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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忙捂住了小绿的嘴,示意她不要暴露了我和她的行踪。她也反应了过来,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很是危险,如果现在这个情况下暴露了自己,那便会被扣上一顶谋害白家老爷的帽子。
“你快和我一起把白老爷抬到床上去,他现在这个样子,气息无法顺畅,很有可能窒息死掉的。”我从容不迫地对小绿说到。
据我推测,这白老爷的发病症状很像癫痫。他要么是天生便有癫痫之症,要么,便是因为某些药物而引发的这个症状。我从前学过紧急治疗的一些措施,其中也包括针对癫痫病人的一些方法,主要的便是一定要让他们口腔和鼻腔的气息顺畅、并且要防止他们产生的呕吐物堵了呼吸道。
将白震庭抬到了床上之后,我便垫高了枕头,将他的头高高抬了起来。我能够摸到他微弱的脉搏和心跳,我猛掐他的人中,然后又给他做了一段时间的心外压,他的脉搏和心跳这才变强了起来。
小绿在一旁看着我发呆,她对我会这些事情很是意外,我也没有时间跟她解释这些,只是吩咐道:“你赶紧去找竹君嬷嬷,让她去将秦太医引进府,就说是给我看病,然后顺便给太君号脉。”
“可是小姐,待会秦太医进来,若是直接去了咱们的房间怎么办呢?”小绿疑惑地问着我。
“你去吩咐的时候,就把这边的事情告诉太君,想必她等会儿便会过来,太君便会以先来给她号脉要求秦太医过来这边。”我将事情的细节告诉了小绿。
“那小姐,为什么不直接让秦太医来这里呢?为何还有回我们的房间给你看病?”小绿还有一些不明白。
“若是秦太医不去我们的房间,我们又哪里来的借口将他请来呢,而且,他若不去,不就暴露了我们不在房间的事了吗?这样岂不是会惹更多的人怀疑。”我继续向小绿解释到。
她这才明白了过来,不住地点头:“果然还是小姐的脑筋好,才能想出这样的方法。”
“知道了快去吧,事不宜迟。”我吩咐着小绿。
小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要去找竹君嬷嬷,撒腿便往外快速跑去。
“你记得,一定要是你和竹君嬷嬷一起去请秦太医。”我又有些担心地提醒着她。
“好的。”留下这话时,小绿已经出了门没了踪影。
我只能轻叹一口气,唉,这丫头真真是一个单纯的家伙,做什么都是一门心思的,也想不了其他的那些事情。
看着躺在床上的白震庭,我的内心不由得多了一种声音:这便是白清雅的父亲了。他现在这般静躺着的样子,才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正常的人。从前的他对于白清雅来说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白清雅并不清楚他被药物迷了心智的事情,也并不知道他的内心的真实想法。而她只能默默忍受这些,她到死都以为她的父亲对自己厌恶至极。
而现在的我,作为白清雅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的身上也多了一份责任。想来以白清雅的善良性格,他知晓这些事后,定然会一心将他的父亲医治好,却不管他到底是否真的怨恨自己。而我,作为白清雅,我就要替她完成这些她想做而却无法做成的事情。
我探了探白震庭的鼻息,呼吸匀称,也没有见到他的呕吐症状,想来这癫痫的症状已然过去了吧,现在应该只是昏迷吧。
过了一会儿,只见得太君一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她不再是之前的那般精神矍铄,几日不见,却感觉她好像老了很多。
“清雅丫头,你爹这是怎么了?”太君眼里噙着泪,满脸的担忧。
“刚才他见了我后,情绪激动,没说几句话就浑身抽搐,倒在了地上。”我将刚才的事情简单地说道。
“什么?全身抽搐?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症状啊。震霆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冲着躺在床上的人说道,太君是带着哭声在说着这些话的。
这便是一个做母亲的担忧吧,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何原因,这种悲伤和痛苦,纵然是再坚强的人,也是承受不了的。
“祖母,您别担心。刚才我已经为他做了紧急的救援处理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刚一说出口,就觉得这话可能古人听起来很奇怪吧,若是她继续问我详细的细节,恐怕我也不能用古代的语言轻松说出来吧。
