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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坐在餐厅里,阮承毅仍没有从惊讶状态中恢复过来,他睁大眼睛打量着苏薏慧,“你讲我听,失恋的力量真的那么大吗?”
“副总失恋一次不就知道了吗?”苏薏慧失笑。
阮承毅瘪瘪嘴,“从来都是我让别人失恋,哪有别人让我失恋的道理?”
路嘉晨插话道,“那爱上你的女人未免也太可怜了,你伤害她们,她们却不能伤害你啊......”
“这是爱情自卫法,分手了不用伤心难过,喝酒自虐......”阮承毅说起来头头是道,“你看看那些女人失恋了就跟天塌下来似的,像我们男人分手就是丢掉了一个包袱,从此自由了......”
“也不是这么说的啊,失恋没什么不好,”苏薏慧反驳道,“没有伤心哪来的成长,像我从负心汉那吸取教训,不然越陷越深,后悔就晚了......”
“你觉悟好高的样子,看你这样,那些被我甩掉的女人我不用担心她们来报复我了......”
“要是我被坏男人甩了,一定不会放过他!”路嘉晨愤愤的说,“不择手段也要让他一辈子都不好过,然后向我求饶,我会一脚把他踢到外太空......”
阮承毅立刻装作害怕的样子,“幸亏我以前没有认识嘉晨姐,不然现在命都保不住了,你这样还能交到男朋友吗?”
路嘉晨不屑地撅着嘴,“我又不缺男人,只要一个就够了......”
“是谁那么有福气?”
路嘉晨笑了笑,然后举起手挥了挥,众人沿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阮承初正从门口走过来,风衣搭在手臂上,高大的身材玉树临风,目光紧盯着一个聚焦处丝毫不移,在人群中一下子就能认出来。陆璃之目光一滞,手里的动作也僵了片刻。
“哥?......怎么会过来?”
“是我给他打电话的,”路嘉晨微笑解释,“本来想试试看问他愿不愿意来,没想到他还真答应了,事先没有告诉你们,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了......”阮承毅摆了摆手,苏薏慧望了望陆璃之,也摇了摇头,陆璃之不说话,垂下了头。
路嘉晨接过阮承初的风衣,笑脸盈盈,声音极其温柔,“承初怎么现在才来,路上是不是堵车了?”
“公司有些事情耽搁了,”阮承初面色依然冷冷的,目光划过一周,在某处停留几秒,才坐了下来。
路嘉晨唤来服务员,拿着菜单看了看,“点两份招牌法国鹅肝,我知道这是你最爱吃的,对吗?”她看着阮承初,眼里泛着水晶般的亮光。
阮承初没有看她,用纸巾擦了擦手,“昨天已经吃过了,换点别的吧......”
路嘉晨嘴角微垂了下,又恢复了笑容,“那好,换一份牛扒,口味清淡些......你们点吧,陆小姐吃什么,刚才见你一直不说话......”
陆璃之抬头笑了笑,“我也点一份牛扒,谢谢......”
待所有人点完餐后,阮承毅才问道,“哥你怎么没提前通知一声,早知道我就换另一个餐厅了......”
“这该怪我才是,没有提前和你们说,”路嘉晨抿了口红酒,“原想着你们以前在公司很熟,我一时间就忘了......”
“没事,没事,怎么会怪嘉晨姐呢?”阮承毅连连否认,阮承初望了苏薏慧一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诧,苏薏慧回望道,“阮总好,您离开公司还没来得及向您道别,谢谢您和璃之姐在公司对我的照顾。”
从前唯唯诺诺的苏薏慧脱胎换骨变得落落大方,阮承初倒露出些赞赏的目光,点了点头,“在乘天继续好好干......”
“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向璃之姐学的,您在阮氏不用担心......”
“看来陆小姐比我想象的更加聪明能干,手下带的的秘书也是能说会道,听承毅提起也是说你很负责呢?”路嘉晨又勾着慵懒的笑容,语气听不出是赞赏还是讽刺。
“路助你客气了,”陆璃之表现得宠辱不惊,“这都是我份内的事情,要说也是阮总带我们带的好。”
阮承初不动声色地勾起嘴角,眸里飘着轻佻的笑意,他不搭话,却望向阮承毅,“已经向乘天公司内部宣布了吗?现在情况如何?”
