心有些恐慌。
不过看着残心睡得安稳,他倒也不担忧了。呵呵,好在这孩子还小,天气冷的时候他能将她抱着……要是长大了?
长大了?这个问题忽然使孤的内心出现了一丝惊讶,他从没想过,等到残心长大之后,这些事情会有怎样的变化。
愔月曾经说过,一切都要等待残心长大之后再说,那现在……
现在,残心不过只是五岁,可是想想,这五年对于已经游历过千万年的孤来说,不过是挥手间的事。只要再过不久,残心便会长大,到时候,那所谓的答案,会出现吗?
心中忽地又出现了记忆当中那陌生女孩的身影,这五年来,每当残心进入梦乡,他的脑海中便会出现那个陌生的背影。他看不见那女孩的模样,但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个女孩在对他笑。像是祝福,也像是嘲讽……
再看着怀里的这个五岁孩子,孤曾试着想过,将残心的面容转移到那女孩的脸上去,虽然年龄看起来不大和谐,但是,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磨合度!
每次想起这件事,孤的心情都不好是好的,他很害怕,所有的事情会是如他所想的那般……可怕。
第二日,但第一束光刺入孤的眼皮时,孤猛地睁开双眼,感觉少了些什么似的,手里空空的。
“残心?!残心怎么不见了!”
早已进入流殿当中的残心听见孤的声音,揉着眼睛,跑出来,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孤孤,我饿了……”
看见残心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孤这才放心了,他还以为,残心不见了!
“好,孤孤给你做吃的去,你要跟来看看吗?”
“要!”
说起观赏孤做菜,残心可是兴致勃勃,她总是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孤孤那样,做出美味的食物,照顾着孤孤……
随即,一大一小便去到了厨房。
当孤看见厨房里发生了别样的变化时,心情有些沉重。
“残心,不好了,我们厨房里的东西都不见了。”
只见整个厨房除了他们的存在,空空无几,简直就像五年前刚刚住进来一般,那些东西都是后来愔月吩咐人送来的。
残心摸着肚子,皱眉道“我饿了……”忽然,她闻见了一阵香味,大喊道“孤孤,外面有吃的!”
外面?孤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拉着残心走了出去,“我们去看看吧,你不是饿了嘛。”
说着,孤便带着孤回到了流殿的正厅处,只见那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各种样式的食物令残心口水滴滴,感觉她快要控制不住扑上去了!
可是,桌子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孤就想着,一定没好事……
“五年来,你为何突然来此?”
愔月只是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先入座吧。”
由于愔月并不是什么敌人,孤和残心很放心地坐到了桌子的旁边去。
看见孤很自然地扶着残心坐下,给残心摆好餐具的样子,愔月不禁笑了出来,“呵呵……你现在照顾孝的样子,还真是滑稽。”
“滑稽?随你怎么认为吧,这五年来,我照顾残心,都成为习惯了,没想到在你看来,居然是滑稽。”
“我相信,任谁看见你这模样,都会这么认为,你可知从前的你是如何冷漠?”
“是吗?我相信……”他刚想说,他相信……一定不会这么认为的,可是转念一想,到底是谁?他到底想说的是谁?似乎在那个人的心里,他并不是像大家所认为的那般冷漠啊。
然而这一切,愔月全然看明白了。
“怎么?是不是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这就是我来找你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