还好太君并没有在意我话中的一些奇怪。我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应该是你和你的父亲第一次单独见面。”太君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是自打我失忆以来,确实是从来没有单独见过面。可是没有想到,他见了我却还是很愤怒、甚至说话的时候会浑身发抖抽搐。”我认认真真地将这些告诉太君。
“你们父女二人,遭受的劫难也太多了。你父亲从前并非这个样子,他以前很是儒雅,对待家人也是极其温暖贴心的,可是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会这般,见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如此愤怒,甚至就这么倒了下去。这都是孽啊,我们白家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令得你们父女二人关系如此恶劣。”太君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了。
我慢慢地安抚了太君的情绪,不一会儿,小绿和竹君嬷嬷带着秦太医便入得房内。
“竹君,你去门外候着,不许任何人进来,尤其是那对母子。”老太君缓了缓自己的气,吩咐着竹君。
“是的,太君。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竹君应声着退出了房门。
秦太医见到我,正要向我行礼,我连忙将他半蹲下去的身子扶了起来。告诉他可以不用行礼了。这才将秦太医带到了床前,并且告诉他:“秦太医,这便是家父。今日他和我争执了起来,因此便倒在了地上,且一直没有醒过来,您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
“微臣遵命。”说罢,他低头对我施礼,然后转身到了床边,替躺在床上的白震庭号了脉,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
“请问王妃,白老爷在倒下昏迷之前还可有其他症状?”秦太医询问着我。
“有的,他在倒下之前,和我说话的时候最开始是浑身发抖,而后又出现了抽搐的症状。”我一五一十地达到。
“那白老爷倒下之后是不是很快就出现了身体僵硬的症状?”秦太医问着我。我惊讶地看着他,为何他这么清楚地知晓这些症状。难道说他已经有了主意?
“正如太医所说的。的确是倒下之后便有了身体僵硬的症状。秦太医是否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问向他。
“可是如果如微臣所猜想的,那么白老爷定然早已经没了气息,为何现在气息脉搏却又如此顺畅呢?这一点,老夫着实想不明白。”秦太医疑惑地摇摇头。
“我和小绿将他抬上床后,我立即为他做了紧急地治疗,我是按照癫痫症的治疗方法来做的。”我将我的猜测告诉了秦太医。
“王妃果然聪颖,幸好王妃您即时救治了,否则......否则白老爷便早就没了气息了。但是,白老爷这病却并非癫痫之症,只是症状极为相似罢了。”秦太医对我的做法很是认可。
“那请问太医,我儿到底所患何病啊?”太君焦急地问着秦太医。
秦太医再次探身细细查看着白震庭的眼白,眼珠,突然,他却后退了几步,脸色一片惶恐。我和太君很是惊讶,秦太医并非是新手了,他当太医已经有了二十几年的经验,而且他的医术咋在赤炎国也是赫赫有名的,若不是有什么大问题,他定不会这般失态的。
“秦太医,你只管讲便是。”我镇静地告诉秦太医。
他这才缓过了神,连忙用手擦去了头上冒出的汗珠,启口说到:“依老夫拙见,白老爷是中了一种名为噬心蛊的蛊毒。噬心蛊的虽然是蛊,但是往往用作毒药,此毒若长期浸染身体,最开始会神志迷乱,亦幻亦真,后来便会失了心智,变得完全听从下蛊之人的意思。此毒的毒性极强,只是微微沾上少许,便会被毒素浸染,而若是长期服食,体内的毒素就会积累,而人便会......”
“便会如刚才我所说的那般是吗?”我已经猜到了秦太医话中的意思,他是在告诉我们,白老爷已经长期中了这种蛊毒了,而且并非少量,体内已经是大量积累了。
“正如王妃所言。人便会抽搐窒息而亡,却往往被误认为癫痫症。可是,可是据微臣所知,噬心蛊毒因为毒性极强且又会控制他人的心智,所以我国早已经明令禁止了噬心蛊毒的制造,举国上下也再没听说过噬心蛊毒这种东西了。微臣本以为这种蛊毒只在那种医术上出现,现世里定会不存在这种东西。可没想到,没想到今日竟会发现还有这种东西的存在。”秦太医讲起来仍然觉得后怕不已。
好在秦太医的医术极高,而且也有很多年的行医经验,才找到了白震庭发病的原因。下毒之人的心果真是歹毒,那人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情况下将白震庭慢慢毒死而不被人察觉,而已死状来看,大家也会以为是癫痫症发病而死,又有谁会想到这是噬心蛊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