阮承毅立刻收敛起笑意,脸色也严肃起来,“早上已经开过会了,员工也都知道了,情况比预想的好,没出来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
路嘉晨接过话茬,语气里带着小女人的娇嗔,“好啦,吃饭时间就不要谈公事了,公司这边你不用太担心,我会好好帮衬着的......”
阮承初不说话,视线有意无意地朝陆璃之飘了过来,陆璃之不回头,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喧嚣声被隔断成两个世界。
饭局在半个小时后结束,阮承毅埋完单,准备载陆璃之,苏薏慧和路嘉晨回公司,阮承初却让路嘉晨留下,说是有点事,阮承毅点了点头,苏薏慧深深地看了路嘉晨一眼,又看了一眼陆璃之,便跟着陆璃之上了车,陆璃之始终没有看他们。路嘉晨满带着笑意辉着手,目送他们离开,见路虎消失在街道尽头,便回头欲挽过阮承初的手,阮承初却退后了一步,冷声道,“上车......”
路嘉晨恍惚了几秒,望了望自己落空的手,挂在嘴边的笑容勉强了些,她还是坐进了车里,维持着自己一贯的笑容,“承初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开车......”阮承初对司机老陈吩咐道,迈巴赫缓缓驶开去。
“承初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阮承初盯着腕上的手表,指针滴滴答答的转动,每一秒的停顿都像是心跳的颤动,路嘉晨看着他的侧脸,想触碰他的动作又停了下来,她人生的信条,从来都是人贵有自知之明,她拿这去要求所有比她低一等的人,也这样要求自己,可是在阮承初面前,这个信条却似乎是用来嘲笑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迈巴赫快要驶进国道时,阮承初掩下手表,道,“停车......你,下车......”
“现在都在郊外了,你让我怎么回去,承初不要这样......”路嘉晨拉下自己的高傲以祈求的语气说道。
“自己走回去。”阮承初答得干脆利落,倾身上前去拉开路嘉晨那边的门,在她耳边威胁道,“我不说第三次,下车......”
路嘉晨的眼眶立马就红了,“你听我解释,我已经太久没回乘天了,你知道那些员工怎么在背后说我吗?我真的没有安全感,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可以留下来,所以我才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和那些女人不同,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阮承初偏过头望向陆璃之,两人仅仅只隔几厘米而已,他能看到她眼眶里的湿润,她看起来楚楚动人,阮承初冷笑一声,竟坐回原位打开车门,走到另一边,生生把路嘉晨扯了出来,然后“嘭”的一声上了车,路嘉晨未反应过来,迈巴赫便疾驰而去。
路嘉晨怔怔地望着手腕上的红痕,刚才阮承初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掐死,前一刻的悲恸顷刻间便熄灭了,寒风将流转在眼眶的湿润瞬间风干,她握紧了拳头,望着没有尽头的公路,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苏薏慧实在受不了车里的沉默,便忍不住问阮承毅,“副总你说那个新来的陆小姐和阮总是什么关系刚才他们会不会......”
“千万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啊,”阮承毅打起太极,“要是被我哥知道我乱说话,他非撵死我不可!”
“说说又没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苏薏慧保证。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啊,我来乘天不到一个月,她就出国了,说是要继续去深造,他和我哥是在国外认识的,貌似是他的直系学妹,我哥回国后不到几年她也回来了......”
“那他们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情人?还是*?”苏薏慧发射出八卦小雷达。
“你在说什么啊,还*......”阮承毅大汗,“你把我哥当成什么人了,他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这些年他都是一个人......”
“那江阅歌算什么?”
“我也看不清,有时候像情人人,有时候又连路人都不如,看电影有没有上映,有没有记者,诶我中你的计了,不应该说那么多的,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要是我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死也要拉着你......”
“我就知道阮总不是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人,那个路嘉晨也许是第二个江阅歌,璃之姐你说是吧......”
陆璃之不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心底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