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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看出了我对他称呼的质疑,俊脸微微一红显现出些许的尴尬:“这么叫你可以吗?会不会唐突?”
我生平多数和一些粗老爷们在一起,习惯了打打杀杀和粗俗不堪。也许因为这一点,所以对那些温柔和气的人最是喜欢和不忍拒绝。
我叹了一口气,想必表姐也是和我一样吧,所以才沉陷于霍蕴该死的温柔里。
“我又不是佳人,怎么会唐突?姐夫,你当然是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我随意拽出一把椅子,拖到他的面前,大大咧咧的坐在他对面。一阵清风吹过,我甚至闻到了他身上发出的阵阵清香。
他别过脸对青叔吩咐:“青叔你先回避一下。”
“主子我??????”青叔看样子并不放心我,因为我看见他对霍蕴说话的时候,眼睛稍稍瞟了我。
“你放心,阿雎并无坏心。”
“可是?”
“出去。”
“是。”
这青叔和我不一样,他吃硬不吃软,看见霍蕴来了态度,只好低着头茬茬的走出大堂,郑重的关上了大门。
德行!
我看着他,就像相识了好久一样,我双手放在他盖着薄毯的腿上,头支在他的腿上尽量天真又无辜的问他:“说吧,我表姐是怎么死的,我听着。”
之所以这么做,我只是想卸下他的心防。
他怔怔的看着我,许久空荡的大堂响起了他悲凉的声音。
“*。”
“什么?”我失惊似的直立了身子,手不经意按上了他的双腿,看见他微微拧眉的样子,我急忙撤开双手,“抱歉。”
他的眼神淡淡的撇了一眼双腿,语气微顿:“无碍。”
我身子前倾,急忙问他:“怎么会是*?”
他望着我一脸莫测:“我不能告诉你个中缘由,但是,是我辜负了她。”
竟然真的是你辜负了她?我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我要知道原因。”
“我,心有所属。”他不再看我。
“总之是我的过错,她的死因追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我。如果你要讨个说法,我可以??????”
我推开他站了起来,“你以为我会信吗?因为你辜负她她就会*?你这话虚虚实实,*是实恐怕死因是假,我安陵城的人就没有那么窝囊死的!既然你不愿意说实话,那我也就不再多做打扰。你们刚才那个什么事与我无关,你要是愿意送我进入建陵城,我谢谢你;你要是不愿意,我自然也有其他的法子。”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对你更好。”
呵呵,他是在为我着想吗?可惜我不需要。
“在哪里死的?”
“我不能说。”
我怒气上涌,“你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我总有方法去知道!”
霍蕴在我转身欲走的那瞬间,张口急呼:“我没有说假话,的的确确是我辜负了她,的的确确是我爱上了,另外一个人。”
我回头看着他解释的目光,嘴里冷嘲:“当然姐夫,你说的我怎么会不相信?”说完我婉转一笑,“天下薄幸之人何其多!对你???????只不过有些事情我还要确认一下。”
我拉开大门,青叔看也不看我,错过我急急地向大堂里走去。
“主子,宫里传话,那人来了??????”
天外月光泻下,虫草无害。夜风微扶,星空点点,万千垂柳枝桠如涛,借着灯火的余晖如梦似幻。
我心里惆怅又愤懑。
如果想要查表姐的死因,势必要进入建陵城。经过和霍蕴的谈话,我更加确认了表姐的死绝不会简单!
我就不信一个皇子的妃子突然暴毙,经过发丧一系列繁文缛节,过程繁琐,就没有人怀疑其中有什么端倪的!
可是靳红绡在干嘛?他去了哪里?
我随意的找到了一个玉石仰卧,看着闪闪的繁星,泪水流连,睡意袭来。
我该有什么办法知道你的死因?表姐,若你在天有灵,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告诉我。
清晨,鸟儿清鸣杨柳乱颤的抚着我的面颊,舒畅的感觉从脚底板窜上脑海,浑身散发洋溢的懒适感。
张眼看去,迎上的便是一双墨画般隽秀的眉眼,那是一个坐在我腿边,同样让垂柳轻抚的雪衣男子。
刚看见他的瞬间,我还以为是靳红绡回来了,因为他的眉目和靳红绡极为相似。只是再次看他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风姿是靳红绡那个发春的货根本没办法比的!
靳红绡给人的感觉是美色当前,如滴血的芊泽花,寸寸媚骨勾魂摄魄。
而他,浑身光华潋滟,颜色如中秋之月,春晓之花。明明亲和的可以如暖春拂面,但是坐在那你的面前就远如雪莲只能让人仰望,那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绝尘之感。
此时的他就是以一种坐拥天下的姿态垂着睫毛静静的看着我。
与他对视的一瞬间,我突然听到了内心敲鼓的声音。
我发誓我此生从未见过如此清雅卓然,龙骨仙姿的人物!
于是乎,我听见了自己娇媚的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来:“你是谁?”
来者温柔一笑,眼睛里透着笑意,“你一定听说过我,我姓蔡名孓字伯路。”
蔡孓?竟然是蔡孓!是天下文士蔡孓!他不是应该在建陵城好好的呆着吗?
我看他发梢的露水,心下明白这一定是他在夜里呆了一宿的缘故,那么说他昨晚就到了殉情山庄?
我迟疑的看着他,心里却否定看刚刚的想法,如果他来了殉情山庄霍蕴也不至于让他露宿。咋说他也是有手下的人,可我看他身后周围除了他也没有别的人了。
我摇着头,奇怪,真是奇怪。
想必是我一宿没变姿势的缘故,我双手支着身子的瞬间双腿被麻痹感袭击。不禁就呲牙咧嘴的挪动着双腿,眼前却出现一双如玉的双手,轻轻地扶起了我。
抬头看向蔡孓,后者笑意盈盈的挪动了身子,嗓音温温如玉:“这回你再试着动动看。”
我竟然鬼使神差的顺着他的意思驱动着我的双腿,过了一会儿,腿果然灵活顺畅了些。我高兴地站起身来,他也随着我站起来,只是双手还在我的手臂上。
我笑着对他说:“多谢你啦!”
他似乎沾染了我的喜悦,摇着头轻笑,大概意思是不用道谢。
截至到这里,我似乎找不到什么话题和他说,只好摸着鼻子憋声憋气的说:“嗯,那我就走了。”
“好的。”
他的一笑让我以为我看见了盛开的繁花。